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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秋葵》169:救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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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一族,生来既高贵,如何受过这等委屈,清江龙王更是,他闻见广目要扒他龙麟皮做聘礼,气得不行,盘旋在高空中,龙嘴一张,如瀑的水从它嘴里喷射而下,直朝河神庙而来。\r

广目抬头,见水瀑袭来,驭手中灵莲中的法力而上,瞬间在河神庙上方结起一道发光屏障,那些水便沿着屏障流下,向四周的村界而去。\r

村民们见滚滚急水翻涌而来,吓得撒腿就跑,各自寻求高点自保。\r

秋葵终得一刻喘息,她将晕厥的代碧萝拖到庙内安全地带,出来时,见龙王嘴中喷洒而出的水似无尽无息,她担心的喊道:“若再不平息龙王怒气,整个村子都要被淹没了!”\r

广目眸光冷薄地扫过外头在狂雨中清洗的村庄,这些村民之死活他本不在意,也似因了秋葵这一句提醒,他突然才想起自己将这龙王引来是为了让这些村民信奉自己,他悻悻道:“也罢,比起这些无知村民,这条小龙更令人生厌!”\r

秋葵本是想劝他息事宁人,听这句,顿感不妙。\r

“广目王,您无招请龙王下来,本就不合规矩,还一言不合抢人家风雨令,才引得龙王发怒,这下连累了整村村民……”\r

“闭嘴!”广目冷声止道:“留你在身边,你便总是胳膊往外,是这龙王不知好歹,本尊请他下来他还不肯停雨,那就是他自找的!”\r

“即便如此,有什么话好商量,何必先抢他风雨令啊!”\r

若换了是她,谁上来就要抢她魂袋,她也发怒不讲道理了呀!\r

广目哪儿能听进去这些呢?他强词夺理说:“不给这些有点权力的小神仙点儿颜色瞧瞧,他们又岂会乖乖听话?”\r

音落,他在此聚法气于右手之上,那朵奇异的灵莲双色灵光便如蛇一般交织缠绕,越来越亮。\r

“上有神佛,下有鬼罡,乾坤正道,我为万章!”\r

“轰——”\r

灵莲中巨大的力量冲破屏障,朝半空中威仪的飞龙袭去。\r

龙王余光见强大法力沸腾而来,想躲开,却因全神贯注在吐水慢了片刻,它龙身被被击中,翻腾了一下,就滚落下来,似伤得不轻。\r

远处村民见状,大吃一惊,龙王竟被广目打伤了!\r

原本如清江龙王这样的一方地域神仙,是守护百姓平安的善神,每逢年过节百姓都会祭祀,从临江城过来,就有不下无座龙王庙,皆是祭清江龙王。\r

这番神仙打架,百姓也遭了殃,不过这些人,倒不觉得广目有错,因为他们受了连日来大雨的苦,见龙王被打那是解了一口心头恶气,更有甚者,巴不得这龙王被打死算了!\r

秋葵却并不这么想,殴打龙王,那可不是小罪,不管是广目还是从前的千济,都非神职在册,不过是散修野仙,到时问责起来,恐怕要出大事了!\r

话说这清江龙王本是按令下雨,却被广目招下来抢了风雨令爆打一番,在村民面前失尽颜面,这才是委屈之极。\r

此时,它落地之后,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因龙身受伤严重而不能动弹。\r

天上的急雨也因此终于停了,广目飞身上前,轻巧落在龙王身前,周身法气飘荡起身上袍衫与头发,神辉不容小窥。\r

龙王见他过来也是心头惶然,本要教训对方,却这般就被打伤,才知这叫广目的十分厉害,它远远不是对手。\r

龙王哀求道:“我才在清江掌管风雨令不过一百年,不知大仙威架在此,还求大仙饶我一命。”\r

“此刻知道怕了?”广目感受到他惶恐在周身蔓延,眼中并无一丝仁慈,他冷绝说:“本尊在人前已说了要剥你龙麟皮做聘礼了,岂能言而无信?”\r

清江龙王大赫,也看出此人嚣张至极、目无章法,自己这般低姿态求也无用,那还不如死得有尊严些,当即开口道:“你杀我,触犯天条,必受株罚!”\r

“若天庭要为你这小小龙王引生灵涂炭,本尊毫不介意!”广目说着,面上满是无情,他摊开手掌,灵莲中力量再次聚集,法光照亮了龙王惊恐的面容。\r

那本是至高无上的龙族飞龙,才两千年修为,竟就要葬身于河仙村,实在令人唏嘘啊!\r

这时,秋葵想也没想,她从后面冲上前来,在广目准备动手前,一把抓住了他掌灵莲的手。\r

广目皱眉,他都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如此胆大,敢这般握住他的手。\r

他转头,愠色道:“凤秋葵,别忘了自己的身份!”\r

她是他的信徒,他是她的神,她即便不懂诚服之道,也不该拦他!\r

秋葵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灼人的法力蔓延四周,只要广目愿意,她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可她却不怕,她死死抓住他的手劝说:“别伤龙王,你伤了他,就不谈整个龙族,天庭绝不会放过你的,到时真会引得生灵涂炭的!”\r

广目沉声问:“你以为本尊被封三百年,是为了看这世间万民安泰吗?”\r

秋葵心中一沉,她仿佛突然明白三百年前,姜无重为何要舍弃一道神魂,也要将广目封印在结界中了,这就是个对世间及世人充满怨恨的强大灵魂啊!\r

“放手!”他令道。\r

秋葵不肯放手,她还将另一只手也放上来,抓得紧紧的。\r

那双血红的眸子也因为用力,鼓得圆圆的。\r

广目厌恶道:“本尊真是受够了你这蠢女人自以为是,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选择你做执魂!”\r

若她不是执魂,他便可以毫无顾忌,马上让她灰飞烟灭!\r

“这就是你的命,你认命吧!”他想不明白,秋葵可想得明明白白,还好她是执魂,还好她心中秉持着姜无重教她的善道,所以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发生。\r

广目失了耐心,他用力一甩,秋葵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她的身体,就这般轻飘飘的被这厮毫无怜惜的甩开了,滚落在地,疼得龇牙咧嘴。\r

广目还不忘冷嘲一句:“你以为就凭你,便可阻拦本尊?”\r

音落,他重新运力于手中,再次欲杀受重伤的龙王时,他的脚踝处,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r

他回头一看,见刚被他甩开的秋葵竟又咬牙爬了回来,这回她抓不住他的手,竟抓住他的脚踝!!\r

这次他也不理她了,转头运力到最后一步时,一道柔弱的女声从脚下传来。\r

“我……不要这聘礼好不好?”\r

他本是要无视这道声音的,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手里的力量因这一句话忘了形,又淡去几分,待他发现时,真正懊恼得很。\r

这女人为何如此难缠?\r

不想被他干扰,他眸中一冷,低声骂道:“不就是一条不成气候的小龙吗,本尊还杀不得了?”\r

秋葵抓住他的脚踝借力爬了起来,用双手抱住他的双腿,请求道:“我说我不想要这样的聘礼啊,你就不能问问我,我想要什么聘礼吗?”\r

广目手中动作一顿,仿佛被什么定格了一般。\r

此时,庙内的代碧萝也苏醒了,她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眸光黯淡。\r

从未被谁影响过的仙主,竟然因为凤秋葵一句话迟疑了,她做梦都希望能看到仙主为他这般。\r

广目极为多变,听了凤秋葵的话,来了兴致问:“如此说来,你便是打算要诚服本尊了?”\r

秋葵看了一眼那可怜的龙王,本是不想说违心的话,救龙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只好委屈自己了,她说:“既然是你娶我,我们自然是平等的!”\r

广目对她执拗的性子甚是厌烦,不过好在有些许变化了,他也感到了那么一丝的喜悦之感,依旧那高傲之态对清江龙王道:“那好吧,本尊今日高兴,便留你一条命!”\r

清江龙王伤得不轻,趴在地上低声哀吟着,它的龙身也逐渐缩小,变成一条不过山中小蛇般大小的小龙。\r

此番,它是伤了根基了,恐怕不养一段时日的伤,无法再飞上云霄了!\r

秋葵担心地将小龙捡起来抱在怀里,被广目王看见,本有些不悦,但似乎已见多了她那泛滥慈悲心,便未阻止。\r

雨已经停了片刻,那些刚逃远的河仙村村民又重新聚集了回来,他们刚亲眼见证了广目如何打伤了龙王,帮他们得来了雨停,激动地叩拜在庙前。\r

“我们愿虔诚信奉广目王,请广目王庇护我们——”\r

“请广目王庇护我们!”\r

一道道村民们齐声诚服的声浪之中,广目又走上庙台之上,他俯瞰这些善变的世人,面色傲慢且不屑。\r

想来,他并不将这些村民的忠心放在眼里,但却也不吝啬享受此刻的敬畏。\r

可在秋葵看来,那高台上的才不是救赎世人的神,他只是一个因世人背弃而产生的偏执神魂,他存在于世的唯一原因,便是要代替仁善的千济君惩戒这些背叛者!\r

似觉察到那人群前不同的目光,广目视线偏移,冷冷落在秋葵脸上,向众人宣布道:“三日之后,本尊迎娶凤秋葵为妻,尔等速速将消息传出,本尊要八方来客、天下苍生皆知,是我广目迎娶了凤家之女,他选择的执魂!”\r

河仙村村民一听,似比自家办喜事还要兴奋,大声贺道:“恭祝广目王迎娶新娘!”\r

“秋葵怎么说也是咱们河仙村老余家的血脉,这是咱们河仙村的福气啊!”\r

“太好了!”\r

于是村民们陷入了异常兴奋状态,家家户户开始张罗这属于全村的盛大婚礼;很快,红灯红绸大喜字,村里随处可见,连村中孩童都开始唱:“十月七,广目神仙要娶妻,十月八,月夜燃烛花……”\r

秋葵抱着小龙走在热闹的村子,就好像她第一次来这村子时一样,那日,满村也是这般喜庆,她并不能融入这喜庆之中,一直是个局外人。\r

便是那一次,她被绑着丢进了涛涛江水之中,而这一次呢?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还有要坚守的信念存在,有个人一直在等她。\r

她独自来到山泉口旁,这儿是靠西边神山的涌泉,周围有大树遮挡,泉水积成潭,因为村中另有几口井,这里稍远,村民并不常来此取水。\r

到了泉水旁,耳边才终于清静了,她舒出一口气,蹲在泉水前,将小龙轻轻放进去,“想你掌管雨,属水性,将你放入这山泉之中许对你有所帮助!”\r

小龙在泉水里动了动,不像方才抱它来时那般奄奄一息了,这泉水对她似乎真有些用。\r

她放了些心,抱歉地对小龙说:“今日对不住了,我替他们向您道歉,其实,那副肉身的本尊是非常善良的大修行者,若是他,他绝不会如此对你的,你要怪就怪广目,他没有心,没有怜悯仁慈,不讲道理,但他不是他,他所做一切,都与肉身的本尊没有任何关系的!”\r

小龙也许还在生气吧,并没有理会她的话,独自在泉水中游离。\r

秋葵不敢停留多久,嘱咐道:“广目易怒,我还得回去伺候,晚些时候得空,我再来看你,你别乱跑!”\r

完毕之后,她从腰间取下装赵衾帛的魂袋,唤其出来,吩咐道:“还请衾帛君在此,为龙王大人念经固神,这样它的伤应能好得快些。”\r

赵衾帛点头应道:“主人愿结此善缘,相信龙王大人是知理之神,一定明白主人方才那番话之意。”\r

秋葵之所以要将赵衾帛留下也不仅仅是帮小龙养伤固神,更多的是考虑到近几日村中不太平,各方势力暗中集结,若这受伤的小龙在此遭了暗算,恐怕又得算到广目头上。\r

那无情的广目身上背再多罪孽都无妨,她在乎的是同样在那道肉身之中的姜无重,广目虽并非千济,但严格说来,他终究是姜无重的一部分,也就是分身,他所行之恶,又如何能撇得干净?不然,三百年前,姜无重便不会心狠分离自己神魂,将其封印在结界之中了!\r

赵衾帛行事沉稳,思虑周全,留他在此,她还算放心。\r

交代完后,她便从泉水潭边离开,回到爷爷家中,一日过去,她还要赶回去给广目做饭。\r

这两日皆是如此,如若不然,广目食之无味,又会因此恼怒,不知行下什么恶事来。\r

余家厨房,秋葵匆匆忙忙赶回来烧水做饭,做到一半,代碧萝神情低落的迈步进来,看着正忙得不可开交的秋葵出神发呆。\r

“仙主问你……”许久之后,代碧萝嘴里才挤出几个字说:“何时好?”\r

“快了快了!”\r

“你开心吗?”代碧萝突然问她。\r

“开心什么?”秋葵茫然。\r

她近来心力交瘁,真是没有一件值得开心之事!\r

“仙主因你一句话,便放过了龙王,你不开心吗?”若换了代碧萝,也许做梦都会笑醒。\r

秋葵不以为然回答道:“他又不是为了我才改变主意的,他是为了他自己!”\r

广目那么狂妄,今日在河神庙中对龙王下手,一是在世人面前立神威,二是告诫其他企图不敬他之人,他是广目,他连神都敢杀,其他人若要挡他路,他也觉不心慈手软!\r

不过后来龙王也服软了,不杀最好,毕竟龙王是一方守护神,广目王就算再目无章法,此时就与天界一方作战,还为时过早,秋葵只不过帮他找了一个不杀的理由罢了!\r

但这些是秋葵所见,代碧萝却觉察到,广目似对秋葵有了相对其他人不同的情感,这种情感源自于他本无心、无觉、无感,这世间唯独凤秋葵能让他尝到酸甜苦辣,让他发怒却不杀,恼而不弃!\r

她突然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多么天真,她以为只要自己事事顺从,便能成为仙主最亲近之人,有了今日庙前一事之后她才意识到,凤秋葵的执魂,对仙主而言,真是如宿命一般的存在,让她好妒忌!\r

代碧萝离开以后,秋葵听到红姑幸灾乐祸道:“就知道这女人会有今日,真当她是代家长女便能与主人相提并论了吗?”\r

秋葵并非拘泥于小事上的人,她说:“此女自来心气高,目中无人惯了,对我也十分刻薄,我不喜欢她,可瞧她刚才那样子,怪可怜的!”\r

“你呀你呀,就是心软,若今日换了广目对她多一份好脸色,她立即能踩你头上来,你又何必去可怜她呢。”\r

秋葵当然清楚这些,不过她所在意的是姜无重,至于广目,与她何干呢?\r

早已被装饰成另一番模样的余家房中,案上放着一只精致的铜香炉,香炉中燃的是秋葵亲手磨的沉香,广目终于能品闻这绵长沉着的香味儿,正惬意侧身靠坐在躺椅上,轻滑的袍子垂到了地铺的毛毯上。\r

秋葵端着刚做好的晚饭迈步进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问:“你将那条小龙藏到何处去了?”\r

她一边摆盘一边恭敬回答:“它受伤不轻,我将它放在西边泉口处养伤……你答应了我的,不会再杀它了!”\r

“别担心,不过就一条两千年的小龙,还不值得本尊出尔反尔!”那头悠哉哉说。\r

“那就好!”秋葵将筷子整齐地摆放在米饭旁边,请道:“广目王吃晚饭吧!”\r

代碧萝便上前扶着他到桌前坐下,他看了一眼晚上的菜色,不尽满意的问:“这盘子里的是何物,能入口?”\r

秋葵翻了个白眼,“广目王真是不知人间美味,这是野兰菜,我见泉池旁长了许多,便采回来做成菜。”\r

广目抱着尝一尝味儿的心态夹了一口在嘴里,随即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味儿?”\r

她得逞一笑,“是苦味儿!”\r

代碧萝责怪道:“这野兰菜是给猪吃的吧,如此苦,你就是故意让仙主不好过!”\r

秋葵并不反驳。\r

“苦?”广目从前不知味,自从吃过秋葵做的饭菜,知米香、瓜甜、酒辣、醋酸、却唯独不知苦是何种滋味儿,这一口菜,对于口中无味的他来说,苦味儿彰显得淋漓尽致,想必他会许久都记得这味道了!\r

随后,他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入口中慢慢嚼着。\r

秋葵本是想整他一回的,见他又吃了起来,还吃得如此细致有些不解,不过并未说话,只安静站在一旁。\r

广目淡淡道:“世人皆说苦味难咽,其实也不过如此!”\r

代碧萝见他并不因秋葵故意而为之生气,心头更是不平,出声道:“若是我,才舍不得让仙主吃一丁点儿苦!”\r

许是觉得这两日自己无视了此女,趁着今儿高兴,广目轻声令道:“你对本尊敬奉之心可贵,本尊心里清楚,对了,今日你在庙前受伤了吧?那今夜便不必在左右侍奉了,下去休息吧!”\r

代碧萝唯一安慰的便是能时时伴在仙主身边,忙说:“我的伤并无大碍,还可以侍奉仙主的。”\r

“今夜不必了,让秋葵留下来!”\r

“啊?”秋葵半张着嘴,我招谁惹谁了?白天做牛做马,夜里还要奴役我?\r

她赶紧推脱道:“说到伤,我比代姑娘伤得严重!”\r

广目可是对她身上的伤一清二楚,心头不由暗骂,此女竟将他双目当作摆设,信口胡说的本领简直令神发指,他沉着脸质问:“你哪儿伤了?”\r

你倒是敢给本尊说你哪儿伤了看看?\r

秋葵可真不怂,立即捂着屁股回答:“今日在庙前,你摔我那一道,摔伤我了!”\r

说完她立即撩起袖子来,露出前些时日在临江受的各种皮肉伤,虽说在早上广目加持下,这些伤都好了,但隐约还能见到疤痕,她得好好利用起来。\r

“您瞧瞧,我遍体鳞伤,这些都不算什么,紧要的是明日我还要早起,给您去捡桂花煮茶、做饭,我身心俱疲……”\r

“闭嘴!”广目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此聒噪,真是令人心烦。\r

不过就这般放过了她,以后她还会想无数借口违背他的命令,此事绝不能忍,所以他令道:“今夜就你在此伺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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