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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列车奇缘》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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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不情愿的照着书吐出了最后一个咒语音节,列车缓缓的驶进了。

这辆列车没有固定的路线,也没有固定的停车站。车身似乎是银白色的,深蓝的车灯阴森的可怕,更诡异的是,车尾竟是透明的。车里没有司机,这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但我们万万没想到车里会有一个‘售票员’!

“你确认要上去吗?”我抬头看着表姐。

“那是当然。”表姐尽力使声音听起来兴奋一点,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那丝丝的犹豫和胆怯。表姐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前迈了一大步,跨上了车。我紧跟其后,虽然有一点点的害怕,但比起我那强烈的好奇心,实在算不了什么。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

门,在我们身后关上了。顿时一片黑暗,车内森森的寒气更加强了我的恐惧感。当车开动的时候,我不禁踉跄了几步。幸好表姐及时扶住我,才没有摔倒。我打开了手电筒,和表姐互相望了望,“我们该做些什么?”我紧张的问。“天知道。”表姐没好气地回答。我听见她的牙齿也在打颤。“往后走,车尾有位子。”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谁,是谁?”表姐一边问一边用手电筒盲目的扫来扫去。

“是我。”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那个‘售票员’。他穿着一件黑袍子,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带着一张铜制面具,看不见他的相貌,更看不出他的表情。甚至连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知道。

“他们就是所谓的‘冤魂’吗?”表姐指着坐着的‘乘客’问道。‘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没必这么不客气,你应当更礼貌些。因为不用多久,你们就可以加入他们的行列了。往后走,车尾有留给你们的位子。”他生硬的说。我听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快也会变成冤灵了?”我鼓起勇气,用发抖的声音问到。“真是聪明呀。”他讥讽地说。

“为什么?”表姐的脸变得苍白。

“这个我明天会详细地告诉你们。先往前走吧。”他伸出手把我们推到了透明的车尾。“我们这里的条件其实也不太差”他指着两张窄窄的木板床。“我先走了,好好休息。”他冷笑了一声走开了。

“我们不是在做恶梦吧。”表姐轻声的问我。

“好像不是。”我哆嗦地答道。

“我们好像有点自作聪明”表姐不由得叹了口气。“早些休息吧。”

“好的。”我关上了手电,爬上了那硬硬的木板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车内已不再漆黑一片,稍许的阳光透过车窗,零星的撒在车的地板上,倒像是摔得粉碎的亮晶晶的玻璃片。阳光扫去了车里的阴森和灰暗,我便也不那么害怕了。心情略微好转了一点,我伸了个懒腰,转身唤表姐起床。但,表姐的床铺却是空的!刚才的一点喜悦顿时消失了,我感到有一股寒气从我的后背爬上来,我转身看到了那个售票员。“你把她怎么样了?”我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怒,早把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很好,她就在这里。”他招了招手,表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被搞糊涂了。

“我在问他有没有吃的。”表姐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条奶油面包。

“你可真吓死我了。”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要这么凶了嘛。”表姐一幅讨好状。并向我眨了眨眼睛。

“陪我去一个地方。”她拉着我走到了一个拐角。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表姐看了看四周,确信没人后才说。

“是什么?”我忙问。

“现在还不能说,我还不太确定。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搞清楚。”表姐一脸自信。

“原来你们在这里。”那个所谓的售票员急匆匆地向我们走来。至于为什么称他是所谓的售票员是因为他本不是售票员——冤魂列车是不需要车票的。但他坐在售票员本该做的位置上,所以代称他为售票员。

“跟我来。”话音未落,他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我和表姐相对点了一下头,便赶紧跟上。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二位怎么称呼?”他用难得温和的口气问。

“叫我‘冰岚’好了。”我随口应了一声.。

“柳若风。”表姐答得很是干脆。“那,你呢?”表姐略带挑衅的反问。

“我没有固定的名字,随便你叫什么。”

“噢。不过,既然你没有固定的名字,又一直带着青铜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就代称你为‘青铜’好了。”表姐嘲讽地说。

他仿佛没听见,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表姐讨了个没趣,生气的一路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我们带入了一个窄小的房间。屋内堆满了陈旧的书籍和药水瓶。角落里蹲坐着两个人。见我们进来,便站起身来。

“要我来引见一下吗?”青铜指着那两个人说“这是花霖影先生,这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冷寒霜。”

“这位是冰岚小姐,”他转过身指向我们“至于这位吗,是冰岚小姐的表姐柳若风,一个个性很强的姑娘哦。”他加重语气,报复倾向很明显。

“您的个性不更强吗?藏头藏尾,忽冷忽热,怪里怪气,……我又怎能比得上你的万分之一呢。”表姐不甘示弱的回敬道。哎,表姐不愧是才女,连骂人也要讲究对仗工整

“看来若风小姐对我的成见还不小,那我就不在这里招您心烦了。”他说完便离开了。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他们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长得出奇的相像,高高廋廋的,黝黑的皮肤,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子,深邃的双眸。但一个笑如阳光,另一个却面若冰霜。真是难以置信,为什么同样精致的面容给人的感觉却如此不同呢?

“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刚才没听清。”表姐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我叫花霖影,称我霖影就好了,你是若风小姐吧。”

“花霖影,柳若风,花霖影,柳若风,”我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花霖影,柳若风,你们的名字很相配呀,柳与花相对,风和影相衬,多相配呀,听名字就知道是天生的一对……”

“你想死吗?”表姐捏了我一下。呵,我没看错吧,表姐的脸好红噢,不会吧,像表姐这种冷傲的白玫瑰也脸红的时候呀,我还第一次看见呢……

“有人脸红了,真是…………唉呦!……拜托…很痛耶……救命啊………”我一边叫一边揉着被表姐掐肿的地方。表姐打人怎么总是没轻重呀。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沉默了半晌,表姐和霖影异口同声地问。表姐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脸上又泛起了红晕。我不由得窃笑。

“我想,我们应该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吧。”冷寒霜冷冷得看了我一眼,接着问“谁有进一步的打算?”

“我有”伴随着低沉的脚步,那阴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青铜’捧着几个药水瓶推门而入。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们来这里。相信你们也经了解了关于冤魂条约的事了,我的职责就是负责这件事,凡界的人的确很多,但通灵者却只占万分之一二,自从签订了冤魂条约这近600年以来,通灵者的数量日益减少,现在,通灵者的比例竟不足亿分之一,我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了通灵草药,经十几年的研究调配出了可使凡人通灵的通灵水。但,药水只起辅助作用,重要的还是个人的资质。”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然后我便潜心观察,直到我遇到了你们,先吸引我的是冷寒霜,他的天分极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祖辈中一定有人可以通灵,于是我就开始注意他的生活,并认识了花霖影。他的天资也很难得,但他们对神学了解得太少,我给他们了一年的时间来学习,他们也终于不负我望。”他笑着说。

“原来桌子上的那本神学书是你放的。”冷寒霜的目光如利剑。

“不错,感谢我吧。”他用左手的小指和拇指摩擦打了一个响指,咦,这个动作我以前有见过,是谁呢……

“姨,把面具在下来吧,我早就认出你是谁了。”表姐冷冷得说。

但,不可能呀,他怎么会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图书管理员呢。我推了表姐一下“你没搞错吧……”

“我不会蠢到自己买的巧克力自己认不出来吧,何况上面还有我做的记号。那天为了进**区查资料,我曾给姨了一条榛子巧克力,我拿原字笔在包装上写着‘姨’因为怕自己忘了随口吃了。今天早上我看见他在吃榛子巧克力,就有点怀疑,一看刚丢进垃圾箱里的包装,便明白了,刚刚他做的动作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你不觉得他刚刚做的那个动作很熟悉吗?一般人打响指用得是右手,左右手都会打响指的人自然不少,但用拇指和小指肚摩擦打响的却非常人所能做到的吧”表姐问我。我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若风小姐不但伶牙俐齿,还蛮有洞察力的嘛。”‘青铜’摘下了面具,姨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她’的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花霖影看了看因激动而张红了脸的表姐,轻轻得说。

“也罢,我看你们资质都还不错,又对神学巫学各有了解,所以我……”

“所以你想把我们当成你的实验小白鼠?试验成功后再把我们喂猫?”表姐哼了一声打断姨的话。

“也不尽然,我不会让你们那么快就死掉的,我没那么残忍,但把你们变成通灵者却是一定的。”姨温柔的说

“如果我们拒绝呢?”冷寒霜讪讪的问。

“你们没有选择。”姨仍温柔的笑着。

“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们强大。”

姨双手打了一个翻腕扣,一个亮晶晶的金球从她的手上升起,姨的手指一弹。那球就从我的耳边擦过飞向冷寒霜,当我回过头看冷寒霜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苍白,血,已经从嘴角涌出。

“这只是一个警告,谁还有意见。”姨了冷冷得说。

“欺软怕硬,姨,我真的鄙视你。”表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若风,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一会有你好受”姨一把拉过表姐,一手卡住表姐的下巴,一手拿着药水往表姐的嘴里灌。

“别再做无用的抵抗了。”姨把剩下三瓶药水推给了我们。

冷寒霜率先拔开瓶塞,一饮而尽后把空瓶丢向那灰白的墙壁。瓶子撞在墙上,摔得粉碎,他的苦涩的笑了笑,任凭殷红血液依旧汩汩的从嘴角里涌出。

我和花霖影对看了看也只得皱着眉头把塞子打开。冰凉的液体滑过我的喉咙,在我的胃里微微的翻腾。十分钟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二十分钟过去了,仍然什么事也么有,我起身走向书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我跌倒在地,恶心阵阵袭来。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高热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我的魂魄生生的拔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姨会说‘有你好受的’这滋味的确令人很不愉快。我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自小体弱多病的我终于昏迷不醒。

冰凉的毛巾轻轻的拭过我的额头,感觉好舒服,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表姐和无影那焦急的脸,表姐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面白如纸,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花霖影的脸色也很是骇人,额头上的青筋暴出,只有冷寒霜那家伙泰然自若,好像完全没有反应,他到底是不是人啊。冷寒霜单手捧着一本旧书,翘着腿,悠哉悠哉的,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一幅很不理解的样子。喂,该不理解的是我们耶。这人真是没良心。

突然表姐大叫了一声“我的眼睛……”表姐的眸子霎时间失去了光彩。回头再看冷寒霜时发现他的眼睛里也没了焦距。接着我也跌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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