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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耀九天》第四章 血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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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们常说,说情关难过,今日看来果不欺人,要不人们总把“七情六欲”中的“情”字排在“欲”前!经验之谈的确没错了,人这种动物有了思考能力后,要求也渐渐提高,逐步把最原始的“欲”增加了内涵,由此转变为先“情”后“欲”,不过,现在仍有喜“欲”绝“情”的禽兽,由此可见人类的进化之路还很漫长曲折。

既然有情,那这情中必定有苦有甜,甜是什么滋味他已经体验过,并且现在回想起来仍会陷入那份甜美的幸福,至于苦嘛!现在某人已经饱尝滋味儿。

苦涩,心中充满悲凉苦楚,慢慢抚平悲泣的心,摇动脑袋崔项成这一刻及其渴望摆脱梦境的困扰,他立即翻身坐起,长长喘着粗气;无数次重复经历噩梦,重复体验这段心酸往事,一次次的把心恨恨揪动。

半年多了深更半夜时他总会在痛楚中醒来,那不是肉体伤痛,而是心灵深处的啼血创伤,乎每一夜梦中总出现这段与妻子离别时的场景,又每每醒来,那颗疲惫的心总会伤痕累累。

抬头遥望窗棂外,漆黑夜晚没一丝月光,轻轻合上双目,崔项成似乎在逃避现实,企图抚平伤口!妻子走了,虽然走的匆忙走的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离他而去。

战友们走了,走的各个心有不甘含恨而离,人的一生机遇不同,结果不同,可为何要受命运之神的摆布捉弄?而这一切又为何偏偏让自己雪上加霜,经历一幕又幕离别和分手。

老天爷!你到底要把我崔项成怎么样啊,为什么不让我死,死的干净利索,不用再经历亲朋挚友间的黯然分离,何必徒让人心神俱伤痛苦悲哀呢!

每想起昔日欢快笑容的一张张熟悉面孔,老崔心里又是一阵剧烈刺痛;

战友啊战友,亲如手足,生死患难啊!崔项成耳旁又传来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枪榴弹划过声、惨烈的厮杀声、各种枪械的咆哮声,还有绝望的惨叫,痛苦的呻吟,那一声声一幅副熟悉惨烈画面把他从新拉回战场。

“轰轰…哒哒…哒哒….嗖嗖…”枪口喷出的烈焰狰狞吐露出火舌,激烈交战中曾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兄弟一个个中弹倒下饮弹而亡;血,到处是残肢断臂,暗红的血水被干裂土贪婪吸食。

生命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又何在?这一刻统统抛在脑后,管他娘什么上帝佛陀,面对严酷几近绝望的态势,没有一个人胆怯退缩,即便还有口气在也死死抓住武器予以还击,直至生命终结。

战友接连不断到下,人人眼中充斥咆哮怒火,拼出老命的还击敌人,可,可着光秃秃没有半点儿遮挡物的环境,真的没有可以稍稍隐藏的地方。而对面敌人却潮水般出现在四面八方,孤军作战,既无空中支援也无援兵救助,战局的发展显然无法改变,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结果,试想谁的生死能逃脱冥冥之中命运之手的安排。

几倍,几十倍,敌人数量越聚越多如野火般满山遍野,铺天盖地,战斗只持续一顿饭功夫悲壮终结,蚂蚁般的敌人张开大口吞噬下所有生命;是屠杀,是以强临弱,是有心算计无心的巨大阴谋。

圈套?彻彻底底的死亡陷阱,面对这一切崔项成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无力制止,别说是制止就连说话或扭动一下脖颈都无法做到!崔项成饱含热泪,痛苦的趴在山丘之上,他怒目圆睁的赤红双眼一动不动就那么趴着,身子一阵阵的轻轻抽搐,而眼眸中喷爆出的火焰灼热怨毒,他要用眼神毁灭一切。

地狱屠杀前一天很平静,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预感让崔项成心悸难受,就在此时他刚接到任务通知,着手检查装备。

这种心悸对老崔已不是第一次经历,甚至他毫无不陌生感反而很熟悉,不过每当这种感觉出现后没多久,他接下来执行的任务总要多多少少出那么点儿事儿;要么是看似简单任务暗藏杀机,要么就是敌人完全超出情报描述的强悍,如果心悸的强烈一些,那么同行队友在任务中必定有受伤或牺牲。

而这次他心悸的程度很强烈,强烈到他从没遇到过,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安和烦躁,这次的心悸已影响到他往昔沉着冷静的判断;或许又是一个难啃的任务吧!崔项成连忙收拾好装备,找队长商量。

“汤姆,这次任务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心里上蹿下跳的憋着难受,你看是不是把大伙再召来从新商量一下?”崔项成显得心神不宁。

“SWF”就像大家庭,其中每个成员都如兄弟姐妹般亲昵,虽说平时的训练已严酷无情著称,可放松休息时,战友间总会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四处喝酒鬼混找乐子;作为整个“SWF”直觉最敏锐的军医,崔项成觉得有义务和责任关注提醒所队员注意安全,他希望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所有人都能完完好无损的平安归来。

“崔…我的第六感崔啊!你那传说中神秘的第六感又来了吗?哈哈….这次任务没什么大不了,基本还是老一套;消灭恐怖分子,摧毁基地,瓦解他们的亚太地区通信联络总站!你也是老队员,干这活儿咱们熟练到什么程度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紧张兮兮,更何况干咱们这行的总会经历流血牺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行了行了,你说的我会注意,不能每次执行任务你总拿第六感做参考吧!让大家小心谨慎就行一点儿,好了,没事的,回去休息吧!”

队长汤姆森不以为然,他对崔项成的担心忧虑可以说习以为常,几乎每次执行任务他都神经兮兮的提醒大家谨小慎微;不过每次他说任务要出事儿,还真的会出点儿事儿,渐渐的每次任务前,队里总要临时重新调整部署,商量出一套应急方案,哎!又来了,这次还是老样子,作为队长汤姆森一笑了之。

崔项成被打发走,可并不死心,对这次任务他不像往常那样好说话,他又一次试图劝说汤姆森从新安排方案,可作为队长,汤姆森并未把一个军医的话太当回事儿,毕竟他才到“SWF”以前只是听过传闻,并未真正见识过老崔的第六感。

无奈之下崔项成只得沮丧郁闷的离去,但那种心尖强烈的悸动,却随时间一分一秒往后推移越发严重,他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很有可能出大事。

飞机轰鸣划过天际,从美国本土起飞12个小时候后到达指定上空,目标是位于阿富汗边界附近乎中、巴、阿三国交界处;到达指定区域上空,机舱内的绿灯大灯亮起,机舱门被用力打开,“SWF”队员井然有序的不紧不慢跳出舱门,在夜空中形成一个个漂浮大蘑菇,随风摆动中摇摇晃晃飘荡在晨星之下。

19个人安全降落,迅速在预定地点集结休整。

皎洁的月亮弯如小船斜挂在夜空之上,而崔项成的脚下是片光秃秃布满沙石的戈壁荒漠,趁着月色举目望去,四下只有一座座缺乏植被覆盖的沙丘;这眼前脚下除了沙子就是碎石头,空旷的原野中连一棵能隐身隐蔽的小树也没有,就算偶尔有点儿绿色植被,那也是长得稀稀拉拉半死不活,总而言之,只有那些不知名的野草们颓废无神的仰起额头顽强生存着,至于其它方面则是毫无生机可言。

好安静啊,怎么这个夜晚连只鸟虫的鸣叫都没有?崔项成有点儿疑惑,即便在荒漠隔壁,生命也是无处不在,可眼前种种景象过于安宁,虽说这环境恶劣让植物动物格外稀少寂寥,但也不至于连个活物也没吧?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里太过安静和诡异。

就在此时,崔项成听到期盼声音,谁说没有活物?要说野兽嚎叫在这种地方狼的声音无疑最代表性;遥远荒漠深处正不时传出“嗷、嗷…”的野狼高歌,似乎它正对这月亮倾诉心声。

清点人数,整理装备,检查武器,紧接着是按照计划临时调整任务分工,崔项成被毫无悬念的分到最后一组,因为他是军医兼职突击队员,所以几乎每次任务都挂在最后一组,这显然已成惯例。

没有反对,崔项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既然队长做出决定,他必须服从分配;平静的接受任务,老崔立即与本组队员汇合行动;基本来说“SWF”最后一组主要任务是后备支援,如果计划执行中出现某种意外,这一组将负起接应和掩护其他队员撤离站长。

现在崔项成即便心里很不舒服也要严格执行,战场上没时间争辩,而军人的首要任务就是服从命令,俗话也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崔明白自己只能做好本职工作,再有其他想法毫无意义,也更不现实。

皎洁月光洒在荒漠戈壁上,远远的望去整个大漠平静安详,丘陵沙丘在月光下泛起的银芒煞是好看,不过现在却没人理会风景如何,“SWF”队员开始徒步开拔,根据预先分工将按既定计划方案实施突袭。

黎明前的荒漠营地格外寂静,夜色之下只有几点微弱灯光不断闪烁变换,四角四个高大瞭望塔台上竟没有任何站岗警戒哨兵,整座营地防守松散,缺乏常识性防御!寂静营地,寂静荒漠,这个时候除了安静外什么都没有,秦子夜感到心里发毛,营地的现状在他看来不是疏于防范而是阴森可怕。

“竟没人巡逻?难道这儿地处荒漠深处,真可以夜不闭户了?”崔项成心里泛起嘀咕,这次任务目标就在眼前,根据情报,这里是一座恐怖分子基地,不过这帮家伙胆子可够大的,而且大的另人难以置信!即便是真的很安全,也不必连个放哨巡逻的也没吧!

冷冷目光俯视营地,崔项成灵觉上那股子危机感越发强烈,甚至趴在地上都有难以抑制的冲动,深吸口气,他努力放松身体,让心灵舒缓舒缓。

目标现状对“SWF”来说过于松懈怠慢,而圈套迹象也越发明显突出。

“SWF”每个队员都可以说身经百战,其大小突击任务成功完成也不下上百次之多,可如眼前这种豪无防备的所谓恐怖份子营地,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众人面面相续,大眼儿对小眼儿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间都传递着凝重,敌人情况越是松散,说明所面临的问题越严重,要是敌人严加戒备那还好说,他们可以毫不怀疑的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去,执行斩首行动,然后再进行定向破坏,待一切就绪后在外围进行伏击清理。

可现在…敌人情况超出预期,实在是过于反常了;这时候就需要有人作出决断,是继续按原计划进攻还是立即抽身撤退,这个决定将关系到全队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现场气氛压抑,崔项成心里那股子烦躁已接近极点,基本让他全力应付,完全无暇做出思考。

见鬼,这是圈套,绝对是大圈套!崔项成早早作出判断,捏紧了拳头抗拒精神层面的剧烈冲击。

“SWF”个个都是战场佼佼者,大家发现问题后开始相互交流,并最终得出结论,撤退,放弃任务立即远遁;于是有几名队员小心翼翼的商量后,绕几个弯儿子爬到汤姆森队长旁悄声道:“队长,情况不对劲儿,营地过于松懈,会不会听到风声,预先设下的圈套?”

作为最高负责人,汤姆森可不愿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眼前的形势如何,即便是没上过战场的傻子也能瞧出,于是他白了对方一眼,颇为不满,那意思仿佛是说:“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见吗?”

可汤姆森并没有立即撤退,而是咧开大嘴小声道:“圈套?除非他们预先知道计划,否则…行了,绝不可能,你觉得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吗?嗯,现在是黎明,也是常人最易疲劳的时段儿!或许,或许他们都回屋睡觉,哎,好了,立即回归战斗序列,按原计划执行…”

倒吸口冷气,那名队员深深看了他一眼,再也没说什么,而是立即回归序列!

作为一队之长汤姆森有权在战场上临时做出任何决定,包括进攻或是撤离,他心里知道营地的反常,下属的意见基本也是他的意见,可出于队长的尊严,他不会允许一个下属来指手画脚对他批评指正,更不会轻易采纳别人的判断结果。

汤姆森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谁说老外没心机,作为任务执行的最高长官,他准备打一下就立即撤退,到时候,即便上头有什么责怪,他也有话可言;但这是战场,更是生与死交织的曲目,稍稍不留神就会带来灭顶之灾。

“想玩吗?那就陪你们玩儿一玩儿再走…”汤姆森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似乎在嘲弄那静静的营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东方天际稍稍透出光亮时,崔项成耳麦里传出低沉命令。

“一号就绪,二号就绪,三号就绪,四号就绪….”,汤姆森抬起腕表看看时间,正好是凌晨5时,发动袭击的时间到了。

攻击命令立即下达,与此同时,早有多名队员悄悄潜入营地,并在建筑物上放置了爆破装置,随即一声命令,炸弹引发出震耳欲聋轰鸣,犹如天际间滚滚响雷震撼着这片荒漠。

“轰、轰、轰…”爆炸迸发出剧烈冲击波,震得四周山脊也为之晃动,一团团烈焰火光伴随一层层热浪高高掀起那朽木般的建筑物,顷刻间整个营地内形成无数美丽的烟云火团;一连串爆破,已把这所谓营地炸成废墟瓦砾,真可谓飞石四溅,火光冲天,那没有被摧毁的残垣断壁正冒起火苗犹如坟头鬼火。

“撤退…”游戏进行到此,汤姆森准备撤离,所有队员立即收拾装备,迅速撤离,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身处至高点的四号狙击手,首先发出闷哼的惨叫:“…敌袭…啊…”

随即通讯耳麦中传出二号、六号、十号的惨叫,汤姆森打了个激灵,真耐得住性子啊!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完全超乎想象,尽管不甘心可他还是咬咬嘴唇,率先离开。

秦子夜趴着没动,尽管身边队友拍拍他示意其撤离,可他仍旧是那副姿态,耳旁的通讯频道接二连三传出凄厉与惨叫,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十一号声嘶力竭的惨叫还在耳中回响:”敌袭…啊…”崔项成双手紧紧抓满沙土不停抖动,战友啊,最亲密的战友,十一号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想到第一个出事儿的竟会是他。

急速撤离的队员被突如其来的火力喷射压的抬不起头,甚至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得冒巨大风险。

一时之间在不足一平方公里范围内显得异常混乱,真可谓是流弹横飞,火舌肆虐,各式各样的轻重武器在小小面积中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事到如今这场突袭行动已演变为突围,如不尽快撤离,恐怕曾经辉煌的“SWF”就要全军覆没。

“放弃原撤离计划,各自为战掩护撤退…1小时后在3号地区集结,重复一遍我是老鹰,撤离,撤离..”随着队长汤姆森发出指令,崔项成所属的最后一组开始担当掩护撤退任务。

子弹在身边呼啸擦肩,在四周沙土上形成一道道煞是漂亮的烟雾,混乱枪声里队员们压根儿无法还击,只要你稍稍抬起头,迎接的将是密集如雨的子弹;现在别说是还击了,就是敌人的位置都难以确定。

若不是“嗖嗖…”乱飞的子弹在火舌中绽放美丽的弹道,这说黑不黑说亮不亮的晨曦,压根儿没发确定敌人方向。

盲目的还击根本无从说起,经历多年生死的战场经验告诉队员们该咱么做,火力越强大说明人手越少,强大活力是重武器喷射的结果,然而人手必定不足,这看似颠覆逻辑的方式却是所有队员一致判断。

仅存的狙击手一点儿点儿挪动身体,慢慢移动,即便是如此夹杂电光火花的子弹也会不经意紧贴头皮掠过,尽管队长命令撤退,可几乎所有人都深陷泥潭,寸步难行。

先呼叫空中支援,杀出一条血路!汤姆森不是白痴更不是傻瓜,他立即想到了动用救命稻草!

可是,当汤姆森拿起卫星电话时,却发现根本无法通信,价值连成的装备无法使用,就连那备用的无线电没了声息!眼前一发黑,汤姆森失神的发呆,怎么会这样?所有通讯联络设备都坏了?是坏了,还是被人做了手脚,“嘶嘶…”倒吸口冷气,面对眼前处境队长汤姆森泛起无力感。

圈套不圈套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突围脱险,否则僵持下去迟早会成为这死亡陷阱的口粮,啊,上帝啊,帮帮我…喊上帝有什么用,战场上的残酷任是神佛来了恐怕也难逃一死!所有希望都断绝,汤姆森目露绝望,必死之心在短暂呆滞后开启了拼死抗争。<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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