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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的风月》第一章 先知逝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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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200年,洛华大陆北方的大草原上。兽人们跟平时一样做着每日的劳作,可以看到成年的男兽人骑着长相凶猛但性格温顺的科多兽在草原上奔驰,旁边一大群的咩咩羊在身后一脸凶悍的牧犬吠叫之下,一边“咩咩”乱叫一边跟随着科多兽的脚步前进。兽人妇女们有的在忙着给自己家里圈养的牲畜挤奶,有的忙着把吃不完的肉挂起来风干,还有的则是把草地上风干了的牲畜粪便,一块块收集存放起来作为燃料使用。年幼的兽人则是跟随着成年的兽人们打打下手,学习在大草原上生活需要的知识。

傍晚时分,暴拳氏族的一顶普通的穹庐外,刚刚驱赶着小牛们喝完奶的史多姆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他脱下了上衣,随手把那抹布状的衣服扔在一边的地上,露出了精赤的上身。绿色的皮肤下面,一块块虬结的肌肉怒突,仿佛里面的力量要挣脱这具身体而出。

刚来到穹庐门口,一个年幼的兽人就冲出了穹庐向史多姆蹦了起来,史多姆随手把他抱起,就听到年幼的兽人道:“父亲,桑德尔叔叔等了很久了,就在里面呢!”

亲了亲儿子的脸,史多姆道:“是吗?今天的工作比较多,晚了一点回来,有没有好好招待你的桑德尔叔叔?”

拨开门帘,史多姆进了穹庐,随手放下了儿子,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袍的好友桑德尔·地裂天崩正就着马奶酒吃着一块奶饼。在兽人社会中,只有“巫师”才能够穿长袍,可见桑德尔是一个真正的“巫师”。见到史多姆回来后,桑德尔放下了食物,迎上前来跟史多姆狠狠地拥抱了一下说:“我记得两年前的你还不能给我带来如此压力!而今天,你刚靠近穹庐之时,我就感觉到巨大的威胁朝我而来,你终于突破了?”

坐下来抄起一碗马奶酒喝了一口,史多姆说:“也就是两个月前的事,我在北方冰原遇到了一群雪猿的袭击。那群雪猿可真厉害,每个实力都不弱于4级武者,它们头领的实力更是接近5级武者的实力,还能喷吐冰霜!要不是我在待在冰原的那段时间碰巧获得了突破,实力达到了6级,可以使用极限武技‘熔岩猛击’,真有可能在栽在他们手下!对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个风暴大巫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找我呢,我的朋友?”

桑德尔把剩下的奶饼吃完,一口喝干剩下的马奶酒后道:“古伊尔先知让我在一个月内和你一起去找他,我也不太清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两个大巫同时出手。现在已经过去五天的时间了,我想我们需要尽早出发了,我的朋友!”

“先知是不会犯错的,我这就向家人交代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史多姆毫不犹豫地说。

萨满教是大草原上兽人们所信仰的唯一宗教,核心思想是万物皆有灵。可以说,萨满教众实际上信仰的是天地万物,所以萨满教也没有所谓的“神”。一些有着施法者天赋的信徒,通过常年累月的祈祷,信仰达到了一定的地步,便能感知到普通人无法感知的这世界的另一层面,萨满教称之为接触到了“万物之灵”。这些信徒接触到“万物之灵”后,就能够依靠“万物之灵”借给他们的力量施放法术,而这些有施法天赋的萨满教徒则称为“巫”。萨满教的领袖则是称为“先知”的存在,先知主要作用是引领信徒,不让他们在思想上走弯路,而是遵循着萨满教的教义来行事。还有就是领导着兽人,让兽人们不会因如此之多的氏族而征战不休,导致灭亡,古伊尔就是萨满教这一代的先知。

二十天后的晚上,史多姆和桑德尔骑着科多兽来到了大草原上最偏远的莫克纳萨尔氏族所在地。虽然是萨满教地位至高无上的先知,古伊尔却没有选择在实力最强大的血蹄或者狂狼氏族所在地居住,而是选择居住在大草原上最弱小的莫克纳萨尔氏族。

桑德尔领着史多姆进入了一顶简陋的穹庐,里面正坐着一个瘦骨嶙嶙的年老兽人。老兽人就着微弱的火光,细声的对一柄插在地上的一尺来高的简陋图腾念叨着,他正在祈祷。桑德尔两人进来后,他停止了祈祷,对着图腾拜了拜后,收起了图腾,向两人说:“桑德尔,你们来得有可是点晚了,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桑德尔向古伊尔鞠了个躬道:“万分抱歉,古伊尔先知,你要知道史多姆所在的暴拳氏族离这里非常远,我不惜每天将所有6级法术位用于施放‘飞行术’,才能在五天内到达暴拳氏族。而且史多姆不会使用法术,我们骑着科多兽不断赶路才保证了一个月内到达。”

旁边站着的史多姆顿时感到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尴尬地道:“先知,都是因为我这累赘,如果我也能像桑德尔那样施放法术飞行就好了,可惜我只是一介武夫,怎么样也无法与‘万物之灵’沟通,要是没有你赐予我的‘万物图腾’,我连成为‘风暴大巫’的资格都没有。”

“史多姆,不能施放法术并不可耻,一个人感知不到‘万物之灵’不代表那人信仰不虔诚,只能说明他确实没有成为施法者的潜质。我知道你的信仰绝对比大部分的巫师还要虔诚,要不然我也不会赐予你‘万物图腾’。你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6级,已经证明当年我破例让你成为‘风暴大巫’是正确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古伊尔道,“我之所以让桑德尔在一个月内你一起过来,是因为我感受到我的大限就在五天之后!”

两个大巫这才知道先知找他们来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从小跟随着古伊尔学习各种知识,古伊尔在他们眼中其实跟父亲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父亲还要亲。古伊尔无私地把所有他会的法术都教给了桑德尔,并且赐予了史多姆‘万物图腾’来弥补他没有施法者潜质的缺陷。古伊尔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古伊尔已经年事已高的事实,在他们脑中这种形象覆盖之下,被他们忽略了。

在桑德尔和史多姆还没回过神来时,古伊尔接着道:“我虽然在三十年前突破了7级达到圣域的境界,但圣域再强也不是神,圣域强者也只不过是最强大的‘人’而已,依然摆脱不了生老病死的循环。我已经活了150多年,换做一般人,活个60多年就要回归天地的怀抱了,我已经活了相当于平常人的两辈子的日子,也够本了!现在,我要跟你们说的是关于萨满教的先知传承的秘密!”

古伊尔开始严肃地道:“其实历史上不少大巫,他们都靠自己的实力达到了圣域的境界。但他们都不是先知,是因为这世界上只会有一个先知存在。上一代的先知死亡之后,在他灵魂中的烙印就会回归天地的怀抱,这个烙印蕴含着历代先知对‘万物之灵’的感悟以及他们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经历。而回归天地怀抱的先知烙印会自动寻找一个在上代先知死亡的同时诞生的兽人胎儿种下去。这个获得了先知烙印的兽人长大后,他的实力无疑会在先知烙印的帮助下飞快提高。除了这些以外,最重要的是,有先知烙印的存在,这个兽人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到自己种族的事情。不然,为何光是实力能够跟先知比肩的大巫和强者多的是,但先知却只有一个?换做一个没有先知烙印的强者,他的力量指只会让他产生更大的野心,一个有野心又有实力的人,是不可能成为能够引领信徒不走上歧途的先知的,不产生一统兽族的念头就是奇迹了!”

不像史多姆的直性子,虽然知道如同父亲一样的古伊尔只余下五天寿命而无比悲伤,但平时比较注意思考问题的桑德尔知道现在先知讲的都是关于萨满教和兽人命运的重要事情,他忍着悲伤问道:“那么,先知大人,你把我们召来,是要我们做些什么呢?我们虽然都达到了6级,但光凭我们两个,在这广阔无比的洛华大陆可是浪花都翻不起一个啊!”

古伊尔伸出瘦可见骨的手,如同抚摸自己的孩子般抚摸着已经萎顿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史多姆,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大量的人去做的,我现在说的事情,你们两个知道就好!其实,被先知烙印种下的兽人,我们称之为‘灵主’,在十岁之前是不会有与其他兽人孩子有任何异常之处。因为一个孩子并不能接受先知烙印所带来的对精神的负担,不够成熟的孩子灵魂很容易会被这样巨量的知识所击溃。而到了十岁之后,先知烙印就会时不时地让部分的知识浮现在这个孩子的脑海中,直到所有知识都传授完毕为止。所以,往后的十年内,草原上将会没有先知。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十年之后找到这个孩子,让他继承先知的位置。”

停止了说话,正在抚摸着史多姆的古伊尔忽然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正在桑德尔大吃一惊时,古伊尔又开始说话了。

“现在,你们给我记清楚这个感觉,以后只要靠近了开始觉醒先知烙印的灵主500米范围之内,你们就会浮现出这个感觉,”说着,又走到了桑德尔面前一掌拍在他头上,“在萨满教甚至是所有兽人中,我只相信你们两个。你们务必要保证这个消息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死后,你们就说我开始闭关即可,万不能让那些氏族的族长们知道我已经死了。十年后,你们找到了灵主,方可向外宣布我去世的消息。”

五天之后,古伊尔的身体在两人面前就地消散,回归了天地的怀抱,飘散于大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只剩下了一根雕制简陋的图腾留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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