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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修真录》序章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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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灵猴脱困,赶忙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潜行回自己的位置。

张飞闻声坐起,刚要说话就被天明捂住嘴。

“继续睡觉,不许乱动。有问题明天再问。”说完,自己就蒙上铺盖开始打呼。

张飞一脸苦哈哈的表情,但是少主说了不让动,不让问问题,所以只能躺下。过了一会张飞抖个不停,甚至惊醒了身边的秦焕。

“翼徳,你不舒服吗?”

“何止是不舒服啊?刚刚我要起来解手,怎知少主突然捂住我的嘴,说今晚不让我问问题,也不让我动……洒家尿泡就要憋炸了。”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秦焕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滚蛋,还不快去!一会你屙出尿来岂不是连我也受牵连?”

张飞闻言忙起身,绕到灌木后面就是一阵水声。许久才意犹未尽的踱步回来。

“先生,这憋尿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坏处。刚刚我才体悟到,原来憋到极致,尿的时候会特别过瘾!”

秦焕闻听张飞之言顿觉一阵眩晕。这厮居然通过屙尿感悟大道,果然非是凡人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段胖子就被几个手下推醒了。听完汇报急匆匆走到笼子近前,看着被破坏的痕迹一通嚎啕大哭。

天明等人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到景象也是议论纷纷。

“段老板别伤心了。这深山密林的,难免有些成了精的山魈。幸好它只是抓走灵猴,若是抓了您去,那才是祸事。”秦焕是一阵劝慰,哪成想段老板哭的更厉害了。

“五百两金子啊!五百两啊!这比夺了我的性命还心疼啊。我宁可山魈偷走的是我啊!”

众人无语。难怪段胖子买卖做的风生水起,感情人家那真是爱财如命啊!不对,应该说是舍命不舍财。

众人劝慰了一阵就四下散了。段胖子又安排手下四处查探了一番这方才死了这条心。

半日后,商队来到山下的竹元城。段胖子痛失灵猴,决定去飘香楼修复心情。估计十数日内不会启程了。于是天明等人决定就此与其分道扬镳。

次日清晨,六人催马离开竹元城,向着绵江出发。

蜀州多山地,而且都是陡峭的险峰。商旅行进在崖璧上修凿的栈道上,脚下就是湍急的江水。马匹行人每年都有不少坠落进江中。这有些是马匹受惊发狂坠江的,有些则是山涧里狂风突起吹落江中的。还有传言说水中有蛟龙吞噬活人的。脚下栈道嘎吱作响,头顶时不时还有山风吹落的碎石。

六人一刻不敢松懈,待到傍晚已经身心俱惫。找到一处开凿的洞穴,六人瘫坐于地喝了几口水也顾不上吃干粮了,倒头就睡。

一个时辰后,众人体力精力略有恢复,这才纷纷爬起准备生火做饭。

才一起身,铃儿顿觉异常。自己和天明身边居然摆满了各种野果。其中很多都叫不上名字。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蹲在洞口一块岩石上吱吱傻笑。

“这厮看来是黏上我们了。”天明看了一眼铃儿,苦笑摇头。

反倒是铃儿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单手一抬喊了一声“过来!”

天明一翻白眼道:“姐姐,你是不是疯了?这货是猴子,不是草原上的猎鹰,它根本……”

还没等天明说完,眼前白影一闪,灵猴已经爬到铃儿的肩头。这厮在肩头还不安分,左手按住铃儿的头顶,双脚不停的蹦跳。

其余五人此时都看得傻眼了。

“铃儿,这小家伙喜欢你……”秦焕指着灵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水镜先生,烦劳动用您的大才给我的猴儿起个名字吧!”铃儿摆弄着灵猴,戏谑的调侃着天明。

“起就起!”天明见灵猴周身白毛一尘不染。一双眸子居然是血红色的瞳孔。心中登时有了打算。

“此猴双目如火,通体洁白。不如就叫它……”

“叫什么啊?天明,你快说啊!”铃儿见他半天没有下文,急的催促道。

“叫白兔咋样?”

“白兔?你见过一只猴子叫白兔的吗?”铃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人家明明是只猴子,却起名叫兔子。你小子分明是在戏弄我啊。”

“姐姐,我哪敢戏弄您啊?我这可是有根据的啊!”段天明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解释道。

“好,今天你要是说出的理由无可厚非,那我就依了你。若是无凭无据,我非打你屁股不可。看你以后还敢戏耍我?”铃儿一抖手,马鞭啪的一声伸展开来。

段天明赶忙告饶,慌忙解释道:“姐姐,你看哦!白兔什么样啊?是不是通体雪白,一双血红的眼睛?咱再看看这猴子,是不是一样浑身雪白,双目赤红?”

铃儿想了想。觉得确实有些雷同,但是转念一想发现了毛病。“休要唬我。毛色眼睛虽然雷同,但是它毕竟是只猴子啊,既然是猴子,又怎么可以叫兔子?”

“这个……”天明脑中灵光一现,诡辩道:“关羽的马浑身血红,名唤赤兔。既然云长的马可以叫兔子,凭什么姐姐的猴子就不能叫兔子?况且一个赤兔,一个白兔,这多般配啊?”

铃儿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于是愤愤道:“叫白兔也行,那你的马还是黄毛呢,干脆叫黄兔好了,还有翼徳,你的马就改名叫黑兔吧。一群兔子,这下你满意了吧?”

秦焕见铃儿发飙,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好好的名字何苦改来改去的?白白糟蹋了几个好名字。我看不如这样,这小家伙毛皮胜雪,又是灵猴,不如就叫雪灵吧。”

“雪灵?铃儿?……好!就叫雪灵了!一听就是我的猴儿。”铃儿满意的抱起灵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雪灵了。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肯定帮你出头。”

“吱吱……吱吱!”雪灵欢叫了几声扭头对着天明做了个鬼脸,搞得天明开始怀疑这小东西是不是活人装扮的?

多了雪灵的陪伴,这一路也多了许多欢笑。又行了两日,傍晚时分众人终于赶到了绵江。

找了间不错的客栈,众人分派好房间,洗漱之后纷纷下楼等候开饭。

不多时,一盘盘精美的菜式端了上来。众人一通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

张飞,关羽,赵云,休息了一会就跑到后院操练兵刃去了。秦焕则依旧捧着那本天书回去研究。铃儿有了雪灵自然不会无聊,回去自己房间同它戏耍。

这下只留下了段天明独自一人无所事事。

询问了一下店家,原来出门右转不到一里地便是夜市。既然大家都有事,那天明干脆自己去夜市逛逛。

出得门来,街上行人如梭。男男女女,好不热闹。天明买了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处香艳的所在。

段天明在门前看了几眼,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老头。也不知道老头的腿好点没有。记得以前老头动不动就揉着膝盖紧皱眉头。如今自己得不到老头丝毫消息,这牵挂也越发让人寂寥。

门前一个白袍青年此刻正背负长剑踱步徘徊,时不时还扭头看向二楼的一个窗子。终于他定下决心,迈步就往里走。

“老鸨,叫素心姑娘出来一下。”青年心下烦躁,语气听上去带着寒意。

“这位爷,素心姑娘就在柳音阁,不过我家素心是不会下楼的。爷要见素心,那就烦劳先把银子付了。我好安排素心沐浴更衣,爷到时候就可以在柳音阁见到素心姑娘了。”一个半老徐娘的老鸨走了出来。

这老鸨是她职业不错,但是客人通常都称呼她做妈妈。张口闭口叫老鸨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这种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帮派首领。今天见一个白净青年如此嚣张,她心底难免不痛快。

青年丢出一块狗头金,约么重有五两。老鸨见成色不错,赶忙请青年上楼。谁知青年既不上楼也不落座。只是让老鸨将素心唤下楼来。

老鸨无奈,吩咐龟奴上楼去叫人。

天明在门外看的清楚,这青年肩膀微抖,明显是强自压抑内心的激动。有必要那么激动吗?还浑身发抖!这小哥难道是第一次嫖妓的雏?

天明在边上买了一包糖炒栗子,蹲在对门等着看热闹。

不多时楼上缓步走下来一个十七八的妙龄女子。白色罗裙,薄施粉黛,玉钗环佩,柳眉凤颈。

女子抬头看到青年后突然倒退一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青年闭目深深呼出一口气,猛的睁开双目,牙齿发出一阵摩擦的响动。

“你……送我回去,快送我回去!拦住他!”素心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幸好边上龟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然这花一样的美娇娘恐怕难免跌倒。

老鸨也发觉了情况不对,赶忙拦在青年面前。

“喂,你可别乱来哦!我们玉红楼可是郡主府大管家武通天,武大爷的买卖。你……”

没等老鸨说完,青年一巴掌把她扇飞出去。几个打手刚一上前也被一脚踢飞。

段天明看傻了。自己手下张飞关羽虽然也能将这种打手一脚踢飞,但是此人一脚可是踢飞了四个人啊!

还没等众人爬起,青年已经出现在了素心的面前。身边龟奴正要偷袭,不想对上了青年的眼睛,顿时泄了胆气,灰溜溜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别……别杀我。”素心抖若筛糠,不住求饶。

“让我别杀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个贱货,我大师兄已经被关进了寒潭苦狱。”青年的脸已经开始了扭曲。

“我,我错了,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求你别杀我。”素心慌忙跪下,不住磕头。

“不杀你?你诱骗我师兄盗取驻颜丹,还让他耗费真元帮你炼化。如今师兄功力退步被师傅察觉了,连同驻颜丹的事情也败露了。既然你说要陪他生死与共,那今天我就成全你的誓言。”

青年剑指一挥,素心精致的面容上出现一道伤口。皮肉翻卷甚是恐怖。

素心一声惨嚎晕厥过去。青年则是惨然一笑。

“从今往后你也羞于见人了,你就一同感受被幽闭的痛苦吧。”

说完青年转身就要离开。不曾想门外突然闪出一队人马。黑盔红甲战靴朴刀,这分明是负责城防的蜀州军。

一群官兵将青年围在当中,一名将军模样的人跨立在前。

“是你在玉红楼闹事吗?”将军上三白的眼睛轻蔑的看着青年,这时玉红楼老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将军听了老鸨的几句耳语,不由得眉毛倒竖。

“来人啊!给我将他绑了!”将军一声令下,众官兵一齐拥上。

但见青年周侧寒光闪现,血光四起。开始青年还能抵挡一二,时间一长身上已经平添了十数道伤口。

青年见脱身困难,也不顾及师门禁忌了,单手一招,背后长剑自行飞出,一个盘旋便将四周靠近自己的官兵武器斩断。

青年出手虽说狠辣,但是官兵胜在人多。还没等他祭出第二招剑势便又再次围拢上来。

“一个练气期三阶的小子就敢在爷爷我这现眼!你真当我绵江城无人了吗?”

带队将军大喝一声,一拳夹带着劲风直取青年后脑。

青年闻声左手一翻多出一道黄符随手拍在胸前。

“土岩盾”

但见光符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青年四周却升起一层黄色的光晕。

诸人兵刃砍在光晕上便不能寸进了,唯有那将军的拳头还能勉强缓慢推进。

“来的好!”但见将军虎躯一震,右臂骨头发出咔咔一通响声,肌肉居然也在大喝中又涨大了一圈。

“破山锤!”将军右拳用力,同时脚下街石居然开始龟裂。拳头与光晕接触的地方隐约显出一层薄薄的屏障。随着障壁不断凹陷,青年的脸上居然渗出豆大的汗珠。嘎吱吱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后戛然而止。

一口鲜血化作雨雾喷洒下来。青年居然被一击震碎了颅骨。

“小师弟!”远处三道人影飞速接近,但是刚刚距离尚远来不及救助,待到青年倒地三人方才赶到十数丈开外。

“你们!”为首一人恨得青筋暴起,三道黄符随手丢出化作三团火球。

“火球符?”将军不屑的身体侧闪躲开火球,一把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混金开山斧,一个横扫千军硬生生逼退了跑来的三人。

“我说了,绵江还不是你们这些不入流的练气士任意妄为的地方。”言罢,挑衅的一脚踩在地上青年的头颅上,稍一用力,居然把整个头颅踩爆当场。

“师弟!”三人见了师弟尸骨惨遭蹂躏,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纷纷祭起自己的宝剑直射向将军。

三把飞剑直取眉心两肋,将军不怒反笑单手握斧横托起肋部双剑,身子一个铁板桥便化解了攻势。

恢复站立后,再看三个青年已经被手下团团围住。有了刚才的一战,众兵丁也学了个乖巧。进攻时四面开花,同时还有同伴负责骚扰。三个青年虽然身手了得,但是无奈分心乏术。此时飞剑还没有回到手上,单凭一双肉掌根本不能接下所有攻击。

“寒冰千里!”青年喊的虽然响亮,但是哪有出现什么千里寒冰啊?不过是四周五步内的范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不过就在众人清理眼睛上的薄冰的时候,另外两个青年也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两枚黄符。

“冰箭符”

“引雷符”

伴随黄符碎裂,头顶聚集了一块十余丈的乌云,一枚枚冰箭直射而下。

乌云还裹夹着隆隆雷声,一道霹雳居然直接劈在了喊引雷术的青年头上。

“蠢材!”半空一声大喝,一位灰袍中年人御剑凌空。“这引雷符和冰箭符不丢出去,你们难道要自残吗?”

说话间中年人身影一闪,居然直接出现在三人面前。

三人浑身是伤,看上去极其狼狈。见到中年人脸上显出惊喜又有些气恼的神情。为首一人哭诉道:“师傅,小师弟被这恶贼害死了,他还踩碎了师弟的头颅。”

中年人扭头看了看地面,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啊!你大师兄偷走驻颜丹,我惩罚他是因为怕他被女色继续引诱丢了性命。本来这事我也不想追究了。可是你们四个居然趁我不在盗取灵符偷偷下山。现在你小师弟死了,我怎么和白员外交代啊?”

三人刚要说话,就被师傅拦住了。

“这位将军,小徒虽然顽劣,但是自有在下管教。你这一出手就取了他的性命,也未免太不把我们修真界当回事儿了吧。”

将军也不是第一次和修真者打交道,知道眼前的肯定是一位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但是即便筑基期修士,在他五阶斗气修为的全力之下也未必不能一战。

“你们在我绵江城内伤人,海某人作为一方镇守,哪能坐视不理?修真者海某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但是,海某为了维护国法的威严,今天必须得罪了。”言罢海将军横斧于胸,做出了一个随时防御的姿态。一众官兵没受伤的也都纷纷跑到其身后,视机而动。

段天明看着双方势成水火,赶忙躲进身后一间当铺。这当铺伙计也不驱赶他。直接取了门板封上门窗。只听得外面喊杀声此起彼伏,数道惊雷震耳欲聋。咣的一声,貌似一具身体撞在了门板上,还没等室内众人缓过神来,窗上又多了几个碗大的窟窿。火光闪动,哭嚎四起。段天明这时总结出一个真理,看热闹也怕事儿大。

渐渐的街上打斗声没了,一声声呻吟不时传来。伙计拉开一条门缝见没有危险了,于是招呼大家出去。

天明再看到海将军的时候,此人已经是左臂低垂,右手拄斧,发髻凌乱还黏着血污。地上躺着两具白衣尸体,正是那青年的两位师兄。灰袍中年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小兄弟,你过来。”海将军凄然一笑,招呼着段天明走到近前。

“将军,您叫小的有何吩咐?”段天明虽说不想掺和其中,但是被主动点名,看来今天想躲是躲不掉了。

“小兄弟,你赶快去郡主府请穆先生来一趟。就说我伤势过重不能移动。”

段天明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跑。入城前他就打听了绵江的大概情况。所以郡主府他还是知道在哪的。

来到府门前,天明被两个卫兵拦住去路。他忙把海将军的原话告诉了卫兵。这卫兵哪敢耽搁,马上就有一人跑进去通禀管事。不多时一道黑色人影疾奔而出,一把提起天明跃上房顶。

“说他在哪?”这人在房上直奔西去,倒把天明给弄懵了。

“在,在玉红楼。”那人闻言只是行进中斜着越过几个屋脊,便又继续向西狂奔。

“今夜海通天巡查西城,所以你不用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这人目视前方,但是就像下巴长眼睛一样发现了段天明的困惑。

又是几个纵跃,黑衣人落在红玉楼门前。他将天明放在地上,急忙忙跑到海通天的身边。

“通天,我来了。”

“穆先生,我心脉受损……”海通天还要继续说话,却被穆先生拦住。

“没事,我来了你就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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