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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太保怂且跳》第34章 临危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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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粗暴扯下来,韩峰吃痛,立即捂着腹部,躬下身子,惨白的脸望着她,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鲜血直流,这幅惨状当真是与之前的张狂判若两人。随行的其他巫咸军连忙将韩峰扶走救治。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团练副使连忙上来向她解释原委。

原来那天容嘉宁刚走,给巫咸军的调令就到了,韩峰也不敢怠慢,直奔前线增援。不料走出一天,就莫名其妙遭遇了伏击,副将李玉更是照着韩峰肚子捅了一刀,带着他手下的人反水了。还好经历了那天容嘉宁的挑拨,韩峰对李玉有所猜忌,故而比较疏远,导致这次李玉没来由的暴起只是刺伤,而不是直接杀死。

因为此次内乱实在措手不及,他们无法再去增援,只能掩护韩峰退回。回来的路上,他们连续收到其他军中传信,无论是丞相党还是太师党的援兵,都以各种不同的变故而无法增兵,或是力量大打折扣。一切似乎就像上什么都算计好的一样。

就在刚才他们被围之前,收到了最后一封军中传信,前线大败,萧成带兵疾风般肆虐进来,越战越勇,二太保薛亮不得已收缩防线,向后方撤退,明天应该就会退守至白帝城。

“白帝城?”容嘉宁揪着副使的领子,“那大宁呢?一旦全军退守,大宁岂不成为一座孤城?”

副使咽了口唾沫:“是……是……本来团练使大人说,退回营中暂时休整,然后也逃到白帝城去……”

“逃?”容嘉宁道,“李玉找了数万人围在外面,只有一天时间,你要怎么逃?”

“这……”副使哑口无言。

容嘉宁见状直接丢下他,转身冲进韩峰的屋子,此时军医正脱光了韩峰的上身给他包扎伤口。众人见十二太保一脚把门踹翻在地,皆是一缩脖子。

她就这么站在门中间,冬日冷白的光镀了她满身。两侧府兵涌进来,直截了当地向韩峰探去。

韩峰护卫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听到韩峰嘴唇泛白,浑身发抖地叱道:“姓容的,你想造反?”

“造反?”容嘉宁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巫咸军兵符给我。”她接着道。

“你可真敢……”

“不然给你吗?李玉几万人围在外面,明天萧成的大军就会抵达,你现在连爬着走的气力都没有,怎么下令突围?”容嘉宁边说边打量着韩峰周围所有护卫,道,“横竖您是丞相之子,即使被俘虏也有被赎回去的机会,可您所有手下的命,可都悬在这儿呢!如今生死攸关,荣华富贵暂且放到一边,就你现在不放权的作为,便是拿他们去送命。谁也不是傻子,都心知肚明着呢,您若再拖延,今晚巫咸军要么哗变,要么开门投降,把你卖给李玉给自己换条活路。”

“说吧,你想怎么死?”此话一出,韩峰脸色愈发惨白,身旁护卫都僵住了身子,不敢看韩峰的眼睛。

“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觉得该给你。”韩峰冷笑,“难道我巫咸军缺人吗?”

“我十二岁从军,主军情谍报和敌将暗杀,参与大小战役五起,后成为前十二太保副手,参与枳县治理。十三岁成为十二太保,全权掌握枳县,镇压黑市,安置流民,并间歇参与四太保等与苴国的战役,前后三起。如今枳县天策府常备军一万多人,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怎么就指挥不了你这五千出头的残兵败将了?”容嘉宁抬眼扫过韩峰的直属手下,“试问论资历,论本事,你的这群乌合之众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一阵沉默之后,副使小心翼翼道:“大人……”

“住口。”韩峰开口,咬牙切齿冲容嘉宁道,“你让我们听一个女人摆布?”

“枳县十万人,哪个不是由我摆布!”容嘉宁与他对视,“我和只会威逼利诱的你不一样,我有本事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好一个心服口服……”韩峰微微一抽搐,又捂住了再度渗血的腹部,吩咐道,“给……给她,从现在开始,一切罪责与本将军无关,若有任何闪失,你……自己提头回去……”

容嘉宁不答话,一把从副使手中夺走兵符,扬长而去。

韩峰只听见她的亲兵在外面高声叫嚷了些什么,似乎发生了争执,那嘈杂的声音直到黄昏才停止,等到他的人在出去时,发现巫咸军已经勉强听从调遣,正在里外忙碌。

韩峰听得这样的汇报,面色沉了又沉。

子时,夜色如漆。

团练营外一片混乱。李二等人问李玉:“大人,听说村中起火了……”

“无碍。”李玉额头青筋直跳,“已经让一些人回去救火了,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不可妄动。”

按下心气已经有些浮躁的众人,李玉走到角落边,一暗卫打扮的人凑到他身边道:“已经拿下韩峰在大宁的一处宅邸,富丽堂皇,东西齐备,正适合作皇宫。”

“很好,配上大宁源源不断的财富,上面的大人们再做经营,再立新朝又有很难。届时蜀梁边界势力重新平衡,他们双方也奈何不得。苴国在蜀周夹缝间尚可存活,新朝也自然能千秋万代。不知大人们为新朝立何名?”

“这……”那人迟疑片刻,道,“有两位大人已经秘密启程前往新朝皇宫,准备立国事宜,此事越快越好,你务必在萧成达到之前歼灭巫咸全军,率领这些人撤退,等南梁那边消息。其余小事,暂勿多问。”

“好。”

“此事若成,乃帝王万世之基业。将军蛰伏多年,忍辱负重,方建此开国不世之功。新帝登基,定不忘将军辛劳。届时加官进爵,封妻荫子,皆能得偿所愿,还望将军继续忍耐,切勿半途而废。”

“末将明白。”

“在下告辞。”

“慢走。”

“哦,对了。”那人忽然止住脚步,转头道,“不知将军可曾与十二太保谋面?”

“几面之缘。”李玉讶然,道,“武功中等,思虑颇深,奈何性情急躁,难当大任。她此时正与韩峰一道,被我困于营内。”

“哦?是吗?”那人道,“将军不愧是太子选中的人,真是恭喜了。”

“不知先生有何高见?”李玉躬身请教。

“此人与我等暗地里有些交手,手段颇多,防不胜防,将军千万小心,切勿轻视。虽不强求,但若将军能活捉,太子有重赏。”

“太子殿下认识她?”李玉疑道,“不知是何种关系,请先生挑明厉害,莫要让末将铸成大错。”

“不必紧张。”那人闻言一哂,“不过也是几面之缘,得过殿下一些指点而已。殿下已经说明,并不强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怕此人身死,也不会追究。到时候,把她的尸身拣出来送过去,殿下也是欢喜的。”

李玉闻言背脊一凉,对上先生似笑非笑的眼睛,道:“末将明白。”

团练营内,一只黑鹰借着夜幕的遮掩,缓缓落在容嘉宁肩上。她侧头取下信件,抖抖肩让这个分量不轻,爪子又尖的家伙滚下去。

“老大,怎么说?”程是非问。

“水落石出了。”容嘉宁轻呼出一口气,“他们以为大局已定,很多东西明面上不摊开,暗地里却不怎么设防了。既然弄清了原委,也是时候对症下药,反手摆一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过够了当牛做马的一辈子,要效仿苴国,在蜀梁的夹缝里建立新的朝廷。”

“这怎么可能,就算我们被迫后退,萧成也不会同意。”程是非道,“他可是有资格在史书上拥有姓名的暴君,活的。”

“萧成大约会在四天后退兵,即此处沦陷三天后。”容嘉宁淡淡道。

“我觉得没什么能让他主动退兵。”

“当然有。”容嘉宁道,“比如,失败。”

丑时,营中燃起大火,灼灼火焰浸染了半边天空。

容嘉宁猝不及防,问道:“怎么回事?”

她本来准备半个时辰后突围,怎么突然出了乱子。

一早便去犄角旮旯转悠的何冲急急忙忙跑来,哭丧道:“地窖……团练营的地窖的全是人,不计其数的女人和小孩,还有哑奴,不知道韩峰从哪儿弄来的。营内李玉的内应打开了地窖们,把他们放出来了!”

容嘉宁心头一惊,怒道:“快,传令全军,时不我待,即刻突围。”

匆忙间,有府兵来报,看见韩峰及其心腹正撇开他们,打算从另一侧偷偷逃走,遁入林中。

容嘉宁心知他要拿自己当诱饵,不由分说对着韩峰逃跑的方向斜斜放出一个信号弹,旋即命人吼道:“韩峰要从侧翼逃跑,他在哪儿,快抓住他!”

营内乱作一团,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冲车的李玉选择了另一处进攻点,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出入口。他当副将多年对于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无论是韩峰还是容嘉宁都只能想办法从这里突围。

甚至哪怕有人反其道而行想从正面突围,那也没关系。只要留一点人马看守报信,他这里的主力仍然可以迅速回防。因为大宁团练营的大门足够沉重,不仅没有撞开的可能,正常打开也要耗费相当的时间,而这些时间,足够他掉头围追堵截。

然而他攻到一半,前面突然传来消息,容嘉宁带着几千人,跑了。

李玉咬牙:“她开门的时候你们在干嘛?都是饭桶吗?”

“门?”小兵发抖道,“她用一个撞锤从里面直接撞开了。”

“一个撞锤?”李玉一把提起了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兵,“混账,一个撞锤能不能撞开团练营的门,我能不知道吗?”

“将军,我们检查过了,那门是由许多巨木衔接在一起的,他们在被围困的这小半天从内侧毁掉了所有衔接处,因此逃走时只要卖力一撞,门就碎了一地……”

“这是什么昏招,要是我们选择正门强行撞门,那他们岂不是挖坑埋自己?”

“可是我们没有……”

军中火把在寒风中颤抖,照亮了李玉狰狞的脸:“追!一定要追上去。”

“追谁?韩峰和天策府的人分开逃走……”

“追韩峰!”李玉笃定道,“这两人无论怎么分开逃,都一定会躲去白帝城,白帝城守将是英国公的次子赵历,韩峰的舅子,他必然会只身前往,而十二太保则会试图搭上前线撤退的二太保薛亮,同大军一起撤退,寻求保护。他们自有萧成亲自收拾,咱们当然捡软柿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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