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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群英录》第二章 兵败小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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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辰被一阵痒痒的感觉弄醒,小飞正拿它的喙噌他的脸。.

风辰揉揉惺忪的眼睛,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长啸一声,睡饱了觉养足精神后的感觉畅快无比。

“小飞,饿了吧”。

风辰刚从布袋里掏出一块兔肉干,小飞忙不迭地一口衔在嘴里,三咽两咽吞下肚去。

“看你这猴急的样,噢,是鹰急,慢慢吃”。风辰轻轻挲摩着小飞光亮的羽毛,微笑起来。

小飞是只尚未成年的鹰,但已经表现出勇猛的一面,擒拿小兔子野山鸡已经不在话下。在风辰离开大洪山的日子里,没少为他提供肉食。风辰是在数月前一处悬崖边上发现小飞的,当时小飞的母亲中了猎人的箭矢,拼死飞回来,守护在小飞身旁,已奄奄一息。从此风辰把小飞带在身边,成了小飞最好的伙伴。

风辰掬起一捧山间清泉,贪婪地痛喝几口,最后一捧泼在脸上,深吸一口气。任脸上水珠滴下,也不去擦拭。低头看着水里那半野人的摸样,不禁摇头苦笑。

风辰的头发蓬乱,但仍掩饰不了他英气逼人的脸庞,虽终日纵情于山野之间,但皮肤并未因此显得多黑,天生的白皮肤配以尚显稚气的脸,让风辰更显英俊。

算起离开大洪山的日子,已有数月了。去年的那场瘟疫最终传至风辰所在的村庄,风辰被迫离开村庄,打算投奔新野的叔父。一路上风餐露宿,行至此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忽然,远处隐隐传来战鼓声,刀枪碰撞的铿锵声,以及战士的厮杀声。小飞不安地咕咕低叫,风辰竖着耳朵聆听片刻,低喝道:“小飞,带路。”

小飞扑啦啦扇动翅膀,纵身跃向空中,不一刻便消失在林中雾霭中,一会又盘旋而至,高鸣一声。风辰把行囊往背上一缚,朝着鹰鸣的方向纵跃而去。

当峡谷上方梆子声响起时,刘秀便心叫糟糕。

危险终于来临。

无数的箭矢雨点般地从山上射下来,随之还有磨盘大的滚石。汉军猝不及防下立时就有百十人中箭或被巨石砸中。汉军死伤惨重,一时间呼喊连天。

甄阜狂笑声起“贼子们,看还往哪里跑”。擎着一柄大刀策马率军从东面山上冲杀下来。

甄阜此番是倾巢而出,占尽了人数上的优势,兼之居高临下,一时势如破竹,将汉军断成数截,汉军陷入各自为战的苦战局面中。

此时大雾也不合时机的越来越浓了,十步之外什么都是模糊不清,到处是白茫茫一片。雾太大,汉军将领完全失去了和士兵的联系,而新军则有鼓、锣作为号令,进退有度。

刘縯心急如焚,率领众人左冲右突,丈二蛇矛全力施展,毫无保留。每一次出击都有一名新军命丧矛下,手下竟无一合之将。像刘縯这种级数的高手,靠着过人的听觉和灵识,大雾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少障碍,刚才甄阜一声吼,反让刘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刘縯大喊一声“刘稷、邓晨随我来!”

刘稷、邓晨本为刘縯多年好友,刘稷更是和刘縯、刘秀、刘仲、刘嘉几人师出同门,同在圣手戚忠门下习过武。此时听到喝喊哪有不知其意的,立刻一左一右护住刘縯,让刘縯再无左右之虞。

三人如入无人之境。

邓晨使刀,刘稷用剑。在他们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守得刘縯左右翼滴水不漏,刘縯丈二蛇矛发挥至极致,长短兵器的配合也是恰到好处,三人像一枚锋利无比的金刚钻,硬是在如狼似虎的敌人间杀出了一条血路。

刘縯杀的兴起,前面见一敌将,小眼短须,身材极瘦,刘縯认得此人正是甄阜。大喝一声:“甄阜狗贼!你让我找的好苦!”

左手一拉缰绳,两腿猛夹马肚,**骏马如有神助,奋力跳起,直越过四五名新军头顶,落在甄阜马前一丈远处,挺矛便刺。

甄阜哪里料到刘縯来得如此迅速,还道新军可以阻他一阻,谁知直接就到了面前。这一矛又疾又猛,直向甄阜左胸刺来。甄阜竟生出无从躲避的感觉,无奈之下举枪奋力格挡,狂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拨。

当!

枪矛相接,甄阜只觉一股大力由枪杆传来,手臂酸麻,长枪差点脱手而飞,而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挡竟然格不开刘縯的长矛,只将长矛荡开寸许,丈二长矛来势丝毫不减。甄阜不愧是经过多年战场拼杀的猛将,见格挡不开,腰身猛地向左一拧,胸口堪堪避开矛尖,只听噗的一声,长矛刺穿甄阜的肩膊。甄阜大叫一声跌下马去。

立刻有几名新军抢上来,挡住甄阜,刘縯左挑右刺,一矛一个,将几名挡在甄阜身前的新军挑飞,此时甄阜仍未能爬起来。

刘縯长啸一声,挺矛刺向甄阜咽喉,甄阜眼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及至矛尖到咽喉不足三寸,忽听当一声脆响,一把大刀正中矛尖。刘縯长矛给这一刀劈的向外荡开。矛尖带起的锋利气流将甄阜的脖子擦出一道血痕。甄阜躲过一劫,就地一滚,几个随从侍卫冒死抢上来将甄阜架起向后退去。

刘縯心下暗凛,刚才刺向甄阜那一矛用了九成力道,务必一击中的,即便有人格挡也不一定档的下,谁知这一刀不仅成功将长矛隔开,而且一股真气从矛尖传来,若不是被自己压下,说不定会让自己受伤,即便如此,仍不免气血翻涌,导致真气稍滞。更为惊讶的是,那刀砍上矛尖后并未立时分开,竟有一股粘力,欲将自己的长矛带走。

这一刀来得时机也恰到好处,正是刘縯矛势用尽而新力未生之时,待要刘縯收回丈二长矛,想要再度出击时,大刀却如影随行,闪出一片银光,劈头盖脑洒了过来。毫不给刘縯出手的机会。

刘縯这里心惊,却不知那边使刀的新军将领心里更是惊愕不已。

心忖自己知道对手是刘縯,大意不得,适才自己那一刀是看准了机会,使了全力,而且使了“拖”字诀,意图能让对手长矛脱手,谁知刘縯力道之雄浑让自己始料不及,刀矛相交那一刻,只感到双手酸麻,虎口巨震,不是对手长矛脱手,倒是自己的大刀几乎拿捏不住,心下骇然,知道对方仍胜自己一筹。

此时在自己得势占得先机的情况下,哪里能让对方回去气来。斩浪刀法全力展开,刀势连绵不绝,如大江大浪,向刘縯攻去。

锵!锵!锵!锵!锵!

转眼间两人矛刀相击数十余下。

嘭!

又一记刀矛相击后,两人错身而过,各自勒马于丈外站定。

这时刘縯才得以时机定睛一看,来将二十出头的年纪,神采奕奕,五官端正,体型修颀匀称,颇有几分名门望族的风貌。

“岑彭,又是你!”刘縯恨声道。

刚才要不是岑彭阻了一阻,甄阜此刻已命丧黄泉了。

原来此人正是棘阳守将岑彭。在围攻棘阳时,正是岑彭以一千新军挡了汉军三万大军十天,后因手下带数十兵做反,里应外合之下才得以攻下棘阳。

如此猛将如能收为己用那才好。刘縯对岑彭是又恨又爱。

“岑彭,王莽无道,汉军顺应天时,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你又何必助纣为虐,何不与我共图大业!”

岑彭哈哈大笑,道“我一堂堂朝廷将军,怎能受制于你们这些流民!来来来,让我和你战个痛快!”说罢将刀一横。

刘縯暗叹一声可惜,心知多说无益,只得收摄心神,挺矛迎了过去。

混战中刘秀一骑白马一身白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也分不清哪是自己的血染的哪是敌人的血染红的了。他身旁只余十多个亲卫,无不负伤浴血。

这时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进入峡谷前,那探子禀告地形时的情形来。当时觉得不大对劲,现在想来,定是那探子已被新军杀害,换了汉军的服饰过来骗汉军入彀。又想起那探子始终没有抬头看过王匡一眼,分明是心虚。心说怎会如此大意的。但悔之已晚。

刘秀深吸一口气,这将是一场苦战。

战斗刚一开始,刘秀立即命汉军家眷下车,迅速把马匹与马车分离,将马车首位相衔,排成一字,列在队伍两侧,并命邓禹及妹妹刘伯姬全力保护汉军家属。

但巨石流矢顷刻间便将马车组成的屏障打烂,失了主的马匹四处乱窜,场面一片混乱。

随之梁丘赐率军从山谷上方冲下。喊杀连天。

刘秀、邓禹、刘伯姬率一干好手奋死拼杀,但无奈敌人人数太多,又占尽了天时地利,很快将汉军冲散,汉军家眷众多,又岂是单凭刘秀几个顾得过来的。

这已不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演变成了新军对汉军的屠杀。汉军在浓雾中辨不清方向,甚至连敌人都看不见,就纷纷中箭倒下。更可怜的是那些汉军家眷皆是些老弱病儒之辈,且手无寸铁,立时陷入悲惨的境地。

一时间,兵器交鸣声、奔走呼号声、惨叫声、女人小孩的哭喊声、马匹的嘶叫声充斥于耳。峡谷变成了人间地狱。

另一队王匡、王凤兄弟周围也仅余马武、陈牧还在左右。

这一队中,属王匡、马武武功最高,然而也吸引了更多的新军。

马武是个粗豪的彪型大汉,满脸虬髯,力大无穷。手持一对精铁打造的钢鞭,鞭长四尺四寸,每鞭有十三节,双鞭共鞭重二百八十余斤,舞起来虎虎生风,挨着即死,擦着即亡。

噗!

马武坐下骏马被一新军觑空刺中马腹,马儿悲鸣一声,重重的倒了下来。

马武在马儿倒地前从马背凌空跃起,踏在那名新军头顶,脚底真气微吐,那新军惨哼一声,立时毙命。

马武索性就改为步行,双鞭大开大阖,挥舞开来,方圆十步之内,无人能近得了身。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呼喊,跟随着一声惨叫。

马武何等样人,于纷繁杂乱的万军之中也认得出是自己亲弟马毅的声音,大叫一声“马毅!”

这一声是马武运真气所发,声若洪钟,振聋发聩,近前几个新军料不到马武突然来了一声巨吼,当时被震得呆立不动。更有胆小的,吓得连兵器都掉在地上。

马武等了一等,全无马毅的声讯,知道马毅恐已是凶多吉少。

啊!

马武悲吼一声,目眦欲裂。枉自己自负不世将才,竟连这个骨肉相连的亲弟亦不能保护,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无奈还是愤慨。

马武发了狂似的往马毅方向杀去,状如疯魔。新军为他形象所吓,竟少有阻挡。

说起来这马毅还是刘秀的姐夫,刘秀的大姐刘黄正是嫁给了马毅。若刘秀知道马毅已死,不知该做何想。

这时,也不知军中谁喊了一句:“汉军败了,大家快逃啊”

至此,汉军全线溃败,各自逃命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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