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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湖儿女情》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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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陆四通八达的一个小镇上,在冬日的一个早晨,冻僵的大地散发着茫茫迷雾,雾气腾腾的天空,冷气骤然覆盖而下, 北风呼啸,寒气袭人、冷气逼人……

在路上匆匆来往的行人,两手伸进了衣袖里,缩着脖子勾着脸,扛起了肩膀躬着背,窝驼缩颈的快速往前走。人们这样急冲冲的赶路,似乎是与冰雪抗争,能抵御一些寒冷,使身体变得暖和一些。

凄凄寒风裹着清晨的迷雾狂驰而过,公路两旁的树木凋零沉浮在寒风下,田野里的冬小麦和油菜都萎缩在僵硬的泥土中,真可谓是天寒地冻。

这样寒冷的天气,当地流传着一句老话, 叫做,“烘火吃饭天” 就是说:在家烧烧吃吃,烤烤火、取取暖。没事,谁也不会走出去喝西北风的。

在凛冽的寒风里, 公路旁出现了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 这位美貌女子的身旁,还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们还在公路边上捡破烂,她们捡的是因冰打滑,汽车摇晃而从车顶上滑落下来的碎玻璃。

小女孩的脸上,已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变成了紫青色,捡玻璃的两只小手裂出了一道道细细的血口子,嫩乎乎的小手冻得象刚从泥里拔起来的两个红萝卜。小女孩两手越来越僵硬,甚至已麻木的弯不动手指、拿不住玻璃了。

瞧着小女孩跟她受苦, 美貌女子痛苦的全身在痉挛、在颤抖,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开了。有什么法子呐,吃点苦、受点罪,总比饿着肚子,饥寒交迫要强吧。

小女孩捡着地上的碎玻璃,冻得浑身直打颤,央求着说:“妈妈,回去吧,我、我冷、我饿、我手痛,我捡不动了……我要吃、吃饭……”小女孩含着眼泪,带着哭腔,一遍遍的哀求着。

“我不带你出来,你又哭又闹偏要跟着来, 带了你出来,又闹着要回去……”美貌女子瞧着地上的一摊碎玻璃,怎么也舍不得走。便柔声鼓励说:“婷婷,再坚持一会儿,把这地上的碎玻璃捡完,妈妈就带你回家去,好吗?”

小女孩搓揉着小手,扭摆着身子再也不肯捡了, 固执地定要往回走。

“听话,你再不乖,我不要你了;把你送到奶奶家去,让奶奶去调教你……”

知道妈妈是哄她的, 小女孩横竖不愿再捡了。

美貌女子见女儿浑身发抖、脸色发紫、泪珠滚在脸上,一块小脸冻出了细细的裂口, 她无可奈何的叹着气!

有什么法子呢? 她母女俩的日子朝不保夕、数米而炊、身无分文, 全靠捡破烂度日。娘俩的生活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只要有一丝希望,或有一点别的法子可想,在人们视为烘火吃饭天的冬日里,谁会愿意带着孩子,跑出来受此磨难呢?!

那时候人们还不富俗,各家各户扔掉的垃圾是有限的,大都自己收着卖,丢弃的只是那些不起眼的碎瓶子、烂破布和铁锈斑斑的烂铁,值不了几文钱。别看这垃圾值不值钱,从捡的垃圾上,也能看出人们生话水平的好坏和高低。

过日子,家家都是精打细算、勤俭持家,一文掰做两文用。不象现在人们的生活富俗了, 饮食讲究营养、穿衣讲究体面、气派,住房讲究宽敞、舒适。不得体的衣裤,老式的旧家具,以及影响家容家貌的东西,不管可以不可以穿,有没有用,能不能卖钱, 都统统的往外扔。所以,社会上逐渐滋生出发了大财的垃圾王。

小女孩哭着要往回走,美貌女子鼓励说:“婷婷,我们娘俩今天运气好,碰上了这么多碎玻璃, 我们要捡完玻璃再回家去。咱娘俩今天就不会挨饿了。回去把碎玻璃卖后,妈妈立忙给你买一个大饼吃。”

听到有大饼吃了,小女孩破涕为笑:“妈妈你真的要给我买大饼吃吗?”小女孩嘴上说着,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高兴的蹲下去继续捡玻璃,小女孩边捡边说:

“妈妈,我们今天捡了这么多碎玻璃,卖掉了,能买几斤米呢?”

“婷婷,妈妈告诉你,我们捡完这些碎玻璃,可卖两块多钱呢!”

“――真的吗?”小女孩惊讶的说:“有了这么多钱,我们可以买米、买饼吃了。妈妈,你也买一个吃嘛,今天好开心哦!”

“妈妈只给婷婷买, 妈妈是大人, 大人是不吃大饼的。”

“噢――我知道了, 妈妈是大人, 大人是不吃大饼的, 大饼是小孩子吃的……”

小女孩想到了吃大饼,似乎象真的吃到了大饼一样,嘴里不停的咽着口水,随即来了劲头和勇气。

“慢点、慢点,婷婷,一块一块的捡,小心玻璃划破了手。”说着话, 年轻女子不觉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滚落而下。

这对母女的日子,为什么过的会如此的拮据、窘迫、艰难和悲惨呢?

说起来,这位女子论长相、有长相,论人才、有人才,论美貌,那就更不用说了。小女孩也长得乖巧漂亮、天真可爱。

哪么这对母女,为什么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照顾、没人管呢?是这位美貌女子水性扬花、红杏出墙、朝三暮四、勾引男人、作风不好;还是贪吃懒做、秉性不好、爱吵爱闹、虐待公婆、惹事生非?

可以响当当的回答――都不是。

哪么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究竞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告诉读者,这位女子,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她既是个贤惠温柔的好妻子、又是个善良温和的好母亲, 更是一个孝敬、体贴公公婆婆的好儿媳。

既然如此,哪她母女的日子为什么过的饥寒交迫、贫困潦倒?以至于在严寒的冬日里, 还要出来捡垃圾呢?

说出来有谁会相信,这位美貌女子的丈夫,是被他的亲生母亲陆阿姑诬告去蹲了监狱。而且这个叫陆阿姑的母亲,把儿子告进监狱后, 随即又毫不留情的把这对母女撵出了家门。

这个叫陆阿姑的母亲, 她为什么如此的狠心?有句老话:“虎毒还不食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来话长, 这还得要从这位美貌女子的家史说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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