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昔的提问,两个女子面面相觑,互相眼神交流了后,那个鹅蛋脸的女子首先开口了:“小姐果然与之前大不一样了,眼看着模样明明还是小姐你,性情能力却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属下名唤半泷,旁边的这个是我妹妹名唤半容。我们,是您母亲一族的族亲,特地来保护小姐的。”
保护?
凤昔不由地冷笑一声。
嘴巴倒是挺甜的,不过,这样的下属,她可不敢要。
什么母亲一族的族亲?什么保护?
她们的保护,就是任由曲凤昔被大姐和五妹陷害却不出手相助;她们的保护,就是任由曲海天将曲凤昔杖毙于庭却袖手旁观;她们的保护,就是在看凤昔被御魔风逼得走投无路才施以援手。
说白了,就是以前嫌弃曲凤昔不仅是个废柴,还拥有一张绝世丑颜。
可是原本废柴懦弱的曲凤昔,已经死去;现在住在她身体里的,是现代强大冷傲的凤昔。
要是说之前的曲凤昔,可能因为血脉特殊,而被“族亲”必须保护;那么现在的她,对“族亲”来说,才是真正有价值值得被保护的人。
原来不管到了哪里,都有人喜欢将她当枪使,却忽略了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这,就是做杀手的悲哀。
所以她渴望自由,现代时渴望脱离铁手盟,在这里时又想着逃离城主府。
所以,她要变强!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绝对的话语权!
面对凤昔的疏离,两个人明显地身体一僵。
难道,她其实,早就在一开始就发现她们了么?现在,是在怪她们不肯出手相救么?
一开始,她们是接到家族中长老的命令前来,保护本家血脉不被外人所得。
可是,只是保护血脉中的法器而已,面对没有被抢夺危险的族人,长老们根本不会在意。
并且,对方还是,声名狼藉、废柴丑陋的曲凤昔。
人性,始终都是自私的。
“请小姐在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半路趁曲雪青不注意的时候调包了您的精血,也算是保住了您的东西不被那群畜生夺了。看在这个份上,在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半泷单膝下跪,声音里透着强烈的自责与真挚。
她们以前也曾受过眠妃大人的恩惠,如今对待眠妃大人的女儿,竟然这样懦弱!
她们还对得起眠妃大人往日的栽培么?
这一次,她们在凤昔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眠妃大人的影子,那英勇豪迈的风范,几乎和眠妃大人一模一样!
“小姐,请再给我们一次效忠的机会!”半容也跪在姐姐身旁。
凤昔抬头眺望,明亮的月牙旁边已经聚集了许多星辰。
众星拱月,她也曾拥有过!
敛下思绪,四周忽然静下来,只有海东青翅膀扇动的声音。
此刻,半泷两姐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她们都在等凤昔。
终于,凤昔开口说:“我凤昔,向来只要忠诚和有能力的人,如果你们做不到对我的绝对忠诚,或者还与那边保持联系,你们就自行离去!”
两姐妹一怔,这是,逼她们和族中长老决裂?
想必,凤昔小姐早已看透长老们的作为,所以,对自己的家族心寒了吧!
也对,当初眠妃大人离世,明明有很多疑点,长老会却不下令调查,害得眠妃大人和凤昔小姐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既然这样……
姐妹俩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决心。
“我半泷(半容),誓死追随小姐,永不背叛!若违此誓,静脉尽断,粉身碎骨!”
海东青发出一声雄浑之鸣,似也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凤昔这才转过身来,眉眼稍稍柔和了下来,没有了刚才那让人不可直视的霸主之气。
半泷没想到,凤昔小姐竟然弯下身体,将她们两姐妹扶起来。
两个人,皆是一脸惊讶的神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如此亲切地对待自己的随从!
从来都是,主要仆死,仆必九死不悔。
她们在家族中,作为随侍的存在,根本不会被人这样的对待。
她们跟着小姐,是跟对人了!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凤昔扬唇一笑,“你们俩,我罩的!”
那自信的笑容,在两姐妹心中永远烫下了烙印。
“多谢小姐!”
夜风呼啸,临水城中万家灯火,不知是哪家的小孩贪玩,在这深夜还燃了几只炮仗。不过很快,就遭到妇人佯装发火的追打。
凤昔的心,第一次有种落了地的感觉。
有了同伴,她总算不再是孤身一人!
“走,回城主府,救繁婴!”凤昔凝视着灯火通明的城主府,现在下人们都这样忙乱起来,肯定是厨娘向曲海天告状了。
城主府中,一群人齐聚前厅大院,人人手中举着火把,将原本宽大的院子,每个角落都照亮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你这丫头嘴巴还挺紧的啊,一个字都没说!”面相刻薄的苏嬷嬷,又将手臂轮了一圈,狠狠将鞭子抽向地上瑟缩的人儿。
女子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污得不成样子,道道鞭痕扯破了衣服,原本白嫩细滑的肌肤上,此刻已是布满了血淋淋的伤口。
头发披散开,凌乱的发丝被冷汗紧紧贴在了脸上,染血的嘴角紧紧闭着,就是不肯开口。
煞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仍然清澈如水。
丫鬟汐贝被家丁抓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也是一身狼狈。
小姐在她心中,是那如同月儿一般的人儿,冰清玉洁,高贵优雅。可是看看现在,被水姨娘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啊!
都是那丑猴子害的!
如果不是小姐袒护那丑猴子,她根本不会被打成这样!谁管那丑猴子去哪儿了,死了才好呢!死了才干净!免得回来继续祸害她家小姐!
“小姐,您快说呀,您没有放跑那丑猴子,您快解释呀!”汐贝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喊。
曲繁婴手指无力地动了动。
身上的痛,早已经麻木了,苏嬷嬷每再打她一下,不过也只是再刺激一下,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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