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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墨》第三章 君阶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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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遥远的天边有飘渺的笛声传来,曲音浩渺,蕴藏无限杀机。一位艳若冰霜的妇人以山尖为顿足之处,在空中灵巧腾挪,如当空起舞,向两人立身之处而来;同时,另一处,似有万马奔腾之声响起,来处却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巨汉,步如惊雷,所过之处,树木断折之声不绝,竟是从侧翼硬闯出一条路来!

两人的威势虽然比之长生君稍有不及,不能凌空虚渡,但也十分骇人,速度极快!

不消片刻,那女子已到了临近,玉足一点,扶摇直上,手中一根七尺竹笛,向干将的侧脑点来!

“今日当偿我王之辱!”

那两米巨汉也已奔袭而上,到了干将的身后,形成合围之势,一双大如蒲扇般的铁拳砸向干将的脊背!“苍九河,来助君上一臂之力!”

两人原来正是隐藏在极远处的楚王特使寒凝雪和苍九河!

两人虽然不是君劫修为,却也早已步入九阶圆满大宗师的境界,与君阶只一线之隔。他们二人深知干将的厉害,君阶级数的争斗不是两人能够正面插手。所以一直躲在暗处等待时机,以求必杀时刻的到来,倾力出手,势必斩杀干将于此!

转瞬间已是千钧一发!

曾经有无名高手说过,大宗师之境,与君阶之境只是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如果大宗师能够搁置下畏死之心,在与君阶的交锋中,尚有一线生机,不至于完全没有与之一战的资格。

这句话虽然没有得到过证实,但是由此可见,大宗师的实力,同样不可小觑!照眼下的情形看来,干将根本没有能力与一位巅峰君阶和两位巅峰大宗师匹敌,那么,后果就只有一个——必死无疑!难道一代铸剑神匠,身为剑城之主的当世君阶高手,今日当真要陨落此间?

然而!

在这生死关头,有两道凝实的青铜戟影从长生君的手中分化而出,后发先至,一道迎向美妇寒凝雪,另一道挡住了巨汉苍九河的铁拳!

两道身影大惊失色,想要避其锋锐,但长生君之威何等迅疾,想要避开已然不及!

“前辈!”“君上!”

两人只有倾力阻挡,两声闷哼,嘴中有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全部如风中的败絮,飘飞出去!

长生君的实力,竟强横于斯!眼前这一幕,不仅两人惊骇无比,就连干将也是惊异难言!

“退下!”长生君眼中历芒大盛,充斥着不可亵渎的威严:“老夫晋升君阶四百年之久!悠悠四百余年岁月,先后闭关不下百次,多则几十载,少则三五日,却终究与那帝王之道无缘!细细数来,而今已历风霜八百三十余载,岁月无情,如今肉身破败,已是行将朽木,虽最后参悟生死玄关三十年,隐隐摸到那大道的边角,却再难已寸进!”他顿了顿,狠声道,“君阶之上有帝王,帝王之上有圣贤!今日!正好借此杀机,助——我——功——成!”

原来这才是长生君肯舍生一战的缘由!风更烈,杀意更浓!

戟芒再次闪亮,杀意滔天,长戟的锋芒已将干将的额头刺出一道深深地血痕!长生君状若癫狂,狰狞道:“你为何还不起身出剑!”

得知今日难有善终,干将的脸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种对生死无心的淡然,“本以为,圆满之上的君阶之道便是真的超脱,没想到苦苦寻觅,却终究要身化黄土,落得个虚妄之名,即便你进阶帝王之境,也不过如此!”

“超脱?”长生君冷笑,“好一个超脱!圆满之上,便都以为是真的超脱,恍然四顾,却只见茫茫苦海,彼岸难寻!在我看来,你不过借助铸剑之道的外力,侥幸成就君阶而已。今日,便斩你于此,真正悟那超脱之道!”

血从干将的额头淌下,流至唇边。他微微伸舌舔了舔,摇头笑道,“长生君,你修为固然胜我,但境界却还差了几分。今日一战,恐也难以突破。不过也难怪。天之大道,岂是人力能够触及。我虽然精于铸剑,但你却不知道,我剑即我,我即剑。”

长生君微微惊讶的时候,干将已经飞身后撤,城主府的大门敞开,一个气度从容的女人走了出来,用一方手帕擦拭着干将额头的血,她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城主夫人莫邪?”长生君皱眉道。

“是。”女人转过身,微微一笑,“长生君。我剑城四百年以来,可不臣天子,亦可不事诸侯。这是当初周天子和剑城之主,定下的这个规矩。你今天这么咄咄逼人,似乎有些不规矩吧?”

“哈哈哈,当今天下礼崩乐坏,诸侯争霸,诸子百家争鸣。一切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一切规矩也都是可以重塑的。”长生君傲然道,他手中的长戟一摆。“久闻两位大名,今天就看看你们夫妻能有什么手段。保住你们的命,和这四百年传承的剑城。”

长戟劈出,但见长生君有如一股旋风在空中疾旋缠绕,长戟虚空划下一个圆,狂风暴雨般的直卷向干将和莫邪,寒气四溢。

远处观望的美妇寒凝雪和巨汉苍九河,睹状无不咋舌惊心,暗呼:“啊,这老鬼好诡异的功法,长生君一身所学,果然真是怪异至极。”

干将却趁机盘膝打坐,运气调息,以防万一,莫邪默默的守护在他身旁,双目却一瞬不眨的凝视着长生君如狂风般卷至的长戟,蓦觉一股凛冽寒气迎头盖下,内心大惊,不敢怠谩,猛提一气,低喝一声:“好怪的长戟。”

她的剑终于出来了,凌厉杀着——一刀剑芒,朝天轰出,疾迎而上。凌厉剑劲正好与长戟的寒芒半空碰撞“波”的一声暴响,漫天冰滔四射,耀眼眩目,众人乍见之下无不骇然惊愕。原来长生君的长戟发动之时,赫然将四周空气凝成了冰。

重击之下,长戟之势不禁为之一乱,强硕无匹的剑劲直射而上,沉猛无匹的反震力硬生生的把其震飞,长生君见之不禁神色微微一变。莫邪一剑震开了他的长戟,见他竞连哼都不哼一声,似安然无恙,不禁暗忖:“这长生君果然名不虚传,功力之高,只怕已经到了君阶的瓶颈!”

莫邪思忖之际,长生君却半空一翻,闪电般挥戟横扫而到至,刀寒凌厉无匹,快逾电花石火,有如惊虹飞渡,快得不可思议。

莫邪忽见长生君反旋而出,顿觉浑身彻寒如骨,内心大惊,低喝一声,拼命击出一剑,将其震退,但身形已蹬蹬后退。

长生君心中对莫邪与干将完全背道而驰的剑术暗自骇然。这夫妻俩的路数一个阳刚,一个阴柔,几乎代表了两种极致。心中不禁暗忖:“哦?这剑城之主,果然是有些怪异。”

思忖之际,忽然瞥见干将身上散着一股浓浓的自雾,不禁大惊道:“啊?这,你这是什么?”

急俯身细看,赫然是那四溢的长戟寒芒触其全顿时化着热气蒸发。长戟寒芒四散横涌,波及全身,功力弱者尽感彻骨入骨,纷纷后退。长生君微微惊叹道:“好个剑城之主,真想不到剑城之主,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今次幸亏来了,若是再让他成长起来,却是要棘手了。”

他看得出干将虽然受了点伤,却正把吸纳他长戟寒芒的功力融为己用,似乎好戏还在后头。正在他有些惊愕之际。干将已经站起身来,额头的伤痕渐渐收拢,恢复如初,身形退复进,毫不乘势,喘息身形坠地的同时,手中的剑意赫然如狂风般卷起。

莫邪站在了他的身边,干将微笑道,“我们的剑,无法被夺走。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剑。”他举起了手中,手中隐隐约约的剑意炽烈如骄阳。而在他身边莫邪身上的剑意却柔和冷淡如月光。

“人剑合一么?竟然将剑灵引入体内共生,难怪干将莫邪,名动天下,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真正的剑。”长生君乍见之下不禁暗惊:“嘿!这小子快得如此厉害,倒是务须加倍提防。”疾运全身功力布于全身。身形去凌空一旋,长戟挥出,疾攻干将。

干将莫邪也料不到长生君的长戟竟怪异如斯,乍见其提气的抽身一荡,以长戟回旋疾削,内心大惊,不敢硬挡,身形疾闪,险险避过。

长生君见两人避过怪异一击,尚未定神,长戟寒光又起。闪电向其咽喉横劈而至。连绵攻势,快绝无伦,凌厉无匹。

干将被逼得毫无闪避的余地,骤剑长戟又至,大喝一声:“莫邪,带阿尺走。我留下拖住他。”陡提全身功力,右臂一抖,硬挡而出。

“当”的一声脆响,干将的护腕己然被长生君一戟劈碎,直劈见骨,鲜血狂溅而出。不禁大喝一声,身形疾退。

长生君一击得手,更是疯狂抢攻,不给其任何喘息之机,闪电横扫而出,啪的一声,长戟砸在创痛,干将大喝一声,硬拍下青铜长戟。

可惜,干将虽拍下长戟,但上路防守已经空了。长生君已然身形一侧,乘势以腿连环扫向其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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