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一个人着了魔，便忘却了不沉沦的道。

窗外的雨早已停歇，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安静的照在他的白衬衫上，格外的温暖柔和，一不小心对上他看向我的双眸，恍惚间便陷进了那片温柔。

“醒了？”淡淡的询问却带有一丝讥讽，我难过的收回目光却不小心瞥见自己锁骨下斑驳陆离的印记，昨晚一场犹如厮杀的折磨仍在我的脑海里没有散去，无端的又生了些恐惧，随即转了目光看向别处“欠你的都还清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闻话落，某男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跳。

顾离尘看向侧身对着他的女人，心口一窒，她的答非所问让人生气到头疼，他缓了神色淡语“你以为你欠我的一晚上就能还清？杜十里，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语毕，后者惊诧的转眸看他，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像似将她的反应看在意料之中“收拾好了就滚出来吃饭。”

他极少会用这么粗陋的字眼，顾离尘抬步走出房间重重的关上门。

杜十里，我们来日方长。

我拽着被子坐起身瞥了一眼洒落在地上的浅蓝色连衣裙，苦涩的笑落了几滴泪水。“你的。”我刚要踏出被子去捡地上的衣服却见门突然被打开，下一秒便退回被子里将自己包裹起来。顾离尘睨了一眼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人儿好气又好笑，只是脸上依旧轻蔑“‘一平如洗’的身材有什么好挡的。”落下此话，他也没管后者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脸便走出门外。

门关上后好久我才拿起他刚刚扔在床上的衣服套上，可是竟然意外的合身。

坐在沙发上的顾离尘，心思早已不在电视上，一想到刚刚那丫头一脸受惊的模样，心头一阵难过，她一定是怕了自己。可这丫头……两人都坦诚相见两次了，穿个衣服还要避着他，他都没有嫌弃自己刚刚在内衣店给她挑内衣时在最小号处的徘徊。

我站在镜子前将白衬衫最领口的纽扣扭上，幸好是立领，还能遮住点脖颈处暧昧的风光。

下了楼并没有发现顾离尘的身影，只是桌上的一份午餐摆放整齐，也是，他怎么会想和我坐在一桌吃饭。

我看了一眼那一大杯的牛奶，忽然又想起西藏那年——‘以后喝牛奶’；‘你倒是将我的话记得很清楚。’差一点又沉于回忆无法自拔，我摇了摇头敛了思绪，径直向门口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轻声“这一次你准备走几个三年？”语气里好像多了一丝无助与失落，只是着急要走的人儿哪里还听的清。

我闻声身体僵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转身看向他，却是说不出的心情。我盯着他的黑眸看了很久，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却突然有了一丝悲伤，在他眼中我看见了我自己，心里满是荒凉的自己。

“喂，你这个色魔…”沈宁淮被一阵柔软的轻抚吵醒，一转眸便见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人，她的身体还不老实的拼命贴着自己，后者抓住那双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手，俯身将一脸娇羞的女人压下，从卧室到浴室都是撩人的气息……

“你这只喂不饱的狼，看看我这儿的印痕。”詹慧敏指着自己胸前一摊摊印记埋怨道，后者瞪了勾引自己的罪魁祸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看。”随即，沈宁淮转过身背对着她，只见那强壮的后背上条条血痕，过了一会儿沈宁淮又转过身面对着她，伸手指了指修长的脖颈“呐，看谁的证据多。”詹慧敏盯着他脖颈上的红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娇羞的笑了一下，又凑近俯首在他脖子上落下一痕“老公，我爱你。”

沈宁淮闻言大方笑起，复而收了脸色故意到“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声音大点。”

后者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柔声开口“宁淮，我爱你，我爱死你了！”话落，原本准备结束‘游戏’的男人又生了动作，将面前的女人一把拉近贴着自己精悍的身躯，俯首而吻。

临近六月的太阳啊，真耀眼。

远处一抹绚丽的彩虹正挂天边……

顾离尘开门出来的时候已然不见那丫头的身影，他愤愤的一拳锤在墙上，连痛都忘了。他也是佩服自己，连挽留都不会。

“这一次你准备走几个三年？”顾离尘问她，后者垂首咬唇没有答话，他轻蔑一笑“别想太多，只不过是爷爷知道你回来非要见你一面罢了。”话落，那个垂眸的丫头愣了一愣想说些什么，却见书房的门已经将自己和那道挺拔的背影相隔开外。

泪水顺然流于脸颊，她抬眸看了一眼紧紧闭着的门，而后转身离去。顾离尘，大抵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面，我们也许不会再见。有缘无份的概念，我终于了解。

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妈。”那头传来欣喜的声音“诶，你回来没有？”我闻声一度哽咽，复而清了清喉咙嗯了一声。

“你这丫头，在国外呆了三年才回来，回来也不知道看看你爸和我？”我张了张口没想好说什么却又听母亲道“幸好离尘经常来看看我们老两口，人家比你都想着我们。这孩子呀，现在跟你爸关系可铁着呢，每次回来都会陪你爸斟酌两杯。对了，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看人家宁淮…”

“妈，我还有事，晚点打给你。”杜母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无奈的放下手机，这孩子…话还没说完呢。

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回想着母亲的话，只是他为什么常常去探望父亲和母亲，却也没有提过我们之间结束的事？心头疑惑重重，对于他的心思，我真是从头至尾都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绝不会是因为惦记我，或许是为了帮我尽点孝心吧。不过无论因为什么，我都感谢他，谢谢他能想着我的父母，也谢谢他三年里为我父母所做的一切。

可是，结婚？我和他？现在而言是多遥远的可能。

他不爱我了，真的不爱。

接到陈亦深的电话时我还在发着呆，直到挂断电话后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匆忙拿着包出门。

“你衣服怎么换了？”刚见面陈亦深便丢下这一句，我转开眸随便搪塞了一句“早上那件吃饭时不小心弄脏了。”后者也没怀疑的哦了一声“我妈知道我们回来了，让我晚点带你过去吃饭。”陈亦深抚着趴在他肩头慢慢睡熟的西西轻声开口，我摇了摇头“你替我谢谢伯母，我就不去了，你知道的，我…”话没说完，陈亦深便点了点头“我明白。”

闻言，我轻笑点头从他怀里接过西西“那你快去吧，我带西西先回去。”陈亦深满眼柔波的看向后者，神情里带有一丝不舍“算了，我也不去了，反正本来也没想去。”话落，后者白他一眼，他撇了撇嘴“好啦，我去。”

坐进的士里心情还是混乱的，顾离尘这三个字总是在我脑中炸开，顾老的电话来的及时，让不由自主浮现在眼前的身影瞬间不见。

“您好。”我礼貌道，老爷子却是责备的语气“我不好，你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这个老头子？”

“爷爷，我……”“亏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爷爷。”话落，我久久无言，老爷子兴许是知道自己语气有些严肃，随即缓了缓道“我在z餐厅等你。”还没答话便被挂断电话，连一个说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我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小人儿，心头一阵慌乱与苦涩，不想将小家伙带过去可又没人照看。

当顾老见到十里怀中的小东西第一眼时，他便认定那就是他顾家的重孙，因为小东西俊逸秀气的冷漠脸分明就是和顾离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人在国外那么辛苦，怎么不将孩子送到离尘身边？”顾老话题落此，我微微一愕复而明了“您搞错了，我怎么能麻烦顾大校照顾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老爷子闻言，淡淡的笑出声，十里脸上不经意露出的慌张全都落入他的眼底“十里，你连爷爷也要欺骗吗？”话落，我心头更惶然不安，却仍是装作镇静“爷爷，我怎么会骗您。”

“是吗？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智力锐减？还是你觉得医院技术已经落后到连亲子鉴定也做不出？”顾老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足以震慑十里的话，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显然，这句话着实奏效，只见对面的女子良久无言，脸上掩都掩不住慌乱。“你这个表情明显是告诉我，别人或者离尘都还不知道你手中抱的是我的重孙。”顾老爷子顿了顿又道“离尘这浑小子也是愚笨，看他平时机敏，怎就在这事儿上如此拙钝，大抵也是被你这丫头气昏了头。”一句话说的顾老爷子连连叹气，而对面的女子脸上的纠乱纹丝未变。

“爷爷，拜托您别告诉他好不好？我向来都不求人，可这一次我拜托您。西西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想给他造成困扰和负担。”“胡闹！”顾老听闻我的话后脸色骤变，厉声训斥“他是我们顾家的血脉，是你和离尘共同的孩子，怎么是你一个人的事？”闻言，我急忙应道“顾大校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身边也有佳人，他们以后会组成家庭会有自己的宝宝。”

“那也只有你！”顾老像怕我听不懂般又重重的重复了一句“能和他组成家庭的只有你！没有别人！”

我见顾老一脸认真又严肃的模样，心头更慌“爷爷，我们都不能自私的给他造成负担不是吗？您放心，我明天就会带着孩子离开，他继续他的新生活，一切还像我回国前一样，行吗？”

“爷爷，我只有西西，我不能没有他。”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慌张到落泪，我怕他会将西西带走，我怕每一个人会将西西从我身边夺走。顾老闻言，抬眸瞥了瞥对面忽然落泪的女孩儿一脸受惊的委屈模样，心头不忍，无奈的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话落，他转眸对着身后的保镖道“小张，送完杜医生回来接我。”

“是。”保镖闻言点头。

顾老对于自己孙儿和十里的感情复合本是有心无力，现在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重孙，心头掂量着这两人的和好现在是十拿九稳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将任务交给那个最了解自己孙儿的人。

“您说真的？”吴南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老，后者瞪他一眼冷哼“这个时候我还有功夫逗你开心？”吴南洲见顾老严肃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又拍拍胸脯“您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一个巧字恰好。

“离尘，我实在招架不住了，你来帮帮我。”沈宁淮看着垮着小脸哭闹个不停的小家伙，心头焦急不已，忽然想起那天某人对小家伙一脸父爱的慈祥，便连忙拨了救星的电话。顾离尘听到另端电话里的哭声时，莫名一慌，拿了外套就出门。

当小家伙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哭的更凶，顾离尘一愣转眸看向沈宁淮，后者无奈的撇了撇嘴，不出声的用唇形表达‘无能为力。’顾离尘闻言，脸一沉，难道他就有办法了？

“喂，你哭什么？”话落，小家伙根本不理他，扯着嗓子哭，生怕他听不到似的。他无奈的拿过纸巾坐在地板上跟小家伙面对面，然后细心轻柔的给小家伙擦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小家伙闻言稍有所动，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垂眸哭自己的。顾离尘头疼的看沈宁淮一眼，后者摊摊手。

“杜十里呢？”某男人冷沉出声，沈宁淮看了男人一眼又看小家伙一眼，苦笑“不小心被车撞了，在医院呢。”，“撞伤了吗？”话音刚落，某人自己也发现自己语气里的急切，随即改了话锋“二十多岁的人连走路也走不好嘛。”

只是顾离尘不知道，十里是一个人出门给西西买零食的时候，过马路间慌神想到了他才不小心被车擦伤的。

“可不是嘛，幸好不碍事。”沈宁淮看着一脸心疼的男人，故意挑眉道，心里却是在偷笑。顾离尘没发觉的又问了一句“有人陪她吗？”“有。”沈宁淮话落便见某男人的脸变黑了许多，他暗自偷笑了笑，随即又道“我家慧敏在医院陪她呢。”闻言，某男人的脸又恢复如常，心里也顺畅了许多。

沈宁淮看着他脸色的变化，忍不住开心，平生竟能有机会逗逗这个男人。

“喂，你不许哭了，再哭叔叔就不喜欢你了。”语毕，小家伙止了泪抬眸瞪他一眼，揉了揉鼻子冷哼“我才不要你喜欢。还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顾离尘被他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他眼角抽了抽“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告诉你。”顾离尘闻言，逗他“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名字，西西对吧。”话落，只见小家伙一脸嫌弃的睨他一眼，而后昂头“西西是我小名，我的名字叫顾清风，笨蛋叔叔。”

一时间，两个大人都愣住了，顾离尘以为是耳朵出现了幻觉，不可置信的转眸看了沈宁淮一眼，后者也是傻愣愣的盯着他看。

……我的名字叫顾清风；亦深爹地说抛弃了深爱自己的人的人都是坏人；你抛弃了妈咪，现在趁妈咪不在也要将我丢掉吗；因为他跟你一样，都是流氓；欠你的都还清了吧……

吴南洲的来电打破了顾离尘的愣神，只是挂断电话后，他没多等一秒便起身离开“宁淮，帮我照看一下西西。”

“舅舅，坏叔叔干嘛去了？”小家伙看着匆忙离开的背影问向沈宁淮，后者轻叹了一声“舅舅也不知道。”他顿了顿又道“西西，他不是坏叔叔，他是你爹地。”

小家伙眼睛突然瞪的很圆，拼命的摇头“我没有爹地，我只有妈咪和亦深干爹地。”

沈宁淮走近在他身旁坐下，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抚着他的发“西西，你还小，很多事情只有等你长大后才能明白。但你要记得，刚刚的那个人真的是你的爹地。”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从沈宁淮怀中抬眸，糯糯问道“可是他为什么要离开妈咪？”

沈宁淮看着瘪嘴一脸纠结的小人儿，心头酸涩的苦笑“他没有离开，只是你妈咪要出国留学，他们就暂时分开了，这几年，你爹地一直都在等你妈咪回国知道吗？你爹地啊，很爱你妈咪的。”

小家伙闻言想起些什么，小声嗫嚅道“那经常看一个人的照片，还会哭，是不是很伤心啊？我不喜欢让妈咪伤心的人。”

沈宁淮从小家伙的话里全然听的明白，他笑了笑，揉着小家伙的头发轻声道“那不是伤心，是想念，是爱，明白吗？你妈咪看着你爹地的照片是因为想念他，爱他。至于为什么会哭呢，你想啊，你才一个小时没见到你妈咪你就哭成这样，而你妈咪天天都见不着你爹地，是不是也会哭？”沈宁淮的理由还真让小家伙信服了，可他说的确实也是真话。

“我先出去了，你们聊。”詹慧敏看见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顾离尘，欣慰的叹了口气，识趣的退出房间。

“杜十里，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讨厌什么，而你，这一次又准备骗我多久？”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只是音到嘴边却变如此。

闻话落，我便了然，他全都知道了。可我明白即使他知道西西是他的儿子，他也绝不会因为儿子而原谅我。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后者的神色让我生怯，我把头垂的低低的，声音也低到尘埃里“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给你造成了困扰，但我没想过你会知道。你放心，我…我明天就带着西西离开，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让你为难。”

顾离尘看着对面身子都有些微颤的小人儿，胸口一痛，握紧拳头冷语“离开？这一次你又准备带着儿子离开我去哪！”语毕，我微愕也有些惊喜的抬眸看他，却见后者牵起一个轻蔑的微笑“你离开可以，无论是去莫斯科还是哪里，就算是你想和陈亦深留在国外结婚甚至生子，我都不反对，但是西西必须留在我身边。”

我站在那儿惊的良久无言，忽又闻他道“我会帮西西找一个比你更能照顾好他的人，至少不会连过马路还让人担心。”

“西西只有我一个妈咪，别人都不可以。”在他话落时我急忙抢到，不知是怕西西离开我还是掺杂其他“你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顾离尘闻言真是好气又好笑，他眸色一黯，抬步逼近“不能？那你当初又如何能带着他离开而对他隐瞒我作为父亲的存在？你又如何能想将曾经已经离开过我三年的他再一次从我身边带走？杜十里，你说说看，你如何能又凭什么！”

后背已经贴上冰凉的墙壁，我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心头一悸，哑口无言。我想谁都不会想到我们之间会成如今这种局面。

他说的没错，我又如何能？因为我的自私，我从没有告诉过西西关于他的存在，我更没有想过将西西带回来跟他相认，如果不是陈亦深将西西带回国我想顾离尘永远不会知道西西的存在，那样我便可以继续自私的一个人拥有西西，将他永远放在身边，而顾离尘也一定是继续自己的生活，某一天和别人成家生子。

顾离尘的世界里早就没有我了，那我也不应该回头来打扰他。

拎着盒饭走到门口的詹慧敏，闻听屋内传来稀疏的吵声一时无措，进退两难。

“给你两个选择：离开，将西西留下；留下，那你就继续做我儿子的母亲，在儿子面前我们扮演好父母，其余互不相扰，各自私人空间互不牵制。”

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在我眼皮下亲密接触就心痛难耐，我摇摇头“西西我会带走，你和别人有了孩子之后，他跟着你不会开心的。”后者闻言脸色更沉，愤怒到极致，这个女人就没有想过留下是吗？

顾离尘一拳锤在十里耳边的墙壁上，一声重重的闷响落在她的耳边，自然也落入她心底。

他用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让她和自己面对面，连目光都不能有躲闪。

“杜十里，你是失聪还是失忆。现在你没有任何私自做决定的权利，你能选的只有这两条。”话音落下后者良久无言，顾离尘见状收回手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只是在他转身之际，他身后的人眼泪决堤而流。

猝不及防的一瞬，他又回首跨步走近她面前，却在看到她满脸泪水时心口一窒，而后假装不在意的伸手捏住她精巧的小脸下颚，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直至有血腥味弥漫开外他才松开。复而，他淡淡的落下一句“我给你时间考虑，只有一晚。”

从前，他给过她很长时间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允许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最久的甚至是三年，可是她令自己太失望了。所以这一次，他只给她明天就做出答复的机会，他不想再等了，也等不了了，他的耐心早已被她耗尽了。

突然打开的门吓得詹慧敏一退，继而看到脸色比黑色西装裤还黑的男人时更是一愣，后者却是没在意的从她身边走过，留下她一脸尴尬。她走进屋内看见泪如泉涌的人儿心里一阵难过，急忙放了手中的东西拿了纸巾给女子擦泪，又轻轻拭去女子唇上的血珠。明明相爱，却又何苦？

折磨是对两个人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