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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溪谷主》第七章 鼠辈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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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风还没现身,已先折一阵,狼月实在有些愤懑,鼠窜正拍拍身子,已是狼狈;鹰飞还摆着架势,似乎炫耀。遂脱口而出:“鼠辈敢尔!”实际上说给鹰飞,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鼠窜,鼠窜一头雾水,莫名所以。鹰飞却慢悠悠地接上了。

“要说鼠呢,这里还真有,鼠偷狗摸,”大家都望着鼠窜,想笑,“也许还不止一只,可称鼠辈。”大家望着说话的鹰飞,疑惑,但一会儿就恍然大悟,爆发出一片笑声。狼月面对着台下的观众,尽管心里很想,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四个字了,只是铁青着脸。

“但凡做事不干不净,用心幽暗不明,恐怕都可称为狼心鼠肺的吧。”鹰飞像是走题了。

“你想做鹰犬?”狼月突然眼光大盛,“做虎风的鹰犬?本尊都不敢露脸,你想为他出头?”

“我只是自己,”鹰飞的脸盘的确瘦削,从嘴角嘴廓动作的幅度可以看出他说话的力度及坚定,“不过,如果虎风乐意,我不反对为他做点什么。毕竟,我和他关系不赖。”

“哈哈哈,”狼月大笑,“照你的逻辑,我也可以为鼠窜讨回点公道?”

“我没意见,如果你这么重口味。”鹰飞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

狼月愕然。

“虎生双翼与狼鼠一窝,哈哈哈。”有人踏着石级上台来了。

“是小虎皮?”鹰飞头也没抬。

“不是,”鹰飞奇怪地抬头。

“是食狼虎。”说者听者相对哈哈一笑。

狼月愤然。

“从前的跟踪者在哪儿?”虎风要咎既往。

“不称职,改行了。”鹰飞似乎失意。

“哈哈,因为我吗?”

“不不,因为我。”

“你不承认也不行,你只会栽在我手上。”

狼月爆然。自己真被当空气了。

“这高台不是给两位聊天用的吧。”

“小狼崽,你还真敢来。我是虎风,各位好。”虎风说着转头对台下躬身,“刚才,鹰飞与鼠窜的交手,已经说明了一切,其实我已经不用出手了,各位对不?——但是,有人肯定不甘心,因为输了无法向主子交代,所以,我得让他再输一回。同时也正告他的主子,恶人自有恶人惩,莫到做尽难回头!”

台下熟悉虎风的人呆住了,白白胖胖红嘟嘟的小圆脸明显下削且有些苍白了,如果他不说自己是虎风还真不敢认。还有,他那话,是不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以后还能在古溪村混?

“小虎皮,大话说够了没,不过一两天,你怎么变成了个病……看来你过得并不舒服。今天之后你更不会过得舒服。”狼月本想说变成病人,嘲笑两句,但突然意识到未必是病,即使真是病也不能说,否则自己赢了个病人也实在胜之不武。“你装成个病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鹰飞和鼠窜早就到了台下,汇入观众席了。台上两个人也已经斗在了一起。狼月也是“追风逐月”杀了过去,台下观众一阵惊呼:又见追风逐月。鼠窜是偷袭未成,鹰飞是快击成功,而如今,狼月使来,正面,不快,看得人真是醉了。但显然,虎风已在狼月的招式的控制范围之内,说到底,狼月将这一招使成窥视之招,并非不快,而是在等待快的机会。虎风也终于体会到狼月的“慢慢浸淫”的威力,不是多练久练细练,岂能用得如此入神?虎风想躲,但是人家不攻,怎么躲?这就是欲快如慢。虎风没有动,身体没动,眼睛一点寒芒射出,手甚至都没有摊开。这不是以前的虎风了,狼月敏感地意识到了,沉稳,不乱,似守株待兔。狼月嘿嘿一笑,自己是狼。狼月突然朝天一声号叫,真如巨鬼来临,台下一片悚然。虎风也惊得身子颤动,此时,狼月的招式就如惊雷迅电一般快速杀至,果决,一点不拖泥带水;凶狠,一点不留予情面。一直窥视等待的机会来了。等台下观众明白过来,暗骂狼月阴险狡诈时,虎风已被狼月一记“追风逐月”轰上了天。这才是真正的“追风逐月”,暗骂的声音还没变成明骂,那心就被惊服取代了。鹰飞和鼠窜也暗自惭愧。这就是他们学校的传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得不服。

就在大家感叹战斗就这样结束的时候,狼月倏忽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他不应该被轰那么高。果不其然,高空中的虎风煞然而至,双脚重重地踏在自己的双肩之上,狼月一阵剧痛,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鹰踏,原来是我的招式,”原本沉默不语的鹰飞突然喜惊而呼。台下随之也是掌声一片,有些人甚至泪流满面了。凤吉,圣洁之凤,吉祥的天,怎会如此轻薄于人手?有人长舒了一口气,许多人也长舒一气,没人掩饰这种轻松的舒适。这几天压抑在古溪天空的阴霾也将刹然消失。台上仍旧一立一躺,一竖一横,没人出来宣布结果,鼠窜也逃之夭夭。

“凤吉,你可以回来了,你弟没给你丢人。”虎风到家看望父母,惊觉出了大事,凤吉不信他能赢了狼月而选择提前出逃。“唉,”虎风叹道,“即便我输了,以姐你的脾性,燕王爷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一跑恐怕倒真跑出事儿来了。”

“鹰飞,”

“在,要我帮你找姐姐吗?”

“暂不,跟我去解救另一个人。”

鹰飞跟着虎风向山而行,一路鹰飞有无数的问题,但鹰飞很克制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虽说救人如救火,时间就是生命,但你跑这么快,人还没救上,说不定我就已经累死了。”虎风这才知道,在山中的这些时候,自己的奔跑速度已经超过鹰飞了。同理,狼月是否也因为同样原因输给了自己?走过曾经的那条涧,虎风慢下脚步,他尚不知道怎样让鹰飞过去。刚巧一只斑羚跃溪而过,鹰飞大叫,“小虎皮,机会来了”,越至中溪,借斑羚一掂脚,已跨溪而过。虎风也依样过溪。两人在对岸相视一笑。虎风怕鹰飞因不如己而难受,鹰飞却在担心虎风因败狼月会受到暗害。两人各怀心情却又装作各自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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