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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于你》二十三、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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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交心的后果就是,以琳和灵歌两人面色憔悴,还顶着两只熊猫眼,坐在回城的车上,昏昏欲睡。这次驾驶的是安汝东,副驾驶坐的是灵歌,而以琳和秦漠自然地坐在了后座——这就是灵歌说的“升温”策略。

前排的两人一如既往地斗着嘴,后排的两人则一路无话。

“我说,你们两人这一路不言不语的,不闷吗?”灵歌转头向以琳使着眼色,暗示她主动点。

以琳看着身旁的秦漠,绷着脸,好像一副生气的样子,赶紧低下了头。

“秦总,我们小琳琳昨晚没怎么睡好,好像说太思念某人入不了眠。秦总不介意把你那宽厚的肩膀贡献出来给我们家琳琳当枕头吧!?”以琳转向秦漠意有所指地说。

“十分乐意。”秦漠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以琳的头拨向自己这边。

“秦漠。”以琳不情愿地嘟囔着。

可事实证明,强大的困意战胜了以琳的扭捏,没多久她已经整颗头抵在了秦漠的肩上,身体也几乎贴着他的胸膛,以寻求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车子回到城区,先将灵歌送到了家门口。看到安汝东一副舍不得也想跟着走的样子,秦漠幽幽地说了一句:“把车停边上,拿我手机打电话给andy,让他来这边接我。你走吧!”秦漠看着以琳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不忍叫醒,对着安大少便脱口一番这样的话。

安汝东感激又赞赏地看了一眼:“小的多谢秦大少的体贴。”说着便屁颠屁颠下车追上灵歌。望着灵歌拒绝的样子和安汝东赖皮的模样,秦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就原来的姿势一直保持到秘书andy的到来,期间以琳不安地动了下,趁那空隙,秦漠稍微挪动了下发麻的腿。

andy上车,看到他们的大总裁身边竟然……竟然,而且总裁好像一副还很享受的样子,andy口干地舔了舔嘴唇,发动汽车。

“休息日还让你特意出来,麻烦你了。”身后传来总裁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andy不安调整了下姿势:“总裁叫我来接你是相信我,我感到很荣幸。”然后很贱贱地加了一句:“总裁你跟我讲话不用这么温柔,我害怕。”

车子一路驶到公司楼下,停好车,andy怯生生地告辞了,尤其是刚才看到总裁看身边那位小姐的眼神,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逃命似的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渐渐黑了。秦漠等着,等着他的爱人醒来,或者也可以说等着他的爱人的心醒来,然后接受他。

当以琳醒转,一时还没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只是先一害羞,竟然靠在秦漠肩上睡了一觉,很安心很舒坦,好像这三年来从没有睡得这么踏实。

“醒了?”头顶传来秦漠的声音。

“嗯。”手拨弄着头发,抬眼看他,才瞄到外面已经天黑了。“啊,天黑了。”立刻转头看前排。

“灵歌已经把她送到家门口了,安汝东不放心,跟上去了。我们现在在我公司楼下。”像是看出以琳的困惑,秦漠简洁地回答了她。

以琳看向他,他的眉头紧皱,好像在忍耐什么。

“你的腿,是不是麻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不忍心,看你睡那么香。只是我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我稍微休息下,你陪我。等我结束送你回去。”又像怕以琳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秦漠加了一句:“好吗?”

以琳知道,她内心的一角已经为他柔软,也许不止一角了。耳边似乎又响起灵歌昨晚的话:接受他并不等于让你忘记杨枫诺,正视自己现在的心。我想枫诺也希望你过得幸福。

“好,陪你,然后送我回家。”第一次看着秦漠的眼睛,以琳说出了这句话。

“琳儿。”秦漠似乎很意外,捧起她的脸,轻轻唤着,嘴不自觉地凑近了她。

第一次他吻她吻得这么温柔,没有霸道,只有浓浓的满足。他吻得让她忘记了时间、理智,还有……两个人的心,起起落落,却在不自觉中慢慢靠近。

偌大的办公室,以琳第二次踏进来,上次为公事,这次却完全以另种身份。秦漠牵着她到室内一隅,像是他办公时的休息地。

“还困的话,就在沙发上歇会;边上书架上的书,你随意看。我最多1个小时就处理好了。”

“那我可以听歌吗?”

“当然可以。”秦漠深深看了一眼以琳,转身走到办公桌前。

四周很近,静到时钟上的滴答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以琳随意翻着书架上抽取的《当时只道是寻常》一书,眼睛余光不时瞥向落地窗前办公桌旁的秦漠。以琳突然觉得,认真工作的男人侧影,是最有魅力的,一如此刻的秦漠,原来心无旁骛、专心工作的他是这样的,跟平时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同。

于是,以琳干脆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将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左手撑肘抵着下巴,静静地望向他,身后的夜空衬得他更熠熠生辉。

“琳儿,你再这样盯着我,我会分心的。”秦漠抬头意有所图地回望以琳。自从下决定那刻起,以琳的心也就不再忐忑了。在秦漠面前,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闪躲、扭捏,就像打定做一件事情之后,心就坦然了。

“秦漠,我想我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动心了。”以琳莞尔一笑,不理会他的调侃。

正当两人一言一语聊得融洽时,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秦漠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似乎不愿意接这个电话。

“不接吗?”

“一个朋友。”说着按下接听键,“碧萤,什么事?”不悦情绪显而易见。

“秦哥哥,我打扰你了吗?今天去家里找你,秦伯伯说你出去游玩了。没什么事,只是想见见你。”听筒里的女孩声音就这么传入以琳的耳朵,她低着头状似无意地继续看着书,秦漠眼睛瞥向她,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上电话。

“打完了?秦漠,我的过去你似乎一清二楚,可是你的,我一无所知。说实在,我在意这个不速之客的电话。”以琳抬头,看着秦漠,严重而真诚。

看着桌上处理得差不多的文件,害怕以琳慢慢向他敞开的心又因为某种误会而关闭,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坐下,伸手搂过她,坚定清晰地说:“没有过去,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她叫罗碧萤,我父亲生意伙伴的女儿,比我小两岁。”态度坦诚。

以琳稍微拉开点两人的距离,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欺骗的味道,可是没有。他坚定的望着她,严肃而认真。

“好,我信你。”

“不……”突然压抑的声音显得那么紧窒,“已经不够了。琳儿,只是相信我已经不够了,我要你爱我……”

“我爱你,以琳,我爱你……”离迷的嗓音低喃着,他开始低头,埋进以琳的肩膀,潮湿温润的舌头灼绕燃烧在她的脖颈。

“秦漠,别这样。”以琳挣扎着,他感受到突然周身散发出来的不安,她不解。“秦漠,从这刻开始,我们不是在恋爱了吗?你怎么了?”

秦漠仰起脸,拂上她的脸庞,收起内心的不安:“琳,从爱上你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在恋爱了。”说着低头攫住了她的嘴唇,这一次吻得热烈而张扬。以琳一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放松,尝试着迎合他。得到回应的某人,更加卖力地继续吻。

一番风雨之后,秦漠适可而止。以琳头枕着他的大腿,直直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秦漠,你确定是第一次恋爱吗?可是,明明你的吻技那么……”

“吻你,我在心里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怎样的场合都有。”

“包括我们刚认识时那几次?”

知道她问的是刚开始自己霸道的强吻,秦漠低头看着这个心爱之人:“那会我怕你跟杨洛走。要不要回去了?”虽然心里舍不得,但看着时钟上已经显示十点一刻,他知道这个小女人都会11点之前上床睡觉。

“这个点了,那回去吧。”以琳自动忽略他透露出来不舍的信息,起身穿好鞋子,伸了个懒腰,准备走人,又转头看了眼他:“你刚才好像突然很悲伤,我从没见过你这样。”

“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以后这里,会装满我的。”看着以琳,多想她接下一句“我已经爱上你了”的话,可是给予他的只有沉默。他想,这个夜晚,他们原本是幸福的。没有过去打扰,只有现在的他们,彼此贴近。可他自己,破坏了气氛,也许是等得太久了,也许是以琳的认可来得突兀——总之他从没像此刻这样患得患失过。

秦漠一直将以琳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门,才转身离开。这一天,对于两人来说,短暂又甜美的一天。秦漠到家,冲好澡,将自己摔进软软的床上,又开始想这一天的事,忍不住发了个信息给她:睡了么?

很快,回复来了:还没。正窝在床上想今天的事。秦漠,明天你能陪我去医院看落落吗?

秦漠耐心地打着一字一句:巧了,我也正在回味。明天晚上吗?可以,陪你去。

快三十岁的两个男女,仿佛回到二十岁,聊了些什么不知道,但那份喜悦和满足荡漾其中。

秦漠长这么大,似乎还没靠文字聊那么久。工作上的事从来都是直接电话,家里的或者朋友的,他也很少用微信文字聊——曾经的他觉得这一字一句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电话省事。今天,他却颠覆了这想法。聊,也许看的是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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