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妃和锡寥对视一眼,锡寥掏出一个装的满满的钱袋抛向来人,恭敬道:“这位好汉,我家公子进京赶考,小小意思,还望放行。”
来人接住钱袋,掂了掂,看着那石堆处的两人点点头。让开了路。
来到石堆旁边,还不等锡寥说话,为首的那人吩咐另一个人:“把石头移开。”
那人身形高大,浑身壮硕,闻言拍了拍胳膊上的肌肉,一个用力,大石块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搬了起来。
力大无穷的人!
就在事情一切顺利进行的时候,听到为首的那人道:“马车中人下来!”
萧沫妃神色微凝,继而道:“车中是家妹,她年纪还小……”
话没说完就被男子打断:“行了,叫她出来”
男子一抬眼,看到萧沫妃暗黑的神色怔了怔。回过神来,有些怒意,还没发作又看到车帘掀开。
一个水灵娇嫩的小女孩走出马车,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怯生生的拉着那个公子的衣袖。
男子看到芽芽眼睛顿时一亮:“好!小丫头不错,就留下来和我们小少爷做伴吧!”
不管几人神色的变化,吩咐之前拦马车的汉子:“把人带回去。”
那汉子乐滋滋的上前准备带人,没有看到萧沫妃挡在芽芽身前,眼中骤然已是愤怒,还有杀意。
就在萧沫妃准备动作的时候,锡寥已然出手,一脚利落的把汉子踢翻,翻身下了马车。
“对你们恭敬两分,还瞪鼻子上脸了!”锡寥不屑的说道,和刚刚恭敬的样子大有不通。
为首之人见此大怒:“你们,岂有此理!大力,抓住他们。”
搬石头的大汉闻言蹬蹬跑来,扛着大刀就对着锡寥砍去。
锡寥身形灵活,那大汉根本抓不住他,倒是那大汉身体似铁,锡寥打不动,一时之间僵持下来。
这边为首那人带着另一个大汉围上了萧沫妃,芽芽害怕的躲在萧沫妃身后,不安的拽着萧沫妃的衣服。
萧沫妃侧首摸摸芽芽的脑袋:“乖,到马车里去。”
芽芽点点头,看了萧沫妃一眼,乖巧的回到车里。
看着芽芽回到车中,萧沫妃转过头,看着两人神色一暗。
一个纵身,来到最近的大汉面前,双手扣住他的右胳膊,同时一脚踢在他的右腿上。
一个错身之间,那个大汉已经倒在地上呻吟,已然爬不起来了。
萧沫妃看着为首的男子,没有再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男子神色微动,也没有动作,这少年没有看上去那般无害。那般凌厉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人有的,那种一击即中要害的效果,在他认识的范围中,也只有刺客和杀手。
单单是这手段,一般人也不愿意招惹,谁知道他身后有些什么人。以他们的身份,不宜招惹大麻烦。
“得罪了。”男子一抱拳,谨慎之下已有离意:“大力,带上胡子,我们回去。”
叫大力的大汉根本不多问,甚至没什么反应,直接收手,背上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胡子跟着男子就走。
锡寥神色复杂的看了萧沫妃一眼,萧沫妃却是没有理会,直接上了马车:“走吧!”
锡寥敛下眼中的深思,不再多想。
虽然路上石块没有清理干净,却也可以走了。
下山就比上山快多了,在天快黑的时候,马车到达山脚下。
“公子,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可到达灵风城,那时城门怕是关了。”锡寥说着问道:“我们是在山脚下歇一晚,还是赶到城门外?”
萧沫妃想了想,道:“就在这里歇一晚吧!”灵风城她不了解,听说有些复杂,虽然他们很普通,但避免麻烦,还是明天直接进城的好。
“要不你去打些野味来吧!”干粮有不少,萧沫妃却没有动,芽芽也不想吃。
锡寥想了想,就起身进了偏离道路的林中。
在这般大的山林中,像野兔,山鸡这类的有不少,没费多大功夫,锡寥就打了一只山鸡一只野兔。想了想,锡寥还是把今天的事仔仔细细写了下来,召开一只信鸽,传了出去。
等到锡寥回去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当他看到光秃秃没有了马的马车,无语了。
看了手中的山鸡野兔一眼,锡寥简直要哭了,他还想吃呢!主子这找的什么人啊,这么不省事。都走了半个时辰了,还是骑马的,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吧!
连饭也吃不上,锡寥默默的向着灵风城跃去,就算追不上也要追啊!他还想问问萧沫妃,之前好好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甩下他。
此时的萧沫妃确实带着芽芽骑马到灵风城,马车要一个时辰,她骑马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甩开锡寥确实是有意为之,虽说身边有个人打点一切很不错,但这般活在别人眼皮子下她很不舒服。虽说霍延啸没什么恶意,但每次看到锡寥飞鸽传书她都特别烦躁,许是以前的生活影响。
到了灵风城外,萧沫妃没有停留,沿着护城河跑了两圈没有进城,看到一列车队,于是弃了马,把马赶去了另外的方向。
和芽芽在马车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车队就进了城。
在客栈吃完早饭,安定下来后,就走有丫鬟来敲门。
“先生,夫人请您去给小少爷教习。”
“知道了!稍等。”萧沫妃应了一声,就带着芽芽一起岁随丫鬟出了门。
原先马车里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半路上被车队收留,当起了随行的小孩子的教导先生。
萧沫妃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就把他打发走了。索性书生到车队不过半天,除了初时狼狈中见到主人家,后来没有见过外人,伪装成他,萧沫妃几乎没什么负担。
来到客栈后面的院子,这里是一个大型的院落,那位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还有护卫都住在这里。
萧沫妃随着丫鬟来到小少爷的房间,只见一个六七岁大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撕扯着面前的宣纸,数支大小不依的毛笔被乱七八糟扔在桌上地上。
一个小丫鬟在一边不知所措,一气质雍容的妇人颇为头痛的坐在一边。
萧沫妃带着芽芽上前见礼。
妇人摆摆手:“小儿顽劣,先生见笑了。”
“哪里,小少爷很聪慧。”萧沫妃微微笑道。这天下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这妇人也不例外。
果然,妇人笑着摇摇头,宠溺的看着小男孩:“孩子像他父亲,很是好动,不喜读书,却聪明的紧。”
萧沫妃但笑不语。
只见妇人看到芽芽,疑惑的看向萧沫妃:“这位是……?”
“这是我的妹妹,之前我们走散,昨晚在城外找回了她。”
妇人听了微微点头,又打量了萧沫妃几眼,直觉得与上次不同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看着清俊淡然的少年郞,妇人微微点头:“那小儿就交给先生了。我也不求他能才高八斗,只求他能识文断字就行了。”
萧沫妃点点头,目送妇人和小丫鬟离去。随即看向小男孩,发现他正瞪眼看着自己。
萧沫妃微微一笑,坦然的坐到小男孩对面,看着他不语。
小男孩看着萧沫妃,有些疑惑渐渐脸红。当下恼怒道:“我不用你教,我就是不想学。”说着还气狠狠的撕了几下桌上的纸。
萧沫妃嘴角一勾:“芽芽。”
“哥哥。”芽芽乖巧的向前。
“说说你会些什么?”
芽芽想了想,道:“芽芽会背三字经,百家姓也会背,芽芽还会写很多字。”
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孩缓缓说道,小男孩的脸越来越红。又听到小女孩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小男孩听着芽芽稚嫩的声音,已然羞愧的不好意思见人了。看向萧沫妃欲言又止。
只见萧沫妃轻声道:“可以了。”芽芽这才停下来。
沉默一会儿,萧沫妃不说话,小男孩也只是站在对面,垂眸不语。
芽芽上前拿好一支毛笔,铺好纸张,有模有样的写起字来。末了,献宝似的把纸递给小男孩看:“小哥哥,你看看芽芽写的字。上面是哥哥的名字萧墨,下面的是芽芽的名字萧沫芽。”
“小哥哥叫什么呢?”
听着可爱的小女孩一口一个小哥哥,小男孩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叫段斐文。”
“我知道了。”芽芽欢呼一声,有写下几个字给小男孩:“小哥哥,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小男孩拿着纸,有些不知所措,呐呐道:“对。”
萧沫妃看向芽芽,有些好笑,眼中带着丝丝宠溺。只见那纸上写着“短非文”三个字。
萧沫妃适时说道:“不知小少爷可有喜欢做的事?”
小男孩经过芽芽一番打击后老实多了,闻言点头道:“我要习武,我要以后当大将军。”提到这个,眼中充满光芒。
萧沫妃点点头:“志向不错,可是若连识文断字都不会,可当不了大将军。”
段斐文看着萧沫妃,满脸的不赞同:“不识字怎么了,不识字照样可以打仗,照样当将军。”
“是,不识字可以打仗,但是大将军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一个不识字的将军大家可不会受大家敬仰。”
小男孩疑惑道:“我会打仗就行了。”
“当将军可是要学很多东西的。到时你在外面打仗了,还要写信给家人,还有学习兵法,不识字可不行。”萧沫妃不急不缓道。
小男孩撇撇嘴,没有说话。
把一本书放在段斐文面前,萧沫妃道:“这书中说的是一个将军的故事,从他开始一无所有到当上大将军。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小男孩眼前一亮,抱着书准备翻看,又停下了动作。看着萧沫妃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没说。
萧沫妃见此,眉毛微扬。总算有点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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