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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盈满袖》第6章 玩味勾唇盈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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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迟疑片刻,知道老人告诉他的已是他所知道的事情的全部,于是也不好为难,之好面上应下对此事不再参与,让后让曹禹将他送了回去。

曹禹一带人离开,那些捕快便迫不及待地冲到凌白面前问:“大人您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对案子可有些进展了?大概还有多久能破案?”

面对众人的诸多问题,凌白略感烦躁地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你们先自己找着线索,下次若还有此般尸体就全力封锁消息,连上面的那些人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若是有事推我头上即可。”

凌白极少数会对案子产生极大的兴趣,那些案子与他来说,找到凶手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的暗香案却引起了他的兴致。

一层扣一层,一环连一环,稍有不注意就会走错路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久之前才感受过了。

“这几日我会向圣上申请去看宗卷,若非是有什么线索了,不然别来打搅我。”凌白说完径直上了马车。

众人迷茫。若是他们还能找得到其他的证据,会到现在还没发现么?还需要凌白的帮忙么?可是唯一有可能破案的人,现却已经做了甩手掌柜,这让众人好生无奈。

皇帝知道凌白是为了案子,自然是批准了。

翌日清晨,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收理着宗卷的宫殿面前,一手举着御赐金牌,畅通无阻的进了去。

谁也不知,树丛之中有着一抹红色身影,正盯着他的目标,并向目标一点点靠近。

这身影不必说就是莫寒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溜进皇室宗卷殿的,除了这个在江湖乃至朝廷上都赫赫有名的江湖怪手,想必也没有几个了。这可还真是技高人胆大了。

宗卷殿中静悄悄的。唯有凌白翻阅和查抄宗卷时发出的微小声音,然莫寒还是根据着细微的声音找到了他。

“阁下现在还不走是打算在京城留到何时?”凌白半抬头看见映入眼帘的半截红衣,想也不想地直接道。

莫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若说前几日他所见到穿着青衣的凌白温文儒雅,仿若一介书生,举手投足皆带有一股文人墨客之感。说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毫不为过。但一身月牙色的他却好似一位清冷的上仙,不带一分凡人的情感。

莫寒走到凌白旁边坐下,将唇凑到他耳畔开口:“我自然是来找凌大人的。莫寒虽然只是一介盗贼,但是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

“无恩,何抱。”凌白悠悠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仔细地看着,宛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即使是这样,莫寒还是敏锐的发现,凌白原本白皙的耳垂已经泛起了点点粉色。

莫寒也不再逗他,将两人距离拉开,直接趴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凌大人这话可是错了。既然你能知道我是谁,那么自己也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也算免了我的牢狱之苦吧。恩情总是要还的。”

莫寒还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种种需要报恩的理由,凌白皱眉冷言:“即是如此,你可知‘残月’?如是不知就离开吧。”

提到残月,原先聒噪的莫寒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不再是原先的跳脱,反而带这些不可闻的压抑:“你是怎么知道残月的。”

凌白冷哼,“知晓便说,说完之后我们便再无交集。”

莫寒不明凌白为何的态度为何突然差了些许,但依旧重新挂上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残月为蛊,落后携香,袖中藏之。凡中蛊者,面如刀剜。”说完他从袖中拿出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轻摇:“不知凌大人,我说的可对?”

凌白放下手中古籍,随意翻了两页,头也不抬:“然?”

“哪有什么然后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啊,你想知道别的什么?我现在给大人编如何?”莫寒笑脸盈盈对凌白耍无赖。

终于凌白抬头,随意瞥了莫寒一眼,将手遍叠得有大半个桌案高的古籍一一放回原位,然后拿出纸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执笔似乎在默写誊抄着什么。

莫寒凑过去看。只见凌白在纸上写了三个词:五六十年前,云氏,残月。其余的字歪歪扭扭和前面端正漂亮的小篆完全不同。

与其说是字,倒不如说是画来的更为确切些。一张写完,凌白换了一张纸继续画着那些让莫寒不知所以的字。

待第二张也全部写完,凌白才将毛笔洗净,擦去毛笔中的水分,挂在笔架上,而后又吹干了宣纸上未干的墨迹。

“既然阁下已经把你所知道的都说了,那么自此之后我们便无恩怨纠缠,还请阁下离开。”说完凌白将自己写好的两张纸小心贴好,藏于袖中出了宗卷殿。

莫寒望着凌白的背影挑眉,过了一会儿又走过凌白先前走过的路。等他坐到凌白先前坐到是书案桌便时,手上已经拿了一大叠的宗卷古籍了。

此刻若是凌白在旁,定然会大吃一惊。原因无他,莫寒手中那着的书籍正是他先前放回去的那些。

莫寒翻得极快,就好似是在翻着书玩儿,对待古籍全然没有半分怜惜。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叠深奥难懂的古籍就已经被他全部阅读完毕。

他双眼浅闭,手指在桌案上不知画着什么,口中喃喃有词,好似在复述这刚刚看过的古籍。少留,他睁开双眼,眸中闪烁星光,勾唇露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玩味笑容。

而后,莫寒一甩宽大的袖子,道道内力将书籍全部归位,窗外的竹叶飘了几片进来,悄悄落在凌白用过的砚台上。

砚台中尚留些许未干的墨渍,不过片刻就将带着些枯黄的竹叶染成墨色,隐约散出悠悠墨香。

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好似没人来过一般。唯有叶片知道,唯有古籍知晓,唯有刚刚窗边飞过的麻雀了解,刚刚在这里的那个人内力有多浑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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