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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帝狱》第四章: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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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漠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引元篇有些泛黄老旧的纸页。

第一页是南山派的由来;

南山派乃青澹州第一宗门,始建于六百余年前。有内宗外宗及杂役之分。外宗着青衣,内宗着白衣。不仅如此,内宗弟子还可拜宗门长老为师,并且可以学习更高深的绝学功法。两者无论资源,还是实力都无法相提并论。而若想成为内宗弟子,唯有在一年一度的外门大比中取得前十。或者元力九重圆满之后凝涡塑元之后也可自动晋升内宗。杂役弟子数量最多,统一着黑衣。不仅要负责山门清洁工作,还要负责伙房以及其他一干粗活。而杂役弟子若想晋升外宗则必须引元成功并且修至元力三重之后才能晋升。宗门内有炼丹房,每月十五可以领取修炼资源。有藏功楼,收藏了立山门建宗以来林林总总的功法武技。不过元力达到三重之后才可进入。封漠便略过这一部分。有演武殿。供门下弟子切磋交流讨论。有宣议殿,供宗门高层抉择商议大事之地......还有各大禁地,南山之巅的竹林赫然便在其列......

看完了整整五页之多的宗门介绍,封漠对自己所处的宗门有了一个模糊的直观了解。如此说来,像他这种连引元都没有成功的岂不是等同于杂役弟子?还是最没用的那种。但自己又偏偏拜了师尊,还是禁地之中的师尊。而且十四师兄也是身着杂役弟子的黑衣,而且虽然不清楚十四师兄实力如何,但看他身上背负着那把看起来极重的重剑却不受任何影响,就可知他实力很强。至少比所谓的外门弟子要强。虽然自己也不曾感受过那些外门弟子的实力,但直觉是不会错的。

封漠跟着瞬的两年时间,虽然因为要治病不能够修炼。但也因此,他闲暇之余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发呆。所以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是却能看到许多同龄人看不到的事。他知道师尊是南山最强的那个人,那作为他弟子的十四师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好吧,自己例外。

封漠深吸了一口气,翻开了引元正篇。

开篇是二十一个篆体的大字:

“元阳之修,欲穷人力,与日月争辉。离魂封命,掌元灭生。”

“掌元便可灭生么?”封漠喃喃自语道。

“引元之道,集身之意志,唤身之源,导于经脉,汇于丹田......”

封漠认真的看完了引元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人体之源,藏于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其中之一。

所谓引元,便是静心,静心之后把身体隐藏在穴道之中的源找出来,然后用南山派特有的心法慢慢引导至筋脉之中,从而扩至全身。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只要一天。

浏览了数遍,封漠把引元篇步骤以及心法铭记于心。再三确认无误之后,抱扑守心,盘腿闭目。

引元,开始!

封漠借助引元心法慢慢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由上而下,经百会、神庭、太阳.....及天突、膻中、鸠尾、巨阙......再至涌泉、太冲、太溪......经身体全身穴位一个循环之后,然后失败,他并没有发现所谓潜藏在身体之中的源。

封漠呼出一口浊气,没有在意一次的失败。保持平常心,继续闭目静心感受着身体隐藏的源。这一次他更加的耐心。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表情淡然,无悲无喜。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很难想象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年有着如此心性。

两个个时辰之后,封漠全身的穴位又走了一个循环。然后再次失败。好像身体之中并没有源的存在。

“怎么会?我就不偏偏信邪了......”封漠有些烦躁,随即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些许烦躁,继续沉淀心神,重新沉浸在了周身穴位的探索之中。第三次,封漠放慢了近一倍的速度,静心寻找身体之源。

阳白穴...没有,风池穴...没有,曲池穴...还是没有......三个多时辰之后,又是一个循环。封漠四脚朝天,瘫在榻上。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布满了血丝。他耗干了精神,还是没找出那个"源"。

此时的他,神情有些落寞,情绪非常低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房间木桌之上的昏暗烛光。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是一个可怕的事实。也是他最无法接受一种恐惧。他心中藏着很多事,他要去寻找瞬。寻找阿公问个清楚,寻找自己的身世,寻找当年孤城血案的真相。甚至手刃那些摧毁了了一切的童年。学堂的老先生,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婶们......他们总是需要一个交代。一个只有他能给他们的交代。既然活下来的是他,总是不能苟活,就像瞬说过的,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但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实力!很强大的实力,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有掀开所有的一切的机会。而现在,封漠怕自己连获得这个机会的可能性都没有!他记得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身体中是没有源。但出现的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是那千万分之一。而现在,他惊惧了。内心翻起了波澜,一直平静的内心瞬间惊涛骇浪!

他疯狂地默念着引元心法,不顾疲惫的精神和身体。努力地爬了起来。然后再次盘膝,闭上满是血丝且有些狰狞的双目。他拼命地运转心法。却没有任何作用。心乱了,自然不能静心。谈何入定?所以一切都是无用之功。现在,他连最基本的穴道循环都没能做到了。他把自己梳的笔直的长发抓成鸟窝,把整个房间搞得一片狼藉。然后,流下两行浊泪,仿佛还带着血丝。

二娃子哭了,他不是封漠,还是那个无助的二娃子。那天,只剩他一个人,他没有哭,跟着瞬治病的两年,不管多痛苦,他没有哭。瞬走了,他也没有哭。因为总会找到的。他心中憋了一股劲。然而现在,连憋着劲的力气都被剥夺了。所以二娃子流泪了。窗外,是下沉的玄月,泛着朦胧黯淡的光。那晚,玄月好像比今夜的亮的多了.....二娃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一切,并没有改变什么。或者,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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