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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田里有桃花》番外 宁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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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宁逸尘】前世

我叫宁逸尘,出生宁国公府,因天子卓绝、文武双全,虽然是国公府的三少爷,却还是被父亲钦点为家族未来的接班人。但我不开心,因为像我这么完美的人应该轰轰烈烈的爱,可家里不管我的意见竟然给了我订了婚,虽然对方温婉大方、知书达理,但……那关我屁事?

于是乎,我逃婚了,逃得义无反顾,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慌不择路。我竟然走进了九死一生的黑森林,不过我命硬,硬是从十里大山里走了出来。

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绝世无双的美男子,走出大山的时候距离丐帮弟子就差一个烧火棍和饭碗。但是很快,这根烧火棍就被人递了过来,因为,我遇到了她。

初见时,她正弯腰要捡什么东西,在她的头顶却盘踞着一条毒蛇,就在她吓得脸色煞白的时候,我手起刀落杀了那条蛇,救了她的命。

“喂,村姑,下山的路怎么走?”我问她,本以为她会和京中其他女子一样沉迷在我的容颜中,岂料她只淡淡瞥我一眼,转身带我下山。

当时我就在想,嘿,这村姑好不一样,明明纤瘦得很,可行走之间却颇有行伍之风,像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这村姑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看到了我大哥一样,那一瞬间我觉得这村姑有意思极了。

“注意脚下。”走在前面带路的村姑不时出声提醒,她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泉水叮咚般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不说话时很冷漠,但一开口便如冬日骄阳让人觉得暖。

或许是我太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或许是即将出山我放松了警惕,等剧痛传来时,我才发现踩到了山里猎户捕捉野兽的夹子。“啊!”

走在前面的村姑不耐烦的回头,“你又怎么了?”随后发现我被踩到了捕捉野兽的夹子,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竟然满是嫌弃!

我懵了,疼得要死要活只能坐在地上,望着受伤的腿暗叹一声命苦。

“你是猪吗?这种夹子连兔子都不踩,你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能跳进去?”

我惊呆了,她竟然骂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骂,竟然还是被一个刚救下的村姑骂。这女人是属洋葱的吗?我刚救了她,她竟然还骂我?还骂我是猪,连傻兔子都不如的猪。

我正欲反驳,却见她蹲在我面前,双手紧握夹住我腿的野兽夹。

“你去喊你男人来救我……”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咔吧一声,那么大的野兽夹子竟然被她徒手掰开了。打脸如同龙卷风,说来就来完全不留情面。

腿受了伤,身后又有追兵,我正想要不借着刚才对她的救命之恩,讹她照顾几天?

话还没来得及说,她却突然一脸紧张,拉着我起身,告诉我身后有追兵杀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追来了?”我好奇极了,眼前这村姑明明就不会武,又是如何知道他身后有追兵的?

她头也不回,递给我一根粗壮的棍子,耐心解释:“飞鸟惊枝乱飞乱叫,除了野兽就是人,不管是哪一个,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就算是靠山吃山的村姑,也有非常聪明的。果然,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远比京中那些无病呻吟的大家闺秀有趣多了。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去她家多讹几天,毕竟救命之恩大过天,不是么?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将我丢去了厨房,没有床只有一堆干草。我以为她不会再管我,没想到她却拿着草药回来为我包扎伤口,当时我就在想这山里的村姑怎么可能会处理伤口。但很快我就发现她不仅会而且手法非常老道,尤其是包扎的手法更是军中军医常用的那种。难道是她家中有人曾经从军?带着这个疑惑,我不经意回头,却见一个老妪躲在墙外偷看,而村姑显然没有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名叫杜月娘的村姑竟然是未嫁先丧夫的寡妇,最要命的是她还不明不白的生了一个孩子。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家人丁单薄,算上刚出生的孩子一共才三口人,孤儿寡母在这小山村中受尽了凄苦。

不只是其他村民欺负她们,就连她的祖母也想着法子的上门打秋风。最让人觉得恶心的是她那三叔,半夜偷溜进来竟想将她卖去城里的,像我这么正义的人岂能袖手旁观,当即就将她三叔绑起来丢进了山里,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

之后燕今歌就来了,将我接了回去,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与这有趣的村姑再有什么交集。没想到,燕今歌那厮竟半路上将我踹下了马车,我寻思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路辗转流浪鬼使神差的竟又回到了那个小山村。

见到我她似乎并不惊讶,但我还是从她的眼中瞧出了嫌弃。借助她家的那几天,我收到了她亲手做的衣裳,虽然针法粗陋,不知为何我却有些欢喜。

那几天是我这一生距离她最近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她,睡前也能与她说话,在今后漫长岁月中,我才发现那几日小山村的生活才是我这一生最怀念的。因为那时没有燕今歌,只有我和她,她年老的母亲以及年幼的孩子,我们同桌而食、朝夕相见,多像是一家人……

我从未对谁动过情,根本不知情滋味,就在懵懂探寻的时候,燕今歌突然杀了过来。从他看向宝儿的眼神中,我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之后他就好似吃错了药,又是送大雁又是献殷勤,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与王招争风吃醋。我光顾着看热闹,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多可笑,我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提前结束了。

当时我就在想,像燕今歌这样的人若全心全意追求谁,想来那个人定然坚持不住。瞧我猜得多对,村姑很快就沦陷了,令我意外的是燕今歌竟然沦陷得比她还要彻底,大有一副她要他的命他都会给的架势。

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明明是因为来找我,今歌才想起她的,为什么最后他们却成了一对,独留我一人孤苦伶仃?我想不通,直到今歌对我说宝儿是他的儿子,他就是村姑口中坟头草都长得老高的死鬼。

那一刹那,我的心好疼,一种被人撕开的痛觉,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情,也终于明白林恩忠说的那些屁话除了误导了我之外,还无形中给燕今歌做了嫁衣。

她离开小南村时,我不在她身边;她与燕今歌返回京城时,我在外逃亡。他们大婚时,我却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焦急,想做最后的挣扎,我去了燕王府,看到她穿着如火的嫁衣跨过火盆,心甘情愿的将手交给眼前笑得一脸温柔与宠溺的男人。我知道,我输了,还没开始争,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之后的岁月何其无聊,看着他们幸福,看着他们生儿育女,看着他们携手走过风风雨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再也无法涉足他们的世界。那种失去了心上人又失去兄弟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试过借酒浇愁,可喝醉之后看谁都是她的脸,她生气的样子、笑靥如花的样子、骂我的样子,一颦一笑入眼之处都是她。我试过放浪形骸留恋烟花地,可那些女子一碰我,我就忍不住跳了起来,我怕她们的脏手弄脏了她为我做的内衫,最后我只能落荒而逃。

曦儿问我为什么不去争,她过得那么幸福,我怎么忍心给她添堵?我自问不比今歌差,我唯一会失败只因我来迟了。我对天发誓,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要赶在所有人之前来到她身边,保护她、疼爱她,握紧她的手霸占一辈子。

当我得知病入膏肓只剩三个月的时候,起初我是慌张的,我很怕她若是知道我身患不治之症,会变成什么样子。于是,我决定隐瞒,可恨今歌那厮太聪明,从我积极请战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强行将我带到她的面前让她替我诊脉,无法再隐瞒的我只能对他们坦白。

如我所料,她哭得像个孩子,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却是她第一次为我而哭。她的眼泪很暖,也很苦涩,像化开的苦盐,那苦味足以让我铭记余生。

趁着他们为我伤心时,我很无耻的提出与他们约定来生,我承认有些乘人之危,但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我怕我再没有机会。如我所愿,她答应得很干脆,只可惜燕今歌这厮不甘落后,也与我相约来生再做兄弟。

如果真有来生,我想我肯定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有最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有最心爱的女子,只盼我的来生他们两个不要再相遇,至少在我与她修成正果之前不要相遇。

这般自私的想着,我竟无比期待来生,倘若真有来生,那该有多好。

番外【宁逸尘】来生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中?”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个背影他看到过无数次,婀娜而纤瘦的背影,不管他在现实中寻觅多少回,都找不到相似的感觉。“你到底是谁?”

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过这一次她终于转身,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记得她眉心猩红如血的朱砂痣。“你到底是谁?!”宁逸尘一声怒吼,终于挣脱梦靥睁开了眼。

脸上有些痒意,他下意识抬手,摸到的却是满手濡湿。他哭了?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一个梦?还是因为终于看到那个背影转身,看到她眉心的朱砂痣?

“见鬼!”宁逸尘心里烦得很,百无聊赖打开手机,发现有人私信他,点开却只有一句话:你相信前世之因今生结果吗?“什么鬼东西?”他刚准备点删除,那个灰暗的头像却突然亮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尘少,你相信因果吗?相信人有前世来生吗?”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地雷般丢了过来,炸得他差点将手机丢出去。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宁逸尘没好气的回道,他可是无神论者,管你是因果还是前世来生,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但,一想着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背影,他依旧有一种中了邪的感觉。

头像再次闪动,竟然是对方邀请他视频,他带着好奇的心情点开,视频中却突然冒出一张狗脸,将他吓得怪叫一声摔下了床。接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张狗脸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啊?

终于,他回过神来,撕心裂肺的怒吼:“杜景,你个臭丫头又耍我!”

“啊哈哈哈,宁二傻,恭喜你又被我耍了。”笑声从隔壁传来,宁逸尘一把拉开窗户,没好气的用力拍打对面的窗户,待对方打开窗户,如同兔子似的直接跳了进去。

“宁二傻,这么晚了不睡觉,找我干嘛?”杜景穿着hellokitty的睡衣,及腰长发随意的拢成一个丸子头,正一脸坏笑的摁住怀里的二哈,不让二哈朝他扑过去。

不知为何,宁逸尘突然有种她与梦中人相重合的荒谬,下意识道:“你转过去让我看看。”

“啊?”杜景不明所以,摁着二哈转过身去,良久却不见身后人有反应,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回去的时候,身子突然一暖竟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尘少?你怎么了?”

“是你吗?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是你吗?”

杜景一愣,旋即笑着转身,捧住他的脸笑盈盈道:“嗯呐,就是我,每晚都梦到我是不是很梦幻?”

明明就是不正经到了极致的语气,宁逸尘却意外的察觉到了一丝紧张,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惶恐不安的等着大人发落。“真的是你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梦到我很正常啊。怎么样,在梦里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杜景一脸坏笑,捧着他的脸又揉又捏,完全将他的脸当成了狗脸来蹂躏。

望着对方那一脸坏笑的模样,宁逸尘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心口不上不下。他对天发誓,如果他和杜景比拼讲黄段子,肯定会输得连裤衩都保不住。

眼前这人除了生了一个女儿身之外,到底还有哪里像女人?不过没关系,他就喜欢她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她越是没有女人味就越不会有人喜欢,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和他抢。

“杜景,我们在一起吧。”

“啊?”杜景懵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怪叫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不,我想被你睡,成交不?”宁逸尘松开手,退后一步笑盈盈的望着她。

果然,一句想被她睡,成功激活了杜景的总攻属性。只见她玉手一抬,大大咧咧的揽住他的肩膀,一副老流氓的语气道:“尘少啊,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求我宠幸你,那本大爷就勉强将你收入后宫,你可有意见?”

宁逸尘强忍住笑,摆出一副哀怨的神情,“那人家要当正宫娘娘。”

“没问题!”杜景成功被他取悦,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一路拳打脚踢的长大,说实话面对宁逸尘那张出尘绝美,仿若从二次元走出来的美少年的脸,她早就垂涎不已,奈何没机会下手。如今小美人主动抱被求宠幸,她必须得迎战以振雄风。

英勇迎战的杜景做梦也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宁逸尘就拉着她去领了结婚证,挑了结婚戒指,拍了最美的婚纱照,定了全市最好的酒店,以及为期一个月的蜜月之旅。

这厮到底是突发奇想,还是预谋已久?望着身旁哼歌全跑掉却难掩兴奋的某人,不知为何,杜景总有一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她,是不是上当了……不过这种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却让她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好心情挡都挡不住。

原本全市最好的酒店酒席都要提前一年定,但在宁土豪的金钱攻势下,对方答应在天空花园为他们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party。在漫天的白玫瑰花海中,杜景穿着定制的婚纱如同通话中的公主缓步朝她的王子走去,宁逸尘一身白色礼服越发衬得他容貌俊美非凡,一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此刻正蓄满爱意的注视着他心爱的姑娘。

在戒指交换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看到红毯的尽头好像站着谁,可当他们努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漫天的花瓣随风而舞。

“景儿,你在看什么?”宁逸尘握紧她的手,略带醋意的问。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她的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小手紧紧揪住,竟逼得她酸痛得想要流泪。“不知道,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人,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宁逸尘瞪大了眼睛朝那边看去,低声附和:“好奇怪,我也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心有灵犀,连感觉都一模一样?”

这一世的杜景是个大大咧咧不爱深究的性子,闻言哈哈一笑,搂住他的脖子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深深的吻了下去。

“小美人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大爷的人了,今后跟着大爷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亏待不了你。”

宁逸尘故作娇羞状,头靠在她的肩头,低声撒娇:“那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被这对活宝这么一闹,婚礼现场的气氛瞬间炸了,两家的长辈们还矜持一些,小辈们却没了顾忌,冲上去对着两人就是一顿起哄,有闹亲亲的有闹唱情歌的有闹说情话的,将婚礼的气氛再次送上了高潮。

夜深人静之后,终于回到爱巢的杜景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床,打开收礼金的手提包将一个个的红包掏出来,跪在床上就喜滋滋的数了起来。

迫不及待洗漱完毕冲进来等着入洞房的宁逸尘,悲哀的发现自己这极品的皮囊竟然还抵不上那一个个的红包诱人!

败笔,人生最大的败笔,他竟然输给了红包!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是什么日子?”宁逸尘哪能甘心被红包打败,斜躺在她的对面对她抛媚眼。

忙着低头数钱的杜景完全没接收到他的媚眼,依旧欢天喜地的数着红包,完全无视了他的色诱。“知道啊,我们日进斗金的好日子。”

看吧,他果然不如红包诱人。宁逸尘觉得,是时候一振夫纲了,不然今后的日子岂不是要沦为和红包争宠?“老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破红包有什么好数的,想数明天我取一百万给你慢慢数。”

望着被踹下床的手提包和散落一地的红包,杜景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捡,大红色的喜被就将她盖住。“哎呀……宁二傻你等会……我快数完了……你就不能再等一会?”

“不能!这一刻我等了好多年,没准儿从上辈子就开始等了,再多一秒我都等不及。”

喜被下的杜景闻言小脸绯红,轻轻掐住他腰际的痒痒肉,娇羞的嗔道:“胡说八道,上辈子谁认识你这个二傻子,像我这么完美的好姑娘,上辈子的夫君肯定是这天下最风华绝代的男人,才不可能是你这个傻狍子呢。”

杜景关于上辈子的憧憬,还没开始就被对方霸道而甜蜜的香吻而终结。

厮耳磨腮间,某二傻子嗓音微哑而性感道:“上辈子的事太遥远,我只认这辈子,我只需要知道这辈子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许是他的神情太过认真,杜景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哪怕是从小看到大,这张脸还是能让她看得痴迷。

“尘少,以后如果我们有孩子,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杜景静静的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自然的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宁逸尘把玩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咬,“我想要个女孩,这样我保护你们娘俩。”

“那如果是个男孩呢?”

“呵,那就是我们爷俩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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