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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宋末》第十章 乱葬岗牛皋剪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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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与张显分道扬镳,一路马不停蹄往相州方向赶去。原以为官道上会有许多官军巡察,或是沿路设卡,没想到一路而来,路上大都是行人和货运的商家,只有少量兵士,而且十分懒散并不似缉拿要犯模样,众人不禁十分纳闷。却不知,徽宗昏聩,任用六贼,卖官放官,花钱买官的,到职之后当然是要贪污受贿,加倍地收回成本。蔡京、王黼、梁师成、童贯、朱?,以及所有受到徽宗宠信的人,一方面全都提拔自己的子弟亲戚和友好做官,另一方面又全都公开地卖官鬻爵,甚至还依照职位的高低大小而分别定出价格。朱?出卖官职之多,竟致“平江府(今苏州)并二浙诸州县,自通判以上,尽出其门。”“每遇朔望,门人使臣罗列庭下,腰金者不下三数百人。”

以至民不聊生,义军四起,各地政府正忙于监视农民,农民一旦起义第一步往往便是攻占县城,将杀贪官作为掀起整个起义的第一步,地方哪还有余力管几百个武举暴动这等“小事”。轰动京都的大事,到了地方政府不过是几张公文,敷衍一番而已。

这一路饥餐渴饮,宿风饮露,转眼到了相州地界。再不敢随意行走大路,专挑些小路,暗暗向汤阴县潜去。这一日,来到一处山中。那山生的十分险峻,狭窄的小道在两峰之中,正面是一处缓坡,坡上有无数的荒坟,被风雨淋坏的招魂幡兀自招摇不定,即使在白日犹带着几分阴森。

众人等勒住了马辔头,缓缓而行。岳飞看着两边山峰极为陡峭,眉头深锁,良视片刻,对王贵道:“看此处十分险恶,我等通过时,若有强人用大石将后路堵住,则进退不得,陷入绝境。你且前去巡视一番。”

王贵笑道:“大哥多虑了,这里地势险恶不假,看那前面仿佛是处坟岗,如此晦气的地方,路上行人又少,那有强盗如此不开眼,选在这里不等一个月必然饿死了。莫不成强盗是算命的,知道我们兄弟今日过往?”

众人取笑了一回,岳飞摇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张显还要数日才能往返,我等早一日到相州便多一份危险,既然你不愿,还是我去看看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得,还是我去吧。”王贵见岳飞欲向前去,连忙拍马远去了,转眼过了前面缓坡,消失在折角中。转眼间,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众人苦等不回,暗暗着急,“莫非真有什么事?”这王贵为何不支一声,半点声响也无。众人连忙拍马赶去,却听得前方有兵器相嗑声传来,众人大惊,用力的拍马赶上前去。

过了转角,却只见王贵抡开大刀与一个使双锏骑黄马的黑小子大战在一起。那小子生的十分壮硕,黑漆漆的一张脸黑炭一般,武艺十分娴熟,与王贵斗了个不分上下。

岳飞等人暗道:这王贵也真是,只顾自己打得痛快,让别人白担心了一场,话说这黑炭一般的小子真个好样的。王贵与岳飞、张显、汤怀是同门师兄弟,拜山西老英雄周侗为师,学艺十载,大刀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这黑小子能跟王贵斗个旗鼓相当,委实难得。三人也不急于上前帮忙,缓住了马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王贵眼见岳飞等人赶来,存心卖弄,将武艺展开,上砍下挑将大刀使得出神入化。黑小子见胜他不得,后面又来了三人,与这使刀的小子定是一伙,遂使双锏架开王贵的大刀,拍马就走,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这如何能打,俺不打了。”

王贵打的手顺,那里肯放他走,拍马就赶,“他们不插手,你与我打个痛快!”

岳飞等人暗笑,这两个小子,竟是一个比一个浑,由于担心王贵出事,紧紧的跟在后面。

黑小子眼见甩不开王贵,那三人又拍马追来,料定是走不掉了。突然,勒住了马,翻身下了马,紧握着双锏,直挺挺的站在那,嘴里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仗着人多就欺负人,俺都说了不打了,还一味的追俺,俺也不还手,也你打死俺好了。”

王贵一窒,“嘿!你个剪径的强徒还有理了。”

“谁是剪径的强徒?你说谁呢?”黑小子扯着嗓子抗辩道。

“不是强徒你拦着我干嘛?”

“谁拦你了,俺在路上骑着马,累了想歇会。你一来就‘哇哇’的鬼叫,还抡着刀冲俺砍来,俺还以为你是强徒呢?”

“你怎么回事?好不省事!也不问问清楚就动手,幸好这位兄弟有些武艺,不然岂不是被你害了性命。”岳飞与汤怀责怪起王贵来,王贵一脸的委屈,“刚你叫我来前面看看,我一来就见这个黑大个骑马在路中间,相貌生的恶煞一般,还不时的挥动着双锏,我还以为是剪径的强徒呢。”

“鲁莽!还不快与这位兄弟赔礼!”岳飞翻身下马,又将王贵也拉下马来,王贵不情愿的冲黑小子一抱拳,道了声“得罪!”便不再言语,岳飞不悦的撇了眼王贵,向黑小子抱拳道:“我家兄弟虽然鲁莽却也是性情中人,多有误会,还望这位兄弟切勿见怪。”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封银子来,足有五六十两,欲交给黑小子,“大哥!”这次王贵彻底受不了,这小子的身份还有待商榷,若是好人怎会在如此绝地好整以暇的待着?即使是误会,他又没什么损失,也不用赔人家五十两银子吧,这黑厮一见银子眼都亮了,那里像什么好人。

岳飞怒视王贵一眼,向黑小子赔笑道:“这些银子全当是给兄弟压惊,还望兄弟切勿嫌弃,定要收下。”

“唉!说什么话呢!这个俺不能收,俺不能收你银子……”黑小子一边说话,一边将银子往怀里揣。

“哼!”王贵气急而笑,李凌成莞尔,“都是人才!”

岳飞一抱拳,说一声“后会有期!”便翻身上马,王贵与汤怀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一刻也不想见这黑疙瘩,而李凌成压根就没下马。

那黑小子或许是见岳飞包里还有不少银子,人又傻又好糊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突然挡在岳飞的马前,“大哥,你是条好汉,俺敬重你,不能拿你的银子。”一边说话,一边将银子从怀里掏出来,只是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王贵等人均是一愣,李凌成看着黑小子眼中一丝狡诈,暗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岳飞心中一热,翻身下马,将银子推向黑小子,“错在我家兄弟,你若不收下,实在是让兄弟为难。”

黑小子突然热泪盈眶,转眼就抽搐起来,不但岳飞傻住了,连李凌成也愣了,只听黑小子道:“大哥!自打俺出世,就没人对俺这么好,爹爹早死,娘改嫁,姥姥不疼,舅舅不亲。大哥,你如此仗义,俺以后就跟你了,以后风里来火里去,只要大哥说一声,俺眉头也不皱一下。”

这回所有人是彻底傻了,岳飞感动的眼带雾气,紧握着黑小子的双手道:“兄弟如此重义,岳飞感激不尽,只是岳飞如今有命案在身……”

黑小子不等岳飞说完,恨恨道:“***朝廷,命案算个求!只要哥哥说一声,俺现在就给你把赵佶的狗头拧下来当凳子!”黑小子一句话把岳飞等唬得面色发黑,眼见岳飞等面对不对,黑小子身体突然一震,失声道:“岳飞?你是岳飞!”

这一声,所有人心头一颤,岳飞暗道:莫不成消息如此之快;李凌成暗怒:你下次说话能不能先动下脑子,你以为你是刘德华,一报名字人家就会问你要签名;王贵暗道:大哥真是太重义;汤怀不语,握着剑柄的手,青经暴起;黑小子暗乐:莫说你叫岳飞,就算你叫王二麻子,俺也一定会说:“王二麻子,你就是王二麻子!”

黑小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岳大哥,你可认识俺?俺是牛皋!”

“牛……牛皋!”李凌成惊呼,“李兄认识他?”不但岳飞疑惑,连牛皋本人都迷糊了,“这个兄弟莫非与我一路人?”。

“不……不认识,听起来有些耳熟而已!”李凌成暗道:天呐,这就是牛皋,这就是那个“气死金兀术,笑死了牛皋”,岳飞手下的头号福将,却怎会是一个表象憨厚,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啧啧”真可谓“人不可貌相”。

“岳飞大哥,你可记得,十年前你和俺曾有一面之缘!”牛皋一脸的激动,放佛失去联系的地下党突然找到了组织。

“十年前?”岳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敢问你多大了?”

“你不记得了吗?俺可记得清清楚楚,我今年十七了!”

“哦,”岳飞恍然,但仿佛又更迷糊了,“难怪没什么印象,那时候我也七岁!”

这次偶遇牛皋,岳飞等人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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