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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颂安》第二章 不是风国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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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出了皖清宫之后,就到了太和殿。进入殿门口时,便遇到薄言和赫连城从里面出来,她福了福身子。

“参见摄政王,大将军。”

薄言看了紫华一眼,继续往前走,而赫连城则是看着薄言,有些不满他的反应。

“起来吧。”赫连城对紫华说了一句,就跟上薄言的步子。

紫华没说什么,看着薄言的背影,又转身走向偏殿。紫华进去是,阮墨璿正坐着看奏章。

“参见陛下。”

阮墨璿方才便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紫华,没抬头就让她平身。紫华见阮墨璿视线依旧在奏章上,又开口。

“陛下,此次我是因为郡主的事来的。”

阮墨璿听到这,才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看向紫华,“什么事?”

“郡主的脖子上有一个针孔。”

阮墨璿没说话,静待紫华的下文。

“针孔本就小,在取出针之后郡主若是想轻松找到针孔很难,但方才郡主在没有照镜子的情况下一手便找到了针孔的位置。”

阮墨璿听到这,沉默片刻后才又看向紫华,“郡主想找到脖子一个穴道的位置易如反掌,不必大惊小怪。”

紫华见阮墨璿不怀疑,福了福身子,开口说,“是属下多虑了。”

“可还有事?”

“没有,属下告退。”说完,紫华就退出了大殿。

阮墨璿见紫华走了,闭上眼睛,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宋安,阮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赫连城步子跟上薄言后,不禁开口问,“我怎么感觉你对紫华充满敌意啊,你对她有意见?”

薄言瞥了一眼赫连城,心里觉得赫连城这孩子是真傻啊,但也开口,“紫华跟在安儿身边五年了,这五年虽名为保护,但不知道暗地里给墨璿报了多少次信儿。”

“那二哥也是关心嫂子啊。”

“若不是因为这个,你以为我会让墨璿这样做?”薄言往旁边站了一步,继续说,“安儿自然也知道墨璿派紫华在她身边的用意,但也从不说什么。以大局看,这虽然并无影响,但若是只看安儿,我自然不喜她。她太过愚忠,不懂得变通,迟早一天会害了安儿。”

赫连城自然发现了薄言的小动作,硬是憋着薄言说完话才发作,“你什么意思,嫌弃我笨吗?”

“你自己说的。”薄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赫连城本就生气,看到薄言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更来气了,却发作不出来,“本将军不与你计较,回家吃饭了。”说完,赫连城手一挥,就大步走过薄言。

薄言见赫连城的孩子气,有些好笑。被云遮住的太阳露出一角,顷刻撒下一抹阳光在薄言脸上。薄言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太阳,似乎是在透过天空看人,眼神没有了聚焦。

“大哥,快走啊,你干嘛呢!”薄言听见远处赫连城的声音才回国神来,走向前方的赫连城。

方才薄言的脑海里盘旋着两句话。

......

“我叫倾城,景倾城。”

“我叫薄言。”

......

夏宋安兴许是累了,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就看见紫华站在床边。

“郡主醒了。”紫华上前扶起夏宋安。

“几时了?”

“才刚刚五更。”

“我睡了这么久?”夏宋安有些惊讶。

“郡主应该是累了。”

夏宋安沉默了片刻,在床上坐了片刻,才又开口,“沐浴吧。”

“是。”紫华回答了一声,就出门吩咐门外的宫女去准备水。夏宋安不喜欢热闹,一般她在的房间都没有宫女,只有紫华在一旁服侍。

宫女将水倒进屋内的桶后,就迅速出去了,没有停留片刻。紫华见一切都准备好了,走过来对夏宋安行礼,“娘娘,可以沐浴了。”

夏宋安闻言睁开闭上的眼睛,起身走向屏风后。紫华跟在夏宋安身后,在屏风外面停了下来,没有进去。

此时阮墨璿正在太和殿大殿上早朝,不出所料,朝中一些支持阮赐的人正站在殿中央。

“陛下,赐王殿下现下不知所踪,理应派人寻回。况且这摄政王之位流落在外已久,切不可再让如此重要之位再次落在别家。”

“流落在外?这摄政王之位虽是该陛下兄弟所得,但阮赐乃是一介罪臣,昨日还在王爷府刺杀将来的王后娘娘。陛下纵然要收回这摄政王之位,也轮不到阮赐来做。你身为礼部尚书,这点规矩还不懂?”赫连城在他父亲身后,开口向方才说话的王江道。

此时在一旁的右丞相王若钦开口,“赫连将军多虑了,方才王尚书只是说这摄政王之位不宜流落在外,并未说要让赐王殿下回来当。”

薄天高听见王若钦的话,低笑了一声,“王丞相,且不说这摄政王之位是先王所封。我薄家助陛下夺得王位,扶持明君,这摄政王之位我薄天高不要,也没人敢要吧。”

阮墨璿看着他们在下面争辩,也不说话。下面的人也识相并未问及阮墨璿。阮墨璿知道,若是他此时开口,必定会引起朝堂两派更加针锋相对,此时他根基未稳,若公然站边,必会引起大乱。

王若钦也是个聪明人,他作为当时扶持阮赐的领头人,此时与阮墨璿撕破脸皮,必会两败俱伤,而薄天高一边,也自然不会陷阮墨璿于两难之地。

“摄政王当年四处征战,为阮国立下戎马功劳,自然无人能取代。”一直未说话的赫连容白终于开口,赫连城见父亲抱拳行礼,也微微福了福身子。

王若钦见这阵仗,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看向阮墨璿,“陛下,臣以为,摄政王一位可先空缺,不必非立不可。”

阮墨璿心中有些诧异王若钦的这一举动,但很快反应过来,勾起嘴角,“王丞相这可是在为难朕了,开先例立别姓为摄政王的是先王,不是朕。这先王之命,朕是定然不敢违抗的。若是要废,也要有人去过问先王才行。”

薄言闻言,脸上勾起一抹笑,“意见是王相提的,便由王相去问先王吧。”

王若钦不料阮墨璿会如此回答,但他也是千年的老狐狸,转脸一笑,“老臣一把老骨头,去向先王请安的日子也不远了,待臣归泉之日,必定向先王请教。”

阮墨璿也不再深究,扫了大殿的众臣,开口道,“此事可还有异议?”

“臣无异议。”赫连城先开口,接着大臣们也开口,“臣无异议。”王若钦见大殿的人都福身开口,也抱手微微福了福身子。

“退朝。”

“恭送皇上。”

阮墨璿走了之后,王尚书走向王若钦,“叔父,侄子方才鲁莽了。”

“无妨,今日你若不提此事,以秦国驷为首的那等人也会找茬说的。”王若钦倒是不恼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秦相年事已高,今日便是因为受了风寒才没来上朝。不久之后,朝堂便是叔父的了。”

王若钦听了这句话,心中不免高兴,却没有表露出来,“不可胡说,朝堂永远都是陛下的。”

“是是是,侄子多嘴。”王尚书又急忙改口。

薄言和赫连城下朝之后直接去了偏殿,赫连城非常不解,“方才明明可以将王若钦那老狐狸斩了,为何你们就此放过他?”

薄言没开口,径自倒了杯水喝。赫连城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这一国丞相,岂是说杀就杀的。此时我才登基,若是贸然妄动,王若钦必定会反将我一军,到时候给我一个无治国之才,陷害忠良的罪名,他们必会再次扶阮赐上位。”

“王若钦暂时动不了,但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薄言放下杯子,对阮墨璿说。

“你是说,王江?”阮墨璿对薄言的想法有些质疑,这样太冒险。

赫连城听了更是翻白眼,“且不说王江是王若钦提拔起来的,他可是王若钦的亲侄子,你从他身边入手,这不是让王若钦钻空子?”

薄言笑了起来,“家贼最难防。现下王江不过二十三岁,二十三年的情谊也不多,总比剩下的日子少。”

“你可知,一年前年阮赐可救过他的命。”阮墨璿说出心中最大的疑虑。

“我既会如此做,便有把握。”薄言回答。

“郡主驾到——”阮墨璿正欲开口时,门外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薄言等人都看向门外,夏宋安一会就进了门。

“参见陛下。”夏宋安稍稍福了福身子。

阮墨璿骤然听到这一声,觉得有些不适应,以往在王府夏宋安见他从来不行礼。“宋安,你以后见我不必行礼,就像在王府一样。”

夏宋安直起身子,看向阮墨璿,“礼数还是要有的。”说完,又看向薄言,“今日我本是来请陛下让我出宫,但哥哥在这,就不必了。”

“你找我有事?”薄言有些诧异。

“嗯。”夏宋安用喉咙发出一个音节,又看着阮墨璿,“臣妹告退。”

说完,夏宋安就退出了偏殿,薄言看了阮墨璿一眼,就跟上夏宋安也出了殿。

赫连城在一旁看着两人都走了,看向阮墨璿,“二哥,嫂子一直都是这样,你别多想。”

阮墨璿听了,垂下眼眸,心中暗想,若真是一直如此就好了。

薄言和夏宋安到了御花园,走到湖边,夏宋安才开口,“哥哥。”

薄言看着夏宋安,不说话。夏宋安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紫华,“你先退下。”

“是。”紫华福了福身子,就走到了一边。

“哥哥,我想问你。五年前,阮赐去夏国做了什么。”薄言听见夏宋安这么问,心中一惊,不回答夏宋安的话。

“那天阮赐对你说了什么?”

夏宋安见薄言不回答,脚步顿了顿,但又向前走,“他说,我母亲和夏浔不是风国人杀的。”

薄言和夏宋安走到了桥上,薄言听见夏宋安的话,停了下来,手撑着石柱,看向夏宋安,“你信吗?”

夏宋安抿了抿唇,看着湖面,“我不知道。”说完又对上薄言的眼睛,“所以我来问你。”

“你不该问我。”薄言转了视线,“五年前我并未去夏国,并不清楚夏国所发生的事。”

夏宋安见薄言不说,也不勉强,“哥哥既然不知道,那安儿就先走了。”说完,夏宋安就转身下台阶。

“安儿。”薄言叫住夏宋安,“你信哥哥吗?”

夏宋安垂眸看了看脚,又转身抬头看向薄言,“信。”

“那便不要再查了。”

夏宋安听了薄言的话,没有回答,毫不犹豫转身走了。薄言看着夏宋安的背影,眼神里有些复杂。

安儿,若你能听我的,定会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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