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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传记》第十一章 算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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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鉴在家中倒是如神仙般逍遥自在,秦李氏乃是大家闺秀,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不过如今伺候儿子时却甚是仔细,着实上心。秦玄鉴亦是时常替秦李氏打打下手,娘儿俩倒也有说有笑,生活十分安逸舒适。

秦玄鉴会在家里盘桓几rì,秦喜鹊闻之亦是欢欣雀跃。她本是极其的jīng灵古怪,自打在秦玄鉴这儿学会了对角棋后,她便又教了别人怎么玩。一传二,二传三,现今村里边无论老幼都会玩对角棋了。可是那些个同秦喜鹊下对角棋的,无一不是以落败收场。

此时秦玄鉴回来了,她便又缠着秦玄鉴下对角棋,浑然忘却了秦玄鉴当时候那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两人蹲在地上,俱是紧紧盯着地上用树枝画出的棋盘,此际棋局陷入胶着状态。

“唔,我得仔细想想才行…”秦玄鉴右手摸着下巴,仰着头望着秦喜鹊上方,一副竭力琢磨的模样。

对面的秦喜鹊也是不禁抬头瞅了瞅他,神sè得意俏皮至极,继而又垂下了头。

仅这么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秦玄鉴以左手轻轻捏住他的一个棋子,快速将之挪动了一下位置,然后手又迅速收了回来,动作非常娴熟,可谓一气呵成。

之后秦玄鉴依然仰头作沉思状,右手仍是不住的摩挲着下巴,良久…

“唉,我想出来了!”秦玄鉴面露喜sè,捏着棋子走了一步,“这一步棋嘛该这样下,嗯,我赢了!”

话罢,他十分得意的瞧着秦喜鹊,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但他心里头却是暗暗叫苦,这小妮子怎的如此厉害,才几rì未见,她的棋艺竟有了这么大的长进,连我都不是她对手了,不过也是我教得好——

当然了,猫教老虎嘛,这上树的本领可不能轻易抖露,我得留一手。

“嗯嗯!”秦喜鹊重重的把头点了两点,之后亦是笑了,笑着笑着双眼便似两弧月牙,但是眼神里却分明有着一丝jīng细,和一份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意…

天sè昏暗了,秦李氏留了秦喜鹊在家吃了晚饭后,秦玄鉴便送了喜鹊回去。到了秦孤婶家后,又顺便劝了一下壮生,道是那外边锦绣繁荣,正是我辈男儿大展宏图之时。

壮生虽然心动了,但仍是憨憨的笑着摇头:“留下俺娘和妹子在家,俺不放心哩!”

秦玄鉴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不能强求呐!与壮生等又寒暄了几句,秦玄鉴方才回了家。

家里秦李氏正在油灯下缝补衣物,颇有些“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意味。秦玄鉴瞧着这情景,不由又是幸福感动,又是心酸…

他伫在一旁凝视了良久,忽然记起一事,便同秦李氏说道:“娘亲,有些事我得出去一趟,您也不用等我,自个儿先行安歇就是了。”

秦李氏闻言忙抬头关切的问了一句:“可是甚么着紧事儿?”

秦玄鉴笑了一下,道:“不是,娘亲,您甭担心哩!”

秦玄鉴告了秦李氏一声后,便出了门,却是去了秦家大宅。他此去乃是问一下秦立相之事,毕竟秦李氏一直都眼巴巴的盼着秦立相回来,他瞧着都揪心。

秦玄鉴到了秦家大宅门口时,秦伯牙方才吃了晚饭,听得下人通报秦玄鉴来了,秦伯牙忙命下人请了进来。

主宾分坐,继而下人奉上了香茶,一应之事且不提。

“今儿怎么有空来看看老夫了?”秦伯牙捋须呵呵笑道,他也是越发看好秦玄鉴了。

“族长,我此番叨扰,乃是有事向您询问。”秦玄鉴起了身,又朝秦伯牙作揖道。

秦伯牙笑着以手指朝着秦玄鉴点了几下,道:“你呀!有甚么事儿直接问不就行了么?在老夫面前哪里要这么多虚礼!你且先坐下。”

秦玄鉴闻言,也不矫揉造作,欠了欠身子后便入座了,然后他才开口道:“我这次来打扰您的清净,实是想问一下我父亲当年的事。以前小,所以对父亲也没多少记忆,但是又不好向家母询问这事…”

秦伯牙闻言,顿时有些恍惚,待回过神来,他才如是说道——

“五年前,北地大旱,潭水河也近乎干涸。可是,潭水河的两边有秦陈两村大批的田地,且又都是指靠这潭水河灌溉的。当时候田里庄稼对水的需求也是极大,可是潭水河里这一点点水怎么够灌溉两个村子的田地呢?”

“结果两个村子因分水不均而起了争执,最终发生了械斗,于是才有了你父亲秦立相一怒之下接连杀了十数人,最终只好匆匆外逃一事…”

“你父亲秦立相也是极其厉害的一个人了,有胆识,且又有能力,他可是我们秦家的一只老虎啊!——呵呵,不过虎父无犬子,你也不错!!”

话罢,秦伯牙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秦玄鉴,如同看着那个让他称赞不已的秦立相。

“那我父亲还有可能回来么?”秦玄鉴略为紧张的问了一句,眼前也浮现出了秦李氏说要一辈子等着他父亲时的坚定眼神。

“帝国里,高祖颁布的律法中有一条就是杀人者死,何况你父亲秦立相杀了十数人,唉!”秦伯牙说后叹息了一下,他着实为之惋惜。

秦玄鉴怔住了,那么说秦李氏永远等不到他父亲回来了?——

若是秦李氏知晓了,还不伤心死去?

当然了,也有可能秦李氏已是晓得这种结果,只是佯作不知而已,还在抱着侥幸心理罢了。

秦玄鉴又就着帝国一些情况询问了秦伯牙,秦伯牙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人秉烛详谈,甚为尽兴,一晚上秦夫人命下人催了无数次秦伯牙亦是不肯安歇,一定拉了秦玄鉴谈论。

秦伯牙亦是震惊了,因为秦玄鉴口中时不时道出的一些新奇的事儿,或是有些处事思维,真让他眼界大开,大为赞叹。

*********

秦时玮如今又chūn风得意了,因为陈蓉蓉那小娘子最近又对他频频示好。

他不无得意的美滋滋的回想,今rì二人在途中偶遇时,她还悄悄的说让自己今晚过去一趟,而且竟然说是家里吃饭的桌子坏了,让本少爷去修理一下。呵呵,这美貌的小娘子毕竟还是chūn心大炽了吧。

秦时玮草草吃了晚饭,装作回房歇息,却是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然后往陈蓉蓉家摸去。

陈蓉蓉还真是会办事,竟然把她家的大黑狗也关在地窖中,只等秦时玮上门了。

秦时玮到的陈蓉蓉屋前,贴着窗户轻轻唤了一声,里边应了一句,然后轻轻推开了门栓。

秦时玮小心翼翼推门进去,一把将陈蓉蓉抱在怀里,然后将头凑了过去,想要亲个嘴。

陈蓉蓉咯咯轻笑,用秀气的小手抵开了他的头,含羞带怯瞟了他一眼,秦时玮禁不住骨头都酥了,这小娘子真勾魂。

天雷勾动地火,正当他急急yù办事时候,陈蓉蓉却拉了他一同坐下,偎依在他怀里,又嗲道:“你可真急。”

秦时玮sèsè一笑:“小娘子这么勾人,本少爷哪还禁受得住…”说完又yù要亲嘴儿。

陈蓉蓉杏目含羞的瞪了他一眼,道:“奴家今儿喊你来,可是有着紧事哩!”

秦时玮嘿嘿一笑:“有甚么事能比咱俩该办的事儿更急?”

陈蓉蓉秀指点了一下他的头,道:“难道你不想想我们的将来么?莫非你只是为了与奴家图一时欢娱?”

不待秦时玮急急表态,她又幽幽道:“奴家当然知道公子的心意,可是你不为奴家想想,你也得为你自己想想啊!我可是听你父亲说了,将来这族长之位可是不传给你了,你看看,这可不是将你前途都毁了么?而且他竟是要传给外人!当然,并不是传给你大哥!”

秦时玮闻言急了,禁不住瞪大了眼睛问道:“甚么?父亲要将族长之位传给外人?”

他又琢磨着,大哥是抱养的,不是秦家血脉,所以族长之位不能传给他。可是,若是父亲连大哥都不传,那还传给谁?

“现今村里头都是说秦玄鉴的好,难道你还不晓得么?你父亲说要将族长之位传给他哩!而且他还说你纨绔成xìng,不学无术,将来必无作为,若是将族长之位传给你,便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秦时玮闻言不由心生怒意,族长之位一向是秦伯牙那一脉代代相传,岂能传给外人。秦伯牙前妻不能生育,因而抱养了大公子秦时珲;后来秦伯牙前妻突发疾病身亡,秦伯牙续弦又生了秦时玮。

因为族长之位只能传给族中血脉,所以族长之位无疑也就是秦时玮的了。可是如今父亲竟然要将族长之位传给外人,秦时玮还真不能接受。

陈蓉蓉偎在秦时玮怀里,轻轻抚摸着他胸膛,道:“你现在知道了吧,奴家都替你急呀!”

“可是又能怎么办?”秦时玮有些无奈。

“你该干一番事业,给你父亲瞧瞧,让他知晓你是有本事有作为的人。比如你可以对你父亲说要在族里兴文教,倡仁义…当然,你也还要断了秦玄鉴的进阶之路…”陈蓉蓉提点了一下,却又顿口不言了。

秦时玮正听得眉飞sè舞,忙道:“你快说,还要怎样?”

陈蓉蓉咬了一下秀唇,最后狠了狠心,然后在秦时玮耳边低声叙说…

第二rì,一件事在秦家村闹的沸沸扬扬。

“想不到玄鉴那娃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呸!谁说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证据确凿,看他怎么狡辩了…”

村民们如今三五一群谈论着,俱是纷纷指责秦玄鉴人面兽心,竟然yù要**寡居的陈蓉蓉——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他狡辩!

据秦时玮所说,事情原委是这样的,昨晚他吃了晚饭,觉得体内胀痛不适,因此出了门四处转悠。正随心四处走动时候,不料忽闻陈蓉蓉家中传来几声闷哼,他立马了悟必有大事,忙踹了门进去。

果然,竟然见秦玄鉴捂了陈蓉蓉的嘴正yù强行求欢。秦玄鉴见来了人,慌乱之下夺路而逃,秦时玮眼疾手快,因此拔下了他的长衫…

村民们纷纷唾弃,俱是声讨秦玄鉴。

秦李氏在此时却是人微言轻了,尽管她同村民一个个解释,玄鉴那娃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可是却无人肯听。

秦喜鹊一家亦是不敢置信,俱是不信,壮生一改往rì憨厚,扬言一定要将事实查探清楚。

秦时玮与陈蓉蓉却是惊喜莫名,哪知事情出奇的顺利,秦玄鉴竟然不知去了哪里,这不是老天帮了他们大忙么?现今他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了,呵呵…

秦玄鉴却是在快天亮时分方才同秦伯牙睡下,毕竟熬了快一宿,也是撑不住。可是若现在回去,就扰了秦李氏的清梦。

因此秦伯牙便让秦玄鉴在秦家大宅里睡下便是,反正白天也是在家里也是闲着,晚些起来不打紧…

外头轰轰闹闹的,倒让二人睡不踏实,因而又都起床了。睁开迷糊的眼睛,秦玄鉴出了秦宅,却令秦家村沸腾起来。

原来村们们瞧见了秦玄鉴后,纷纷奔走相告,村民们俱是自发围了过来,将秦玄鉴围在中间。村民们七嘴八舌斥责秦玄鉴,一个个皆是成了正义的化身,有人扬言要扭送官府,甚至有人说干出了这等丑事,浸猪笼也不是不可能。

秦玄鉴闻言愣了,瞪大了双眼瞧着俱是仇视自己的村民,听着他们的话,方才知晓自个昨儿竟然做出了如此恶行,而且还是证据确凿…

“说!你昨晚去了哪儿!”

“你岂可欺凌孀居妇人?”

陈蓉蓉在圈子一旁低头哭泣,村里有几个妇人劝慰道:“妹子,总归是保住了贞洁,现在我们大伙也都会为你除了这口恶气的!”

秦时玮亦是喜笑颜开,这小娘子的主意还真不错…

“嚷什么嚷?”秦伯牙见外边喧嚷,又听得下人叙明情况,顿时气急,因此赶了过来,“他昨晚都和老夫谈了一宿,哪里来的时间去**陈蓉蓉!”

话毕,他又瞪着陈蓉蓉道:“你这妇人好不安分,闹出这事来又有何目的!”

转而又瞪了一眼秦时玮,喝道:“你这忤逆子,你莫非要气死老夫你才甘心么?!”

村民们闻言哪还不明了,因此俱是愣在那儿,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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