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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兽》6.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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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叔倒下后,远处的废墟被黑白的火柱冲开。韩轩从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此时他的脸上多出了一道伤痕,鲜血不断从伤口往外流。

抬起手伸出手指抹了一点脸上的血放到了嘴里。韩轩皱起了眉头,脸上的伤口开始缓慢复原,却又被某种力量给重新撑开。

“嘁,无法恢复了吗?”不在管脸上的伤口,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头,走到大叔的面前。韩轩表情变得无比阴冷。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流放者居然可以伤到他。

“因陀罗吗!有趣。”韩轩不在理会倒在地面的大叔,寻找着顾卿冉的身影。

就在他即将要踏出腿时,一股黑色的气体从地面喷射而出,将整个充满了裂痕的固有结界覆盖,韩轩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前方,他保持着踏出腿的姿势一动不动。

顾卿冉从废墟中冒了出来,一只手对着韩轩,黑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照射着远处一动不动的韩轩。

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给压制住了身体,韩轩艰难的扭头看着顾卿冉,“你……这,家伙。”顾卿冉满脸的痛苦,继续抬手用黑色的光芒照射着韩轩。

一旁躺在地面的英林虚突然咳嗽了两声,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顾卿冉回头,抬起另一只手对着英林虚散发出黑色的光芒。“不要死,活下来,活下来啊!”泪水从她的双眼中流出。

顾卿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拼了命的想要救下英林虚,她只知道,当看到英林虚失去意识时胸口无比的疼痛,那种让她失去珍贵之物的感觉促使她泪流不止。

“你以为凭借你的这点力量就可以困住我!”韩轩开始挣扎,顾卿冉痛苦的跪倒在了地面,但抬起的手却未曾放下。

黑暗,如此熟悉的黑暗。胸口的疼痛让英林虚从黑暗中醒来。梦,又是那个梦,第一次见到顾卿冉所做的梦。

只不过这次在自己身后却是万丈深渊,深渊下充满了滚滚熔岩,还有一双血红的双眼注视着自己。

英林虚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自己这一定又是在做某个奇怪的梦了。

但这却又不像是梦,疼痛感,触觉,嗅觉都和平常一样。

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全都是熔岩,只有前方有一条快被熔岩淹没的黑色石板路。熔岩在上面不停翻滚着。

道路的尽头似乎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笼子。英林虚还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笼子,但黑暗中隐隐泛光的铁栏却在清楚不过了。

本想从那石板路走过去的他,当看到熔岩时不时的翻滚上石板,踏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回头望去,自己身后的那一片已然开始崩塌。崩塌的速度无比之快,转眼就来到了眼前。

“冲过来!”

少女的声音从石板对面响起,英林虚望向声音的源头。是顾卿冉,她正站在那对自己伸出了手。

在石板周围上空只有一片黑暗的地方亮起无数的双眼,它们似乎在嘲笑,发出怪异的笑声。

英林虚看了看身后崩塌而来的熔岩,又看了看要被熔岩淹没的石板与上空那些虎视眈眈的双眼犹豫不决。

“快过来!活下去!”

少女面漏焦急之色,她的身影也开始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英林虚身后崩塌的地方冒出无数的黑色身影,那些身影从熔岩中窜出,当看到少年时怪叫着扑了过去。

英林虚不在多想,一咬牙跳上石板向即将消失的顾卿冉冲了过去。

身后的黑影咆哮着朝他追来,无数本是人形的黑影转化成怪物的模样,张大嘴追赶着狂奔的英林虚。

在脚刚踏上石板时,脚下的鞋子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刺痛感传到脚心,英林虚不得不停下在原地乱跳。

“快点跑过!”

顾卿冉的声音变得焦急,她的身影也开始透明。

听到顾卿冉的喊声,背后传来冰冷刺骨的冷风。那群黑影已在身后,英林虚大叫着重新狂奔起来。

看着离顾卿冉的手越来越近,英林虚在奔跑中不自主的也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少女,就差一步之遥。

脚下的石板突然断裂,英林虚摔倒下去,溅起的熔岩烫伤了他的皮肤。痛苦的叫喊声响起,少年的一条腿消失了。

黑影扑了过来,将英林虚埋葬,唯一只漏出那支伸出的手臂。

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英林虚的意识正在消散。

“跑过来!跑过来!”

少女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被黑影撕咬的身体也渐渐麻木,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痛觉。

从包围着自己的黑影缝隙中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顾卿冉的身影,她在哭泣着,她在吼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奔跑呢?明明知道人类的速度连动物都追不上,那么自己又是为何要如此拼命的奔跑。

是她吗?还是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就这样睡下去好了,永远的睡下去,没有痛苦,没有折磨,没有分离。

英林虚抬起的手渐渐的放了下去,鲜血飞溅进熔岩化为灰烬。

那双隐藏在熔岩下的巨大双眼猛然睁开,石板对面的牢笼开始颤抖。

“就这么死了?”

在英林虚意识即将消散之时,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让他的意识重新凝聚了过来。

“不做任何的反抗,不做任何的挣扎,就这样死在这种鬼地方,连尸体都保存不住的地方?”

英林虚瞪大着双眼听着那神秘的声音,身上被黑影撕咬开的肌肤开始迅速愈合。

“和那时一样!怀着活下去的希望,带着必死的决心从那里逃出来的你,就这样甘愿受人欺辱,那么……你从那里逃出来做什么?”

这段话让英林虚回忆起自己的过去,那里阴暗潮湿,整天面对着一群失去了笑容的孩子,每天都怀揣着死亡,每夜都心惊胆战的进入梦中。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啊!”

少年带着泪水嘶哑的吼叫了起来,身上的黑影瞬间破碎,翻滚的熔岩消失,此时的这里,只剩下一片黑暗。

“拥有反抗的力量,为何甘愿被欺辱,这……就是你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牢笼出现在英林虚的面前,牢笼内那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英林虚闭着双眼不停的摇头,眼泪止不住的从他眼中流出,“不……不……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用同样的方法,去伤害其他人,我……我无法去伤害他们!”

少年跪了下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助的哭泣着。

“可悲的弱者啊,你背负着什么?在强大的尽头你又渴望着什么?”

牢笼内再次想起了那神秘的声音,伴随着铁链的响动。

英林虚抽泣着,“我……我只想这么活下去,不去伤害任何人,就这么活下去。”

“可笑!你就这么害怕通过战斗来使自己变强吗?那么,这样的你,又和人偶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你,又怎么能不去伤害别人,你已经在伤害身边的人了,英,林,虚!”

那神秘的声音一落,英林虚放下捂住脸的双手,闭上的双眼也猛然睁开。顾卿冉死去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不停在他眼前重复播放着。

他发现了,从第一次起,自己只是在不停的逃,不停的逃,因为自己的逃避,顾卿冉一次又一次的死在自己面前。

“看清楚了吗!选择逃避的你,是如何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没有强大的力量保护任何人,没有战斗的觉悟去对抗任何人,到头来,都是你在伤害着别人!”

英林虚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如果当时的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毁掉那里,那么那群孩子便不会在受到非人的折磨,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所造成的。

“既然知道已人类的身躯跑不过野兽,那么就去成为和它们相同的野兽,比它们,更快,更强,更凶残,成为它们的同类,消灭它们,此为,化身兽!”

铁笼的牢门打开,束缚着的铁链断裂,那双血红的双眼与呆住的英林虚结合。黑暗的世界崩塌,顾卿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少女伸着手微笑的看着他,英林虚伸出手握住了顾卿冉。

温暖的阳光撒了进来,两人一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现实,韩轩正一步步逼向跪倒在地的顾卿冉。“乖乖的,成为我的食物!”照射住他的黑色光芒破碎,顾卿冉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顾卿冉双手不停捶打着韩轩的手臂,喉咙内发出奇怪的声音。“愚蠢……”就在韩轩即将要杀掉顾卿冉时,他突然楞住了。

躺在废墟中的少年紧闭双眼,慢慢的立了起来。一股股黑色的气体缠绕在他的身上。气体冒上天空,逐渐形成一个怪物的脸看着韩轩。

“化身兽!”韩轩一把将顾卿冉给扔了出去,少女撞在石板上,石板倒塌,卡住了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

顾卿冉想要挣扎出来,当她抬起头来时,看到了站在韩轩前方的少年。泪水不禁流出。化身兽!他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顾卿冉又哭又笑着。

紧闭的双眼睁开,英林虚怒吼冲向韩轩,黑气拖在身后,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团疾驰的黑色火焰。

韩轩伸出手臂,黑白色的火焰从他脚下冒出。英林虚到达面前,举起拳头直接打碎那火焰,拳头威势不减的击中韩轩的腹部。

感受到一股破灭的力量冲入自己体内,韩轩被那一拳打得睁大双眼弓起了身子。爆炸声从英林虚拳头响起,韩轩被击飞到空中。

还未等他在半空调整好身体,英林虚已来到他的身前。又是一拳袭来,这次打中韩轩的脑袋。

犹如导弹落下,韩轩摔入地面,溅起无数灰尘。

摇了摇脑袋上的灰尘,韩轩满脸怒气的爬了起来,“残渣!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碰到我身体的人!”黑白色的火焰燃烧起韩轩的全身,如他愤怒的内心,火焰声势浩大。

英林虚速度不减,继续冲向韩轩。此时英林虚大脑内一片空白,唯有那神秘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低喃着,战斗!战斗!战斗!!!

“啊!!!”少年举起拳头,身后的所有黑气如同一个漩涡旋转着聚集到拳头上,地面被卷起的漩涡破坏,无数碎石随着黑气旋转着打向韩轩。

黑色的龙鳞从韩轩的皮肤上冒出,覆盖住他的双臂与胸口。英林虚的拳头打来,旋转的黑气搅散韩轩身边的火焰击中他的胸口。

如同金属碰撞的声音,旋转的火焰在覆盖满龙鳞的韩轩身上不停往前旋转,韩轩双手张开,黑白色的火焰在手上燃烧起来。“你这残渣!受死!”

对着英林虚的脑袋,双手打了上去。黑色的波纹扩散,英林虚直接飞了出去,在地面不停地翻滚,途中撞断无数立起来的石板与钢筋。

“英林虚!”顾卿冉伸出手想要抓住从她眼前飞过去的少年,手指与英林虚的衣角擦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英林虚继续在地上不断翻滚,直至撞到倒塌的大楼才勉强停了下来。

韩轩扭了扭脖子,看着趴在地上的英林虚冷笑了起来,“哼哼哼~残渣就是残渣,连我的一击都承受不住吗!真是无趣!”

视线转到顾卿冉的身上,“下一个就是你。”韩轩慢步走到顾卿冉的面前,正要将她抓起来,身后的响动让他不得不回头。

此时英林虚躺在地上,身子向天上弓着,脖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四肢如同在抽搐着,不停地颤抖。

英林虚艰难的将头抬起一半,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看过来的韩轩,满脸狰狞。“一切……一切错误的事,都是……都是因为当事者能力的不足,我……我要变得更强!更强!!”

消散的黑色气体开始重新凝聚到他的身边,那双巨大的双眼出现在结界的上空。

韩轩慢慢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讶,“凶……凶兽!”

被压在石板下的顾卿冉也呆呆的看着天空中那双充满戾气的双眼。自己,到底将英林虚变成什么?野兽!那是真正的野兽!

英林虚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他抬起手对着空中的那双眼睛,“成为野兽!比它们更强,更快,更凶残的野兽!!!”

伴随着他的怒吼,空中那巨大的双眼如同镜子般破碎,黑色的气体将他团团包裹。

当黑气散去,出现在韩轩眼前的已经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半人半兽的怪物。此时的英林虚如同猎豹一半匍匐在地面,额头上两根犄角无比显眼。

脸颊两侧出现了奇怪的花纹,额头正中一个火焰状的花纹像在燃烧着。血红的双眼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嘴唇已经盖不住漏出的两颗獠牙。

他恶狠狠的盯住韩轩,一只手如同要进攻时的野兽,在地面不停地抛着。

韩轩向前踏出一步,黑色的龙鳞沐浴着黑白的火焰覆盖满了他的全身。龙角从额头上长了出来,鼻孔内不停的呼出白色的气体。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的实力,你这疯狗!!”

韩轩张开满嘴獠牙的口,火柱从他嘴中犹如激光一般射出。本以为英林虚会闪开,没想到少年直接顶着火柱冲了上来。

韩轩见状,深吸一口气,脑袋向后仰。猛的往前重新喷出火焰,身后的废墟在他喷出火焰的时候瞬间炸起。

顶着火柱冲上来的英林虚扭曲着狰狞的脸,步伐开始缓慢了下来。火柱的冲击力让他往后退了两步,黑色的气体如同盔甲保护着他全身。

两人如此僵持下来,时间流失,韩轩喷出的火焰开始渐渐小了下来。借助这个机会,英林虚原地跳起,黑色的气体带着他在半空中不停旋转。

最终形成一个圆锥冲开火柱直奔韩轩而来。

见状,韩轩闭上嘴,双手变成龙爪。圆锥冲到面前,被他用龙爪给接住。韩轩被圆锥的惯力冲得不停往后退。

他的脚下划出两道深坑,脚上的鞋子也消失不见。

圆锥不停的旋转着,在他的龙爪上激起无数火花。

“你这条疯狗!!”韩轩怒吼一声,爪子嵌入黑气形成的圆锥内,圆锥停下。韩轩的爪子此时深深的抓进英林虚的肩膀内。鲜血顺着龙爪滴落到地面。

英林虚被抓住肩膀动弹不得,韩轩冷笑起来。张开口,黑白色的火焰开始聚集到他的嘴前,周围冒出滚滚热浪。

眼见聚集到韩轩嘴前的火球越来越大,英林虚突然张开满嘴獠牙的嘴,穿过火球,硬将身子突到韩轩的脖子前。

被韩轩抓住的肩膀也因为他的强拽被撕裂,韩轩想要回头,但英林虚的速度比他还快,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嘴边的火球爆炸,两人同时飞了出去。韩轩在空中两次后空翻站稳了脚步,愤怒,让他的脸扭曲无比。

他的脖子一侧如今缺了一块,能够看到里面断裂的喉管。韩轩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半跪了下来,喉咙如同破旧的抽风机,发出奇怪的声音。

鲜血从指缝里往外不断冒出,他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远处倒地的英林虚。

而此时的英林虚靠着脑袋与腿将身子给支撑了起来,双臂已经被撕裂,两条手臂现在只剩下一点皮肉连在身上,随时会掉落下来。

他的嘴里还咬着从韩轩脖子上撕扯下来的肉。吐掉嘴里的肉,英林虚怒吼着继续像韩轩冲了过来。

韩轩的嘴角抽搐着,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啊!!你这疯狗!!”猛然起身,地面喷射出无数的火柱,暗黄的天空变得漆黑无比,一对暗金色的龙瞳出现,伴随着龙鸣,大地开始颤抖。

慢慢的举起一只手对向冲来的英林虚,从大地下冒出无数如同水球的黑色物质。那些物质开始聚集到韩轩的掌心,不断压缩旋转。

“烛龙玉!!!”随着韩轩的吼声,掌心压缩的球快去的射了出去。地面被射出的球冲得向两边炸开。

英林虚与烛龙玉碰撞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整个固有结界内的事物像是被龙卷风残袭,随着那黑色漩涡快速旋转起来。

黑暗的漩涡中突然亮起了一双血红的眼睛,英林虚的双臂已然消失,他正在漩涡中慢步向韩轩走来,突然一块撞过来的贴片削掉了他的一条腿。

英林虚倒地,继续用身子蠕动着向韩轩爬来。

韩轩吃惊的看着漩涡中盯着自己的英林虚,已经很久了,已经很久了,很久没任何人让自己内心产生畏惧感。

但眼前这个小子,却让自己恐惧了。他那如同野兽的双眼,那不杀掉猎物就永远不罢休的意志,让自己内心产生了恐惧。

“残渣!疯狗!!就凭你这幅破烂不堪的身体也想和我斗!!”烛龙玉又一次聚集到了手中,就在他要发射时,不知从哪传来了一声龙鸣。

一道白光穿破结界站到了韩轩面前,白光散去。一个黑发男子站在了他的面前,黝黑的双眼冷冷的看着他。

韩轩手中的烛龙玉消失,他看着来者,眉头挑了挑,“你来干什么!”

男子撇了眼韩轩已经愈合的脖子面无表情,“祖,有命令,第四凶出现了,其它三凶正在路上,让你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女人,你让我回去!!”韩轩一把拉住那男子的衣领将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暗金色的龙瞳充满怒气。

男子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你违背祖的命令独自行动,自己违反了规则,若还要继续,我便杀了你!”说到最后,男子黝黑的双眼充满了杀机。

韩轩不甘心的放开男子,看了眼被压在一旁的顾卿冉,冷哼一声与男子一同离去。

固有结界破碎,黑色的漩涡也随即消失。原本被破坏的街道也恢复了原貌。压在顾卿冉身上的石板也消失,她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英林虚的身边。

英林虚此时已经昏迷过去,断掉的手臂与腿也不知何时复原。顾卿冉抱着英林虚无声的流着眼泪,一旁的大叔微微虚开了双眼,看着已经恢复的街道笑了起来。

“活下来了吗?”

街道上路过的行人像是看不到三人一般,做着自己的事。

但大叔知道,他们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固有结界保留下来的残存意识,过不了多久,这群人便会消失,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如同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上一般。

天空还是那样的阴沉,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在街道阴暗的道路旁,站着一个人,他看着被顾卿冉抱着的英林虚渐渐地笑了起来。

“新的接触,命运的齿轮已然转动,英林虚,你不可能改变未来!”说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碎片放到了眼前。

雨点从天空落下,那人大笑着消失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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