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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念天国》第二章 吸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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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不过,脸更疼……]

学校一楼西侧的保健室内,靠内侧用白色的帘布隔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室出来,里面仅仅摆了一张单人床,林纯一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头疼欲裂,微微闭上眼睛,大量的记忆片段如同电影般强行塞入大脑中,让他原本就已经很疲累的精神更是难以承受。

恍恍惚惚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总算记忆的吸收缓和了下来,毕竟十四岁的少年也没有太多深刻的经历,而更久远的童年画面更是已经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林纯一,十四岁,中学三年生,自幼父母离异,跟着父亲两个人在这寒冷的雪风行省生活。

父亲是一个本地神社的神主,为了取得继承的资格,当年三十几岁的他去东国首都朝日市的国学院大学就读神道系,完成规定的课程后参与了阶位的考核,从而拥有担当神职资格后,便返回家乡继承了家族的神社。

在朝日市期间,结识了母亲后,两人坠入爱河,甚至没有举行神道婚礼的情况下,就在喜欢欧罗文化的母亲的影响下在朝日市找了家教堂见证,便结了婚。

原本打算参加了神阶考核后,将家族神社留置或变卖,再来朝日市其他的神社从事神职工作的父亲,在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家举行了神社继承仪式后,性情大变,也不再离开家族神社,一日复一日的越发阴沉难以接近,最终在不可调解的情况下,两人办理了离婚手续。

尽管有着母系的特别加分,但由于母亲还在读书,没有经济来源,而父亲又是一脉相承的家族,并且有家族事业的支持,因此裁判所将林纯一的监护权判定给了父亲林贤广。

母亲返回朝日市完成学业后便返回家乡西京市,尽管每年假期也请求林纯一去相聚,但在林贤广的威胁下,林纯一自然不敢应允,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母亲再也没有敢于来到这个小城市见林纯一,因此在他的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只有照片上的单薄印象而已。

只有他才知道父亲并非是普通的神职人员,与祖父一样,父亲是真正掌握了超凡力量,林家世代相传的驱使式神、鬼灵的秘法,是真正的神秘力量。

而自幼懂事起,林纯一就被要求背诵记忆各种拗口的神道歌诀,祭礼仪式以及驱邪手法,而家传的秘法观常化自在念想神法更是每日修行,可惜由于林纯一资质太差,至今仍未有丝毫掌握,便是门径窥探也不可得。

而林贤广为了让他踏入修行的门径,则每日以役鬼法将灵体聚集,围绕穿梭于林纯一体内,试图以此培养少年对灵体的敏感度,即使精神力不足以掌握神道观想法,也可以成为合格的灵媒,这样至少可以将家族的神秘力量传承下去。

但是欲速则不达,原本就单亲家庭的环境,阴森的家庭,折磨人的修炼,再加上每日鬼灵穿体对身体的伤害,让这个少年瘦弱异常,精神更是不济,即便每日的学校课业也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功课也差,运动也糟,家族修炼痛苦又失败,让他更是自卑,处于这样的恶性循环里,让少年心中早就有一死百了的冲动。

而这一次同学的欺凌则将他的冲动推向顶点,尽管父亲并不限制他的零用钱,神社的香火钱更是任他取用,但每日去打工场所,却是他唯一的心灵支撑。

代理的店长是个温柔的女性,对瘦弱的林纯一总是格外关照,也从不会因为他没有力气整理好货物而责备他,总是鼓励他关心他,不知不觉中,这样温柔的女性,在他心中已经取代了从未谋面的母亲形象。

浑身淋湿后是没法立刻离开温暖的校舍的,可是如果等到可以半干出门的话,打工的时间已经过去,必须要立刻赶回家才可以,违反父亲规定的时间的话,那种可怕的滋味是他绝对不想回忆的。

就这样一点小小的遗憾与纠结,却如同点燃炸药的引线一般,情绪越来越激动,心态愈来愈爆发,最终走上牛角尖,一跃结束了自己难以忍受的人生。

刚好此时林南由于某种神秘的影响穿越而来,无缝衔接。

十几年的记忆梳理起来并非易事,其中更是侵染着种种激烈的情绪来影响心神,但对于三十多岁便创下一番事业、内心坚毅成熟的林南而言,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少年觉得无法逾越的人生难关,对他来说只是小小的锻炼,年龄和阅历的不同,看待事情也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度过了最初的密集记忆引发的头疼后,他就如同体验实景虚拟游戏一般,内心平静的将林纯一的一生翻阅一遍。

翻身坐起,扯了扯身上被老师更换的干爽的备用校服,扭头看向挂在床边的镜子,上面一个瘦弱不堪,脸色惨白,一侧脸颊上还有一大块沁血的挫伤的少年映入眼中。

“真是可怜,既然做了选择,希望你能安享安宁。”他喃喃道:

“现在,我就是林纯一,请多多关照。”

“林同学,感觉好些了吗?”

听到床上传来动静,值勤的保健老师连忙轻轻拉开帘子,看着林纯一关切的询问着。

“嗯,好多了,就是脸上有些疼。”

“刚才是地面造成的擦伤,并不太严重,刚才给你做了消毒处理,不用管也没关系了,几天后就会好的,伤口很浅,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请放心吧。”

保健老师是个快要五十岁的大叔,对于十四岁的少年而言,即使叫做爷爷辈分的称呼似乎也不过分,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现在却很严肃。

“重要的是你的头感觉怎么样,胸口会不会觉得闷,其他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如果是几个小时前的林纯一,面对这样的关心大概也只会低头嗯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清楚怎么打消老师的担心,然后赶紧回家。

“谢谢老师,不过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感觉,”林纯一顿了一下,“等会回家后,我会和父亲一起去医院做个正式的检查的。”

“那就好,千万不能大意,虽然看起来很健康,但是不注意的话也可能会……”

老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感觉又不太好,犹豫着停了下来。

“是,我知道了。”

林纯一翻身下了床,一阵虚飘感袭来,赶紧稳了下心神,尽量在脸上露出个笑容来。

“真对不起老师,我自己一时糊涂,给大家添麻烦了。”说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

老师扶着林纯一,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不由得揉揉他的头发,“好了,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再做让大家担心的你事情了,赶快回家再去检查一次吧。”

“是,谢谢老师,那我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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