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外街道――日

【秀宁坐在马上，瞟了瞟前方牵着马的小川，欲言又止。

秀宁：那个……

【小川回头，询问地看着秀宁。

秀宁：（微窘）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川：易小川，你叫我小川就可以了。

秀宁：（吃惊）易小川？

小川：怎么了？

秀宁：（掩饰）没……没什么。

【小川不再追问，转头继续前行。未行多远，秀宁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府第开口了。

秀宁：前面就是了。

【小川寻着秀宁所指望去，那院墙巍峨气派，显然非是寻常的府第。再一细看，小川不由蹙起了眉。

【二人停下，秀宁跳下马，上前敲门。

秀宁：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快开门啊！

（OS）是、是三小姐！三小姐回来了！

【门内传来匆匆的开门声，一个老仆模样的人踏出门来，满面喜色。

老仆：三小姐，您这几天是去了哪里了呀？老爷夫人都担心得紧！

秀宁：这不是回来了么？

【正说着，一名美貌的妇人款款走来，一旁则是一名中年男子，散发着不寻常的气质。

妇人：你这调皮的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把我们急得！

中年男子：（正色）我看你是被你娘宠坏了！这次若不教训教训你，怕是长不了记性！

秀宁：（委屈）爹，我这次耽搁也是有原因的！

中年男子：少来狡辩！又想编什么话来糊弄你爹？

秀宁：这次是真的有原因！这次我打抱不平，帮了一个硬要被拉去做纤夫的老伯。那老伯好可怜的，儿子被征去了，如今他要是再去，就只剩八十岁的母亲了……

【中年男子的脸阴沉下来，捋了捋胡须，默然不语。

秀宁：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他（指向小川），他可以作证！

【众人齐齐望向小川。

妇人：秀宁，这位是……

秀宁：（尴尬）哦……他么……（指了指腿部）我被官兵伤了，钱袋又丢了，是他把我送回家的……

中年男子：（抱拳）多谢少侠相助！

小川：（还礼）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中年男子：不知少侠贵姓？

小川：我叫易小川。

中年男子：易少侠真是年轻才俊，幸会幸会！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渊字。

小川：（吃惊）李渊？

李渊：正是。这是拙荆窦氏……

秀宁：（对小川大叫）喂，懂不懂礼数啊，哪有直呼我爹名字的道理？

李渊：（斥）秀宁，不得无礼。（对小川）小女被惯坏了，还请少侠海涵。

小川：哪里的话，是晚辈无礼了。久闻李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一般。

李渊：少侠谬赞。

窦氏：看你，光顾着说话，先请少侠到府上歇息吧。

李渊：（笑）是是，夫人说得对，少侠请！

小川：李公美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还有要事在身，还请李公见谅。

李渊：（为难）这……如今天色已晚，少侠莫如先在府上歇息一宿，明日启程如何？

窦氏：是啊，少侠救下小女，实是对我李家有恩，少侠如此急切离去，我夫妇二人也心有不安。

小川：这……

秀宁：（冷笑）我看啊，他是自己不好意思，怕出洋相。明明就是他多管闲事，没他我也照样没事，有什么了不起了！

李渊：（怒）秀宁，怎能如此无礼？退下！

【秀宁吐吐舌头，退至一旁。

李渊：小女真是顽劣异常，想来一路上对少侠多有得罪，李某真是惭愧。请少侠务必上府上一歇，李某好向少侠致歉。（行礼）

小川：（OS）李渊礼贤下士的名声果真名副其实，若是能在他麾下效力，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失去了玉漱，我心早已死去，要这些又有何用？

小川：（拖住李渊双臂）李公你……其实我也有不对之处，李公莫要自责。

李渊：（不愿起身）还请少侠入府一叙。

小川：（OS）也罢，便随他入府吧，大不了今后不再来往便是。顺便看看李世民和李建成二人也好……

小川：李公如此相邀，晚辈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113外李府后院的亭子――夜

李渊：（笑）来，建成、世民、元吉，你们俩好好敬恩公一杯。

【李建成如今还未及冠，年纪轻轻，却已是温文尔雅气度非凡。而年幼的李世民年方九岁，活泼好动，眼中时时都透着一股灵气，令人见之心喜。李元吉已满五岁，史书上载，李元吉相貌丑陋，连生母都不愿喂养，如今见之，也并非虚言。

建成：（端起酒杯）恩公救下三妹，乃是狭义之士；救人却不自傲，乃是淡薄之流；武功超群，锄强扶弱，乃是少之又少的人才。有恩公此等人杰，真是我大隋之幸！

小川：李公子这等赞言，在下实是愧不敢当。

世民：恩公，我知道三姐脾气不好，你救了她她也肯定说不出感谢的话来。不过啊，三姐人很好的，恩公你和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希望恩公不要介意。

小川：（笑）有你求情，我当然不会怪她。

世民：呵呵，是么？那就多谢恩公了！

小川：（OS）李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一个擅文一个擅武，果真是不一样。

元吉：大哥、二哥，你们真是的，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呀！

【元吉搔搔头，有些懊恼。

元吉：那我就敬恩公一杯吧！

小川：多谢。

【李渊捋了捋胡须，转向一旁的秀宁，却见她一脸不乐地坐在一旁，神情之间甚是不屑。

李渊：（沉声）秀宁，你看你大哥和二弟、四弟都向易少侠道谢了，你不该做些什么么？

小川：不用了，李姑娘她……其实在路上已经谢过了。

李渊：易少侠大人大量，不与小女计较，可她的性格，我这做父亲的，又岂会不知？这次，定要她好好赔礼才是！

秀宁：我为什么要向他赔礼？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李渊：（怒）秀宁！

秀宁：爹，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为什么都对他那么好？我看，他救我就是有意接近咱们李家，另有所图！

李渊：（大怒）秀宁！你怎能如此污蔑易少侠？我看今日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今后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川：（站起）李公息怒！晚辈和李姑娘之间，确实有些误会，所以……李姑娘才会如此说。若是因为我而害她受罚，晚辈实是惭愧，还不若立即便走……

李渊：易少侠留步！也罢，李某失态了……

【秀宁狠狠瞪了小川一眼，扭头离席。

小川：（引开话题）李公的后院真是相当别致，朴实自然、巧夺天工，在我见过的后院当中，确实算得上是上品了。

李渊：（笑）易少侠过奖了，这不过是我家大郎闲来设计的。

小川：李公子年纪轻轻，竟如此有才，在下佩服！

建成：恩公过奖了。

【李渊捋了捋胡须，斟酌着言语，缓缓开口。

李渊：其实，李某也很是欣赏易少侠的才能啊……不知易少侠是哪里人氏，来此地有何要事？

小川：晚辈，是……哦，晚辈来自北方的一个小镇。来此地……也只是为了些私事……

李渊：那……少侠家中亲眷应该也在北方了？

小川：（叹息）实不相瞒，晚辈家中，已无亲眷……

李渊：李某失礼……

小川：李公多虑了，这些年来晚辈都是四海为家。

李渊：既如此，不知少侠是否愿意到府上暂住？李某生性喜好结交豪杰义士，若少侠愿屈尊府上，实是一大快事。

小川：李公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确实还有要事需处理，所以……

李渊：无妨，既然少侠不愿，李某岂能强留？是李某唐突了。

【便在此时，一名丫鬟走上前来，端上了一盘菜。

丫鬟：李大人，高先生听说府上来客，特意为客人准备了一道菜。

【小川的余光扫过丫鬟手中的菜，顿时色变。

李渊：这菜我倒是从未见过，叫什么名字？

丫鬟：高先生说，这叫“高氏秘制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