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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决:暮色天承》第二章 暮色•已是欢歌笑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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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苏天承给我大哥说了什么。大哥这几天老是眉开眼笑的,今儿吃饭的时候还破例给我夹菜,说让我多吃点,让我颇感受宠若惊。你想我大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比我爹还严厉那,我大哥的话在我面前那就是圣旨!还真没想到苏天承有这么大的本事。早知道就该早点把他带来了。

这几天大哥待我极好,还说让我多出去转转。往常总是说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不许我出去,为此我还翻过好几次墙头呢!这几日,真是稀奇了!

不过,既然大哥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有了大哥的圣旨后,这些时日我在淄右城很玩了几天。我虽是苏家大小姐,可是出了苏府,我就是淄右城的翩翩佳公子,为此我还有个很是风流的雅号‘七郎!’人称‘苏七公子’。

其实大哥说的也对,我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什么女红、刺绣一个不会。我会的是上树掏鸟、下水摸鱼、**头、打流氓样样在行。为此我还特意女扮男装混入岳威镖局偷学了几天武功。

我也知道我会的大家闺秀一般不屑,譬如苏幂。苏幂是我二娘的孩子,只是比我晚出生几个时辰。爹爹很宠二娘对苏幂也很是关爱。每每总是请最好的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而我呢,自打我娘去世后,就不在管我,不过还好有大哥在。

今天大早我便溜出去了,因为今天岳威镖局请了新的镖师,去了说不定还能偷学几招。乔装改扮之后,我一路来到岳威镖局,隔着外墙我偷偷的比划着招式。

“苏小姐!”

“啊?”一张放大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吓得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我轻拍着胸口愤愤的说:“苏天承,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出来吓人好不好?”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要吓人那也是我吓人,他长那么英俊不知迷死缁右的多少未出阁的女子。还记得他刚进我们苏记绸缎庄那会儿,你都不知道多少女子假借买绸缎之名,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的天人之姿。

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模样,苏天承戏谑道:“我很吓人?”我缓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阳光四溢,落在了苏天承那用竹簪挽起的头发,柔弱发亮,周身仿佛光环笼罩般,层层晕开。苏天承不能用吓人来形容,应该用迷死人不偿命来形容。

愣了一会儿后,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失态。我只好尴尬的笑道:“那个,你怎么在这里?”

“顺路走过,你喜欢武功?”

“——啊,嗯”

“我会一点可以教你!”

我没听错吧,他长得如此清秀俊雅,我怎么看他怎么都像白面书生。怎么可能会武功?苏天承仿佛看出来我的诧异复又说道:“只是会些皮毛,防身之用,你若不想学就算了!”开玩笑,有此等好事我怎么可能不学!我忙陪笑道:“谁说我不学!我这就拜师!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今天回来晚了,因为听苏天承说他教我功夫,我也不用在那儿偷学了,直奔醉香楼叫了我最喜欢的虾子大乌参,吃的是不亦乐乎,一时忘了时间。最后竟睡着了,醒来后发现天色不早了。这才匆忙往回赶,结果还是迟了。

换完衣服我匆匆赶往前厅。看着大家都已落座,我赶忙坐下,正欲吃饭时,赫然发现苏天承正坐在我对面与我爹相谈甚欢,而大哥则闷头做在哪吃饭。看来大哥的地位不保啊。我心里一阵窃喜,这样杀杀他的威风也好,想着想着竟笑了出来。

“什么喜事如此开心?”大哥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凑了过来。我干笑了两下:“哦,今天的鸭肉很好吃,当然开心了。”苏墨,嘿嘿,我才不会告诉你呢!正吃得高兴地时候,突然听到我爹说:“苏公子,以后就住在咱们苏府上,苏公子是客人,大家都要以礼相待。”

我茫然的抬起头,惊奇的看着苏天承。这是什么情况,苏天承不仅我大哥喜欢,我爹喜欢,就连苏幂也是整天娇羞地叫着‘天承哥哥!’那一声喊得真是千回百转,酥脆无比。苏幂我最了解,温婉可人、知书达礼、香草美女、如花似玉。苏幂虽然今年才十三岁,可苏幂的琴技在我们缁右那可是出了名的,有人曾说听过苏家二小姐的琴音,那么世上其他的都是杂音。苏幂容貌虽不能说是绝世,但在我们缁右可是那也是一等一的美。再过一年,苏幂到了待嫁的年纪。缁右很多的富家公子光是求亲的都踏破了门栏,苏幂从来都不屑于看,可是却在苏天承这破了例。苏天承难道是神?

这几天,大哥硬是叫我学刺绣做女红。我那个头疼呀!看什么什么不顺眼。我边秀边骂:“这是什么破花,非画的这么麻烦。”连有人站在我旁边我都不知道。

“麻烦就别秀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谁了。我头也不抬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半天没有声响正欲抬头看,忽然听到他说:“以后此时,我教你武功!”我心中大喜:求之不得!

所以以后的每个午时过后,你都会在后院里看到,一个丫头闷头在刺绣,另一个人在扎着马步,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竹条,一脸正色的指导,有时还时不时的打上两下。

苏天承每天都来教我,可是我的记性不好,每个招式我都要练上好多遍才能记住。而苏天承是很严厉的!每每我做错了,总是拿竹条打我。害的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你看他对人家苏幂多好,每每从外面回来,总是要给苏幂带许多新奇的玩意,却从来没给我带过,枉我还是他救命恩人,真的是气死我了!先暂且不提他。就说苏幂总是拿着那些好玩的在我面前炫耀:“暮儿姐姐,你看这发簪,这是天承哥送于我的,夜晚还会发亮呢!你看我带上好看吗?”

苏幂知道我最喜欢那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了。每次她这么一说,我都羡慕不已,只能强压住心中想一窥究竟的冲动,故作姿态的微微笑道:“甚是好看。”而苏幂也会接着一脸愁苦说道:“我觉得不是很好看,可每次天承哥都说好看。”其实苏幂这样对我,那是因为那天她看到苏天承在教我武功,打那以后,这种情景每隔两个月便出现一次。

那天风和日丽,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全是因为天气,还因为昨天大哥还夸我,最近没有惹是生非,绣工也有长进,我心里那个乐的很。我原本也不想练习什么什么步的,再加上心情这么好,于是决定溜出去逛逛。可是苏天承不许,非要我练习。你说这个死苏天承他压根就没再我面前漏过一招半式,每次都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那见过他这样做师傅的,自己清闲还不让别人好过。

你听,他又在说“站直了!出左拳”。

我揉着已经酸的不行的肩膀说道:“苏天承,苏师傅,能不能让我歇会儿。”

“不行!”他冷冷的打断。

我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打出左拳。只听啪的一声,接着我的手臂火辣辣的疼。“拳是这样出的吗?”苏天承一手置于身后,一手拿着竹条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的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直嚷道:“我不学了!”我起身准备走人扭头却发现苏幂站在那里,一身草绿色翠烟衫,粉红花散花百褶裙,粉色茉莉烟纱,逶迤曳了一地。莲步微移,婷婷袅袅,顾盼生辉,可我却在她眼中看到嫉妒,还有一种想把我捏碎的冲动,“天承哥哥,你们在干什么?”苏幂楚楚可怜的问道。那神色就像是我抢了她的宝贝似的,泪眼婆娑,惹人怜爱。

以前总是她气我,而我没有反驳她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故作拘谨的笑道:“幂儿妹妹,你怎么来了?天承哥再教我武功呢。你要不要学啊?”复又转身对苏天承笑道:“天承哥,我们学到哪了?”可我没想到是苏天承冷冷瞪我了一眼道:“我不教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着转身走到苏幂身边笑着说:“幂儿妹妹,你怎么来了?”

“爹爹说这几日你为盐行日夜辛苦操劳,所以我特意吩咐下人给你做了燕窝粥,给你补补。你快尝尝!”说着便缓缓的接过碗,轻轻的摇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又吹,这才送到苏天承面前。苏天承笑着张口接过。那画面真是温馨无比,两人又说又笑,丝毫不顾我的存在。

苏天承你个白眼狼!算我苏暮白认识你。这句话我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次。没办法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尤其是遇上像苏幂这样的美女,那么结果就是苏天承不会在教我武功了。

这几日,我一直女扮男装在街上晃荡,饿了就去醉香楼。今儿,我又叫了我最喜欢的虾子大乌参、白斩鸡。菜刚端来,就看到苏天承走了进来,这一桌子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便招呼他过来一起吃。也难得一起吃饭,便叫小二上了几壶烧酒。许是太过高兴,喝多了,便和苏天承聊了起来,当然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说,他在听。

聊着聊着就聊到前些时日,他与苏幂一起有说有笑,完全不把我放眼里。苏天承抬起眼看了看我,淡淡的笑道:“生气了?”我笑着摆了摆手:“我苏暮是什么人,我可可是堂堂苏府大小姐,怎么可能生这点气。苏天承,你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仔细想想心里也挺高兴的。你若是娶了苏幂那也是我们苏家的福气。我们家这么大的家业,里里外外全靠大哥一个人撑着,我有的时候真恨我自己不是男子,若是这样就可以帮我大哥,而我大哥就不用那么累了。可是自打你来了这里之后,帮了我大哥很多忙,让他的生意越做越好,他人也比以前高兴多了,爹爹也不用整天费神担心他,身体自然也比以前好多了,还有最重要的是苏幂喜欢你,虽然我有的时候很生气,可我毕竟是她姐姐,倘若她真能找到像你这样的如意郎君,我也会从心里祝福你们的。说实话我还真是应该感谢你,让我们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欢声笑语,来!多吃点!”我边说边往苏天承碗里夹菜,而苏天承目光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没说话亦没吃我夹得菜,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从那次之后,我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苏天承,见了也只是俯身行礼淡淡的说句:“苏小姐”。真是奇怪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苏幂防我跟防什么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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