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真相 小二在一开始，被萧何问到酒招子的时候，就有些紧张了。他不知道问话的人是谁，说是官爷吧，不像，他没有当官人的架子；说是小隶卒吧，气度似乎又有些不凡；商人吧，也不是，好像也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文人吧，好像又没有文人的酸味。 小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前也有人评过这这次与以往不一样，以前都是一些文人或自认是文人的客人，境况比自己好不到哪去，只是比自己多一份牢骚。他们与萧何没有什么关系，真的假的，都是一回事。他们不过是想借着酒招子，显露一下自己的才学罢了，这和借酒消愁，浇胸中的垒块，是一个道理。 最让小二不放心的，倒是这樊哙。这樊哙，估计是货真价实的了，也就是说，他与萧何也有很深的交情。樊哙卷进了此事，事情迟早会败露的。 在樊哙的追问下，小二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小二和樊成是在酒楼开业时认识的。酒楼的东家相信了樊成是樊哙的徒弟，就请求樊成，要他帮忙，让他请萧何为酒楼题个字。樊成这可犯难了，不同意吧，自己编的故事，就要被戳穿了，身份也会被暴露。他只得找小二帮忙。 小二说，“这，我可不行。萧何是沛县里的大官，除了县令，就属他大了。我到哪能请动他？” 樊成说：“兄弟，帮我一下吧。你读过书，认过字，多少也算是一个文人了。你就没有熟人，托托关系。” 小二说：“我是个穷书生，有的都是穷亲戚，他们能不找我就算是过得安稳了。我要是认识当官的或有钱的，也不会到这酒楼里当小二了。” 樊成央求了半天，小二也想不出有哪门子亲戚，和官府来往。后来，还是樊成胆子大，对小二说：“你不是会写字吗？你来写，不就行了？” 小二连忙摆手，“这怎么能行。萧何的字，和我的字，风格完全不一样，写出来，别人也能看出来。” 樊成说：“那你多写几张，挑一个像一点的，我交给东家。” 小二说：“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就是写得再像，也难免不被人察觉了。一旦声扬出去，你我可就要惹大祸了！” 樊成见小二不愿帮忙，只得说：“算了吧，我算是认错了人，白交了一位朋友。我今天夜里就悄悄离开此地，要是不走，等被东家发觉我是骗子，抓到牢里去，就来不及了。” 小二说：“你可别走，现在还没有谁怀疑你，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樊成见小二有些让步，就高兴地说：“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小二说：“我可没这么说，我是答应帮你想想办法。你先找一个人，到酒楼里来，充当你的师父樊哙，等骗过了东家，我再帮你试一试。不过，萧何的字，我只看过，写得很有力道。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模仿的字样。” 樊成说：“这简单，我去找几张。” 第三天，樊成还真找着了一张，就拿来给小二看。小二看后，这确实是萧何的字，但字太小了，有些秀气，作为题字，显得不太合适。但事已如此，小二只得慢慢地揣摩了半天，尝试着写了几幅，最后选中了其中的一个，交给了樊成，让樊成去应付差事。 等东家看到樊成真的拿来了一幅字，一时有些激动，也没有看出其中有假。高兴之下，东家还赏了樊成十两银子，夸他能干。樊成就把这十两银子，全都给了小二。 小二说完后，对樊哙说：“樊大爷，你就放了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樊成给我的十两银子，我到现在也没动过，就一齐给你，作为谢罪！你要责罚我就责罚吧，就是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萧何大人，还有我的东家。” 樊哙说：“这不就得了，说了实话。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萧大人的，也不会告诉你的东家。” 小二感激地说：“太谢谢了，大爷。我说了真话以后，心里反而舒坦了。我知道这件事，迟早是遮不住的。” 樊哙说：“我只保证我不说出去，但他们自己是不是知道了，我就不敢保证了。” “行！只要樊大爷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刘季说：“哪有做了事，别人不知道的，最多是瞒一时是一时。” 樊哙说：“对啊。做错了事，别想瞒着别人。就是当今的皇帝，做起事来，也瞒不了别人，他到头来，还不是吕不韦生的？” 萧何听到了樊哙这话，急忙给打断了。萧何问小二：“你读过书？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犹豫了一下说：“小的叫审食其，因家道中落，只得混到市井当中，勉强度日。” 萧何说：“我看你也不是平庸之辈，迟早会有机会出人头地的。” 审食其说：“可惜大秦朝的官吏，都喜欢刀笔之吏，真正有才的人，不仅不会重用，还要受压制。” 樊哙对审食其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大秦朝中，也有有才学的，我这位大哥，你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