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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美人》第四章:接见徐崇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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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模样似是受了什么宝贝,得意得很。

柳幻儿咯咯笑出了声儿。摸着柳锦的头笑道:“好了,瞧给你能的。近日你少出些房门。这月姐姐与其他姐姐自是不好惹的。待过了这议论的风声,再出来也不迟。”

柳锦前世属急性子,那骨头难训。虽是被迫做了姑娘,可是没少给柳妈妈惹乱子,姑娘之中便属她最难训。不会瞧人脸色。前世那花魁之日不知是惹了多少祸,将客人给踢伤了命根子。被柳妈妈拿着鞭子打了一天。但便是这般姑娘也最天真,常是多给些甜罐子吃,便很容易相信人。

柳幻儿一直“平易近人”为名,虽只大柳锦一轮,可却活得却很是圆滑。两人吃过早饭后相继分了路,各回了自己房中。

柳锦刚回房中不多久,便寻着床又睡下了。也不知是何缘故,柳锦发现近日自己总是乏意多。这身子就感觉一触便倒。所以一天总得睡上好些时辰才觉得精神。

睡梦里挣扎的身影忽明忽暗。恍惚间总感觉有人在唤着一个名字。听得模模糊糊。这个梦最近老是梦到,却在醒来后什么也记不起。

后面的声音慢慢清去。她也算睡得了些好觉。

“吱!”

再开门已是日暮薄西山的时辰了,门口进来了六个女婢。年龄都差不多十岁。样貌清秀身量苗条。

两人端着粉脂,一人端着饰品,一人端着服饰裙装。另外两人将柳锦的窗帘拉起。动作轻微,但她还是听到了声音。柳锦懒散睁开了眼。看到此景她知这接客时间已是到了。

今日算着离花魁之日已是过了一周,而这一周时间被俗称“回笼”时间,便是休养时间。不过这规矩,只是历年花魁所有,平家姑娘自是没这资格的。休养时间已过,便是算了正规的接客时间。

柳锦蜷缩着身子缓缓舒开了来。两名女婢将她扶起。柳锦轻声道:“去沐浴吧。”

一番打扮时间过去,只见得柳锦一席素白勾牡丹长裙,似画中女子出脱尘世一般,淡雅而高贵。

今夜的客人不知何来历,竟花了一千两买得她这一夜春宵,柳妈妈提醒过要备些才艺。

外面夜色昏黑,房间内却是烛火通明,柳锦围坐在帘障内,粉色的薄纱将她的脸色和身段衬托得若隐若现。

吱!

一个男子推开门走进,身段修八尺有余,脸色修棱分明,一双棕眼在凌寒的眉宇间让人觉得有股震慑力。一袭蓝衣长袍。腰间的别带纹有两朵木兰。他悠悠走至帘障前的木椅前正襟危坐。看着帘内女子道:“我近来烦闷,不知姑娘可否给我弹奏一曲去去烦意。”话语轻柔饱含磁性。

柳锦点了点头。回道:“如此便给公子弹首解解烦闷。”随即扬起右手食指开始调琴。慢慢入正音。

男子闭上眼细细听着。琴声似像空谷的山林。在一阵清风拂过。山谷里发出鸣颂般的声响。干净空灵。一个转音,又似在听那汩汩水流。咕噜咕噜的冒着。似乎将整个身体都置于那泉水之中。不仅脱去热意还全身心放松舒畅……

琴音在琴弦上跳动,像一只只小孔雀都在尽力显现自己美丽的屏尾。男子也听得入迷。

尾声。琴音落。

男子心中顿觉失去了什么一般,感觉内心被抽空了一处。

男子睁开眼,还觉余犹未尽,半盏茶的时间才回神过来笑道:“姑娘真是好琴音,让人听着余音绕梁。不忍断尾琴音。不知故姑娘弹的是什么曲子?”

柳锦起身,又向男子弗了个礼。道:“公子过奖了。粗浅之音能让公子听得惯就好。这曲子名唤流水。正如它的名字一般,琴音都是自高往低处走。”

男子起身笑道:“流水?好诗意的名字。”随即他又走至女子前,隔着屏障依稀看出女子的美丽。他伸出一只修长之手探进帘障内。“姑娘真是过谦了。”

柳锦将自己的手缓缓抬起,放在他的手上。贴合之际,柳锦明显感到有股凉意从手中传来。“这个手!是莫文城?”柳锦心里一惊。

男子在收到她的手后向前一拉,柳锦一个顺力出帘正好落入男子怀中。柳锦不禁讶异这怀抱竟是这般温暖宽厚。给足了她安全感。男子在她耳边轻呢:“真是让人喜的姑娘,不知?……你这身体……是不是如你这琴音一般让人难忘。”

耳鬓厮磨的诱惑力。柳锦心中有几分诧异,她紧了紧力气。抵开他的胸膛。抬头看去。

“徐珩…!”柳锦心疑。“莫文成如今是何意?竟让这堂堂徐将军来探我底?”

“姑娘……?”

柳锦回过神来。恢复心绪,泯笑走上前,富含戏虐般的声音看着徐珩。“公子,那……你想让民女如何服侍呢?”

徐珩轻笑。又搂上她的腰。笑道:“要你好好服侍。”

柳锦不再抵抗,用手轻轻勾搭上他的脖。在他耳边低吟:“不如……我们来点不一样的?”言毕又脱了手。抵在他胸膛继续说道:“公子莫非来我这只是想像常人一般?我见公子气宇轩昂,并非是这凡俗之人。”

徐珩心里一惊却是又一手拥紧她的腰笑道:“那姑娘认为我是什么人?”

锦儿看着徐崇左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公子是位大人吧?”

突然之间,徐珩只觉身子一软,脱手倒地。

柳锦看着地上的男子无可奈何般模样。扬着嘴角笑问:“公子中了我的软骨散。可是全身无力?”在初始柳锦将自己的手环上脖间时已经撒了散粉,但凡闻到,便会全身无力。

说着柳锦又轻走至桌前,将手指刺破了一角,血凝成珠滴落在酒瓶中。放了两滴,柳锦才止了血,端起酒杯荡匀。笑道:“闻说在喝上这血酒之后人也会像这血一般翻滚热腾。既然公子有气度非凡不同常人,必定需要些特别的调酒药下肚了。”

徐珩面色开始狰狞。这显然不是他所想到的,他警惕的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虽然在强撑着但是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越发无力,刚说完整个身子便软塌在地。柳锦走至他身旁。抬上他的头。笑道:“公子……就喝了吧”

没一刻钟,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涨红,原本的无力感如今却是消失殆尽,徐珩只觉得全身燥热。眼神渴望急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迅速起身上前一把去搂上她,想在她唇间下落再去肆意侵袭。柳锦妩媚的笑容却在慢慢消失,她抵过徐珩突来的侵袭,又抬起纤手将男子勾勒到床边,解开床纱,粉色的纱巾像花瓣一般缓缓落下。

柳锦脱下一只手在他眼前一扬,徐珩脸上涨红的颜色随即消失殆尽,最后没了意识。

柳锦将手撑住他的胸膛缓缓将他放下。纱巾却将他们的身体挡住看着两人像是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黑影盘桓了一席便离开了。待人去后。柳锦方才起身掀开床帘,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却是空洞。

自这徐珩来时,她就发现这附近多了个人影。一直在监视着这房间。

黑夜,一所宽敞的房间里有两人,一人一袭深蓝锦袍盖身。修长身材。一人着一身黑衣跪地。看不清脸色。

只听站着的人嘴开了开口道:“怎么样?”男子声音清冷。

跪地男子重重叩首。揖手道:“殿下,是个红馆女子,将军如今已经……。”男子难以启齿的话在嘴边久久落不下口。

莫文城已经知道了大概。又听着跪地之人问道:“殿下想要怎么做?”

莫文城道:“什么都不要做,明日将军回来让他来找我。”

“是!”男子作揖而退。

莫文城死死抓着手中的玉佩。却久久不语只盯着油灯看。烛火摇曳黑夜直到天明才熄。

晨明。

徐珩醒来时,只见着一张熟悉的面容坐在妆台前,仅穿了几件单薄的里衣,而此刻他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外衣也已经脱去,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遮体。

柳锦看到徐珩已醒来,柳锦转身问道:“公子醒了?”

“……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徐珩凝眉。突然感觉身体十分轻松。这是十多年都没有过的轻松感。

柳锦羞笑。“公子真是好的记性。对奴家做过什么都忘了?怎么反倒说是奴家对公子做了什么?”

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经零散在地自己却是想不出来半个情节。他快速将自己衣服穿戴完毕后,又看着柳锦问道:“昨晚你在那酒里下了什么药?”

柳锦看着男子穿衣,笑道:“公子,我一个红尘女子能对你做些什么?公子还怕我害你不成?奴家只是加了点调酒药。好好服侍公子。”

徐珩不语。

只是片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穿戴好了衣服。柳锦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徐珩却是一言不发。回忆着昨夜似乎有朝云幕雨的画面闪过,加之如今感觉这身体……也不再怀疑。只是,这辈子第一个碰到的女人竟是名……。徐珩不忍想。

随即从腰间取出几张银票,放置桌前。道:“如果下次来,还请姑娘再为我奏一首曲子。”

随后只听到嘎吱的声音,徐珩已经没了踪影。

蓝青打了热水,待见到徐珩离去才端进房间。看着妆台前的柳锦询问道:“姐姐,你……没事吗?”

柳锦抬头,回道:“没事,他昨天就晕了。我是今早才过来的。”

“却是想不到那冷面冰山的徐将军却有这般‘风情’。柳锦想起昨夜徐珩的那般言语行径,倒是她十年来都没见过的模样。”不过,他能牺牲成这般,定是受了莫文城的什么指示。想此,柳锦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之中。柳锦明白眼前最要紧之事是蓝青的安危。

“青儿,最近几日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你千万不能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

蓝青回道:“是。”

蓝青虽不解柳锦这是何意,但她向来不会忤逆她的指示。

柳锦深知如今自己没有任何靠山,莫文城又是诡计多端之人。这如今他派人来查自己,定是不安些什么好心的。

彼时,一房中,莫文城坐在桌前。旁下是见着徐珩半跪拱手,已经有了些时辰。

“怎么样?将军去了趟花楼可是有何感想?”莫文城打趣般的询问道。

“殿下,末将知罪。”

“你何罪之有?是本王唤你去的。”

“请殿下降罪!”徐珩这辈子唯一一次这般豁得出去,却被下药败了任务。他如何能想到这花楼女子喜做下合欢散那些技俩来服侍人。

“古来圣贤难过美人关,你这般榆木脑袋竟也着了道。好,很好。……去沙涯待三日。”莫文城看着徐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虽然心怒,却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青楼女子很得男子“所喜”。就算是他这如此不近女色的属下却也难逃。这样,便就足够了。

一个花楼姑娘,这殿下却如此挂心?徐珩虽有不解。也不敢多言询问,只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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