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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青春》002自是人身长恨水长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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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走到昕园茶楼,这是一间不起眼随处可见的小茶馆,店门紧闭,门口挂了个今日停业的木牌。他正打量着,旁边的小门开了,店小二探出头来悄声道:“是肖爷吧?快进来!”

他刚进门小二就关门上闩,领着他到了后进一个小院中,然后自行离去。只见薛九娘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见他进来双双跪下垂泪饮泣着说:“肖将军,求您看在昔日与皇上的情份上帮帮我们!”

“快起来,有事我们坐下来商量办。”肖玉轩扶起她们坐下。

那位女人很面熟,皮肤雪白,鼻梁略高,两眼稍稍凹陷,蓝色的双眸显示她有域外血统,肖玉轩想起来,她是李煜喜爱的宫中歌姬?娘*。

?娘凄惶地一笑说:“肖将军,金陵城破时,我因父亲亡故,正在操办丧事,躲过了降后宋军造册清查一关。这时方知自己已经怀孕,逐改名换姓易容偷偷潜入洛阳,只想见皇上一面,谁想绞尽脑汁终不可得。一个多月前妾身分娩产下一子,素知将军智勇兼备,求将军设法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并为他赐名,妾身死亦无憾。”

原来皇上还有个小王子没有落入赵家之手?天啦,真是上天的眷顾!他以手加额连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为君王在外面诞下了龙种。臣绝不负夫人所望。只是孩子的来历切不可让人知晓。”

“这事除薛姐之外连奶娘都不明底细,我绝少外出,邻里只知我夫君在关外经商。今日薛姐出面包租了茶楼只说她要与你会面。我就租住在靠小店右边第三条巷底最后一间屋里。孩子很小喂饱了奶一个多时辰都不会醒,很好带不用担心哭闹惊动人。”

“好,我尽快安排好就来。”他慎重地点点头告辞退出。按?娘所说在外面又四处熟悉了一下环境,估计即使半夜也不会迷失方向时才离开。

有了这个孩子,复国就有希望,肖玉轩大展宏图的壮志不可抑制的爆发,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获得李煜的首恳。连着几天晚上肖玉轩避开警卫悄悄潜入侯府偷窥,皇上喜欢树木、山水,那靠近花园的房间还亮着灯,一定是他的书房。天已近午夜了,他悄悄掩过去,果然,窗纱上印出李煜的身影,这身影他太熟悉了,他流着泪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皇上!”肖玉轩泪流满面进来跪伏在地。

“玉轩,怎么会是你?”软禁在侯府的李煜见到昔日的爱将,又惊又喜弯腰伸手相扶,君臣二人相拥而泣。

肖玉轩痛陈自己的辞职恳求李煜的原谅,二人交谈很久,末了他说:“皇上,您跟我走吧,我们还有兵马,可以重整棋鼓。昔日我想着要对付赵家曾瞒着您走了两步棋。第一,从侍卫亲军中挑选出五百名武艺出众、年轻有为、忠诚、机警的兵卒组成护卫队亲自强训半年,犬子为队长,并与他们插血为盟,签下契约付给安家费用,定下联络方法,两年前就按照计划散居各地了。一个人只算发展十人现也有了五千兵力。第二,我用历年得到的赏赐、各级官员为见您而奉送我的红包以及变卖老家庄园得的钱隐密地购置了三处房产,建了基点,其中有一处还在关外。”

李煜相信凭肖玉轩的轻功带走他并不难。但他并非一人,走,他的小周后、他的皇族、他优越安逸的生活都将为颠簸流离所替代;不走,他或许还能苟且偷安。几十年养尊处优生活中长大的他没有丝毫雄心壮志,亡国情景又历历在目他已无半份奢望。他抹抹泪叹息良久方说:“玉轩,你和朕情同兄弟,你当知朕的秉性,朕已经累了,就在此苟且偷安吧。”

皇上还是那么软弱、那随遇而安的性格一时哪里能改变?肖玉轩看看无可奈何,最后将?娘之事讲了约定第二天晚上见孩子。

第二天半夜过后肖玉轩抱着孩子在书房见到了李煜,呈上?娘写的孩子出生日期和他赐给?娘的玉饰,李煜含泪接过孩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那孩子竟睁开了双眼定定的望向他好一会儿才闭眼睡去。

“痴儿,你莫非认得父王不成?或许你的命运比你的父兄都要强得多呢。朕就为他赐名啸风,他是仲字辈,小名仲允吧。玉轩,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文才无用,你还是教他些武功以求自保。愿他一身吉祥如意,长大能够随心所欲地傲啸山林追风弄月。”这位文采横溢的君王满怀希望地说。

他想想返身伏案挥毫写了一张条幅,取了二百两黄金和一把七寸长的鱼肠剑,交给肖玉轩,又抱过孩子亲了亲说:“仲允,今非昔比这就算父王的见面礼了。”他轻轻抹去睑边的泪。肖玉轩看着这凄惶的情景心中酸痛不已,他强忍住泪低下头跪拜三次,从李煜手中接过孩子,君臣二人默默注视半晌,他长叹一声离开了。

回到?娘住所,等在那的薛九还没离开,二人含泪听他讲叙了见李煜的经过。?娘从首饰盒中取出一个黄金项链,上面的链坠是个牛骨镶银的骆驼图腾。她慎重的对他说:“我母亲是回纥人,出身显贵,因家族内乱而流落中原,与娘家人失去音信多年,嫁与经商的父亲后只生下我一人就谢世、、、、、、。图腾是她留给我的。假如方便,也请将军打听、打听我外家的消息。我和仲允将来也有个依靠。”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为您和幼主找到亲人!”

第二天,肖玉轩给了肖六二两黄金留他在洛阳照顾?娘。吩咐儿子上街购置物品准备分头行事。

肖飞云上街正在一个摊边选购羊皮袄时,街上走过几骑,领先那人见到他跳下马来呼道:“哎呀,这不是仁阔小弟吗?怎么,还没回杨州?”

肖飞云回头一看心里吓了一跳,站在面前的正是那晋王府的书办文来顺,只看他衣衫光鲜气派不小,身后还跟了两个随从,现在晋王坐了龙位,他成了赵光义的红人。

“文兄,我有个要好的朋友奔丧去了,请我在这帮他照看生意已有一月,过两天才能离开呢。”肖飞云一面回答一面紧张的直冒汗,这冤大头若问起自己那个莫须有的表姐来,麻烦大了。

“来,来,来,我们兄弟有缘,去对面酒楼喝几盅,我为东!”文来顺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不行,我那边还有生意呢!”肖飞云心慌想溜,推开他胡乱朝街头一指。唉,这人简直是贴狗皮膏药,非粘上来不行!

文来顺哪里肯听他的,这贾仁阔就是个活钱袋,这会儿不趁机抓牢,让他溜掉?那自己就是个白痴了!

二人拉拉扯扯到了酒楼,文来顺点了满桌的酒菜,二人海吃之中,他高兴地说:“兄弟,赌博还是东京这地方好,皇亲贵族、富豪遍地都是,稍微杀几刀啥事也没有!跟哥混怎么样?哥哥我现今有权有势,你又有那捞钱的本领,我们兄弟联手还有什么事办不成?要不哥去扬州找你?”

“不用,我先回一趟杨州再说吧!”肖飞云应付着说。后会?哈哈,你做梦去吧,贾仁阔这人从今后就从世界上消失了,你上哪去寻?

幸好文来顺一心只想和他套近乎学他的赌术,没提他的表姐。他哪里知道文来顺也是再不敢提起他表姐的,那出了力的女人现在不知是分派看守陵园还是去了浣衣局,他好意思对他的仁阔弟说?这场篡位得手后的赵光义已将宫中的老人清了个一干二净,留着他们干嘛?未必想让那烛光斧影的谣言传播得有声有色不成?

几天之后,肖玉轩北上,肖飞云南下,父子二人分头行事。

关外二号点葛家牧场不大,在众多牧场中默默无闻。也就三十几头大牲口、几十头羊,十来个人饲养着,奇怪的是却养了**条凶狠的藏獒。那群狗在牧场范围内日夜梭巡,别说狼,就是人都不敢进。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冬天的塞外,牲口入圈了,人都躲在土砖房里围着火喝酒聊天。肖玉轩来这一个多月四处奔走,全混在牧民堆里打滚了解各部落情况。这天正和一班回纥族人坐在土屋的火堆边谈得兴浓时,身边靠近他坐的白发老头对他挂在胸前的项链瞧了又瞧说:“大兄弟,你这项链卖不卖?”

“老丈,你看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嘿嘿,我哪懂?我见吊坠雕刻的手工不凡,想给孙儿买去玩。您出个价吧?”

“这东西是别人的,不能卖。您能告诉我这东西的来历,我会重重谢您的。”

坐在角落里一个四十多岁肩上背着褡裢的人开口搭腔:“我知道――”

“啊!”他话音还未落坐在他对面的白发老头刷地一下站起来急白了脸发出尖叫,二人马上换了一种语言激烈交谈起来。还时不时地对肖玉轩偷瞄一眼,周围的回纥人个个听得神情激动。

过了一会二人似乎达成了协议,那背着褡裢的人继续对肖玉轩说下去:“我知道这是我们回纥所有人正在寻找的东西,持有它的人就是诛杀原回纥大汗的凶手,不管你躲在哪都会遭到回纥族人的亡命追杀!”

“那只有卖给他或你就不怕追杀了?”真是个蹩足的骗子,肖玉轩不齿其言。

“我和他都是负责查找凶手的人员之一,我两相信你的话,东西是别人的,但你得说出项链的来历?”

“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二位,告辞!”肖玉轩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刚刚坐在火堆旁的一群回纥人拔刀围上来,肖玉轩长啸一声,拔空而起,人影在刀光之间晃了几晃,门“碰”的一声倒地,他就失去踪迹。众人全惊呆了:“这老小子,不是蝙蝠变的吧?”

白发老头咬牙骂道:“一群废物!真是没用!天大的宝贝失之交臂,唉,我是无法跟可汗交代了。”

“偏你不许我讲,对他讲实话,说不定能给咱们,他又不是回纥人要那东西何用?”

“你说得好,他不是,但项链的主人是!真知道了会给你吗?蠢驴养的!”

“、、、、、、、、、、、、”

肖玉轩离开很久了那伙人仍在起哄,吵闹不休。

回到葛家牧场坐在火堆边的肖玉轩,拿着项链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心地将它贴肉戴好,尽管不明真相,但总算知道这东西不能示于人前。

要想举事就得增加财力、扩大势力范围。他尽全力打听到了一处淘沙金的地方,第二年开春后带了牧场几个人风风火火小规模干起来,但事与愿违到七月淘金一无所得李煜所赐反而损失了少半。

八月的一天他正在愁闷中苦思良策时,肖飞云带着马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进牧场他顾不得清洗就喜悦的抱住迎出来的父亲转了两圈说:“爹,没想到护卫队人马扩展到四千六,对抢窃官府钱财的事儿也做得风生水起,他们个个都活得轻松、滋润。您看外面的人和马队,这马上的布匹、种子、粮食、药品和工具还有五百两黄金,都是各处送给总部的。来的二十六人是在行动中有所曝露须要移居关外的护卫队员。”

肖玉轩满意的点点头,对取得的成果大喜过望。“飞云,来,你看看这项链,悄悄地打听一下这项链到底藏有什么秘密。”他把儿子拉到僻静处,将项链交给他,对他讲了前面发生的事。

九月初肖玉轩独自回到洛阳,蛰居在小屋中的?娘见了他喜出望外,忙着说:“肖将军,快请坐,我正在发愁呢,我相貌打眼,原来在宫中宴会上又跳过舞,认识的人太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为了孩子的安全只得将他托付给您了。”

“夫人放心,我会全心全意辅佐幼主。”肖玉轩慎重地点点头。他又悄悄见了李煜一面,随后吩咐肖六说:“你跟我多年了,我的行事作风你很清楚,襄阳易守难攻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我要你在那再建一处庄园,另在城外僻静处购几间土房留作联络用,你在那随时候命。”肖六遵命而去。他自己带着一岁的啸风去了嵩山。

少室山上肖玉轩找到了高居达摩院首座的龙三,二人带着啸风联袂进入方丈室。智空长老见是他喜出望外,从蒲团上起身说:“师弟从何而来?”

“我从皇上那儿来,今天来求师兄普渡众生。”肖玉轩恳切地说。不用问,智空知道他口中的皇上是指李煜。

“我若真能普渡众生,早腾云驾雾离开凡尘了,你哪里还找得到我?”

“这就是我不信神、佛的道理,成了神就跑了,哪管他人升天不升天?磕再多的头都是空的。”肖玉轩和智空方丈是儿时的玩伴,一个蒙师的弟子,两人说话毫无禁忌。

待二人坐下,小沙弥上了茶,肖玉轩抱着啸风毫不隐瞒的直述现况,末了说:“师兄,听说少林有易筋洗髓的独门武功不知是真是假,若有就看在少林与李家历年情份上,当然也看在我两的交情上,为这孩子用一用如何?”

智空看了看孩子面相又摸遍了他的全身,然后运神默察良久开口道:“藏书阁上是有本易筋经,至于易筋这事只怕是虚话,洗髓呢恐怕也是传说。先师在传授衣钵时倒是教了我一个笨办法,三大高手通力合作将内力灌入人体中,打通他的血脉、关节,能使受益者的百骸得到张弛,练起武来可能事半功倍。但风险大得很,一个不慎就成了废人,你有这胆量没有?”智空方丈就如佛门说法玄而又玄,玄虚之中让人琢磨不透不知有几分是实。

“有,若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我就跟他一块走!”肖玉轩却能抓住他的心。

“你呀,心术还是这么厉害?你这是将我的军!”智空闭着眼想了会,这功夫凶险他从没用过,尤其用于很小的孩子身上,另外一旦选人不慎用之不当,到时养虎为患,遗祸无穷,当他功力臻化境时,想除之则难于登天。不过,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颌方圆,骨格奇伟、眼神清澈,长大应该是个正人君子,李家的缘分却在其次了。

他严肃地开口说:“师弟你既然这样坚持,我佛慈悲!贫僧今天就开一先例。但与师弟订一个十年之约,这孩子十二岁时要入我少林参禅三年。若你不能应允,那就作罢。”

“师兄,你的吩咐我哪敢不听?别说参禅三年,就算收徒我都求之不得!”

“你就别打歪主意,我老了,哪有精神教徒弟?”

在智空方丈、龙三、肖玉轩三大高手通力作用下,半年过去大功告成。肖玉轩又恳求智空方丈让龙三伴随他们南下,为隐密起见,李啸风改为肖风,对外人均称是肖飞云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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