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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白帝》第六章 东夷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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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方才真是危险,即便落入江中,黎自己虽然并不害怕,只是小熊年幼,若一同落水,那一幕惨事黎绝不想发生。

看着此刻惊慌失措的小熊,此刻河边已经起了风浪,明月高悬,黎哈哈大笑,这次便是有些侥幸,那木排早已被大浪卷走不见了踪影,不由暗想今后定要习得操舟之技,苦练水性。

这小兽已然浑身湿透,毛发一缕一缕的竖立起来,活像一直大刺猬,看的黎哈哈大笑,小兽明显还未从惊涛骇浪中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浑身湿透,于是站直身子,抖了抖湿透的毛发,唰唰唰,千万粒水珠自小兽身上射出来。

“呸呸呸,吐.....”黎正哈哈大笑,不可避免的有些水珠射到了脸上,嘴巴里。黎忽然闭了口,笑声戛然而止.....倒是小兽见到这幅场景,张大了嘴巴,吐了吐自己的熊舌。

“我为长,这笨熊为次,”黎沉吟一下,“恩......有了,这货便叫做仲犬吧!”

“仲犬!”黎笑嘻嘻对小兽笑道,然而小兽懵懂的看着黎,歪了歪头,忽然张开大嘴,对着黎伸过来的脏手咬了过去。

“哎哟!松开,你这蠢材!适才我才救你一命!”黎胡言乱语说道。

小兽牙尖嘴利,眼神尖利的盯着黎。黎回过神来,使了个游鱼劲儿,巧妙的挣脱开去。

这下小兽倒是懵然呆立,转身又对着黎的裤腿发泄,黎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任由得小兽摇头晃脑一般肆意啃咬。

嬉闹够了,黎站了起来,看着湿透的衣服以及脏兮兮的小兽,仰望晴空万里,转身对着母熊的方位鞠了一躬,又采了枯枝败叶,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钻木取了火,重新燃起来火堆。

这刻下却没有了鱼儿,确是把黎的麻衣烤的干了,小熊依然躲得远远,眼神闪烁,有些畏惧的样子。

黎也不去管它,不时的往火堆里添柴,这个时候的鱼儿大多已经沉入了水下,并不好去捕捉。今晚便只能饿着肚子了,林子里黝黑寂静,黎并不想深入进去,尤其身边带着小兽。

黎回过头看了看,这小兽竟然渐渐向林子深处走去,黎有些疑惑,背剑悄然跟了上去。

小兽走的并不深远,走到一片枯叶浓密之地,忽然全身紧绷,后肢下蹲,紧接着一股玄黄之物自气门喷涌而出,成松果状散布。

黎看的大喊晦气,“这厮出的一顿恭。”

黎消失退走,不久,黎看到小兽颤颤悠悠回来,踱着方步,很是悠闲。黎看了自身麻衣和背后包袱,已然干透。率先向西行去,这过了河黎便发现了一些问题,似乎北岸的土地地势上稍高一些,且日落西方的地势亦高于东方。

便是这树木也略有不同,巴掌大的枯叶似乎数目少了一些。

这两日的相处,黎发觉了这野兽的一种特性,便想着试验一番,于是黎骤然加速,那边小兽正呆呆的看着,忽然见这少年拔腿就跑。

黎转头一看,果然这小兽猛然加速追了上来,“如我所料!这猛兽大多天性如此,善逐猎物。”

这一人一兽你追我逃沿着大河一路西行而去,间或中间越过几条一人来宽的小水沟。

这春日才至,河水还未自冬日的枯水期复原过来,水流潺潺,大多满是泥泞,黎并不怕,纵身一跃便跑了过去,小兽却只能脚踏实地,不久便满身泥垢,这小兽似乎也乐在其中。偶尔小兽慢了几步,被拉开,黎还故意慢下脚步等待。

前行了约一刻钟之久,黎估摸着应是到了附近,前方大河蜿蜒而至,便被树木遮蔽了双眼.这周遭也听闻不到任何动静,黎慢了下来。

这四处寻觅一番,理所当然的小兽追了上来,临近的时候小兽猛然发力,冷不丁加速,一个猛扑,及膝的熊身壮了黎一个趔趄。不由后退了一步,“呲啦”一声,黎的裤脚很不幸被这只野熊撕裂。

要晓得这类猛兽咬住猎物之后,不咬掉一块是绝不罢休,摇头晃脑般的撕咬很快的使得黎的裤脚少了一大圈,且一直向后拉扯,变成贴身小衣裸露在外。

黎显然未曾想到有这后果,急忙蹲下,便同小兽厮打。

正嬉闹间,隐约听到一丝鹤鸣自西边传来。

黎费力制止了小兽的撕咬,侧耳倾听,那鹤鸣业已消散,静立良久,久久并无声息,不免内心有些泄气,忽然一声鹤音又顺着江水而来,这下黎内心有些激动。瞥了一眼正歪头疑惑的小兽,向它表示了个噤声的手势,悄然前行。

身后小兽无声无息的跟上了。

这约么到了戌时,在黎看来,这应是一族群大鸟。行过这蜿蜒的河道,预料之中的鹤群并未得出现,正疑惑间,忽见一道银光闪闪,自北向南映入眼帘。

“莫非此间有一座湖?那便正好。”黎心思微动。

弯腰走过那片河滩,果然入目是一条支流,河滩之上有些细碎的鸟类的爪印。

再前行左转向南,便是一条苦闷的小河流,并不很宽,跟此刻大河比较,便有苍龙蚯蚓之意。

端的是苦闷,小河再前百丈远,一条银蛇仿似失去了踪迹,却见得犹若一团团白云自天边飘落,静立不动。

黎晓得就是那些大鸟的踪迹。这刻下不宜动作,这些大鸟到了休憩的时刻,打定主意明早再做打算。小兽此刻还看不到那些大鸟,不然定会过去捣乱。

这河滩上尽有些玄黄污秽之物,此刻还略有臭味,黎退开这边,回到大河沿岸,找了棵大树,倚靠着休息,这小兽也是累了,静静地趴伏在枯叶堆上,不久想起鼾声。

大夏国此时在位的平王宜臼,深感内忧外患之苦,内则有诸国并起,外有关内戎狄祸乱。平王本人深惧戎族之威,贪东都华美,却也不甘一世苟活,徒看诸侯坐大。

此刻宜臼卧居榻上,夜不能寐,想及先祖大片关中之地沦落他手,不由暗恨,内心思虑无数想法,焦虑之中,沉沉睡去。

一声急骤的鹤鸣声传来,继而群鹤皆鸣,此起彼伏,欢闹不止,黎这一霎那惊醒,长身而起,发觉暮色渐消,东方现鱼肚白,看了小兽依旧嗜睡,便也不管,独身一人向南穿越树林而去。

明月此刻已苍白无力,漫天繁星隐约有迹,黎悄悄地走到附近,隐于树后,看着前方有一泊小湖,水中芦苇茂盛,水草青青,这接近岸边的地域并不很深,这群大鸟显是占据了极好的位置。

只见到团团“白云”纷纷舒展开自己身体,或单足站立于湖滩,或这刻刚自浅水中醒来,单掌着地,意态舒展,脖颈灵动,曲绕回环,挺胸昂首,头部向天,双翅频频振动,引吭高歌,这刻听来,这鹤声高亢有力,响彻天地。

其声清越悠扬若管乐,头部一抹嫣红闪动跳脱,尾端一侧玄羽舒卷,或而单掌着地,神情悠闲,好不骄傲!

“真是美景。这便是师尊所言仙鹤罢。”此刻黎沉醉于眼前景色,清晨的湖边除却仙鹤高亢嘹亮的叫声再无其他,格外安静。

黎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其中的一卷羊皮,一只昨晚烧余木炭,认真刻写,间余写写停停,思考想虑,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只胸部有带状白毛,且脚趾间毛色玄青的棕色小兽悄悄向前,圆滚滚的身躯很安静的走向了鹤群。

黎所在有一片斜坡,身前有林木遮挡,而这小兽走的却是地势低的河滩,它低伏身躯,无声无息的前行,近前还有几丈远。

便临近最近的仙鹤,这仙鹤恰好是一只幼鸟,比起近人身高的成年仙鹤,明显不足,不得不说这小兽恁是奸猾。

且看它越近前步伐越慢,身体愈发低垂,且恰好和河滩色类同,以致并未被发现。临近了那只幼鸟近前,这幼鹤却忽然踱着方步向鹤群走去。

边走边振翅,小兽身躯近乎静止不动,走了几步,这幼鹤便止住了脚步,低头巡视着水里的动静,这几步拉开,使得小兽和幼鹤之间距离加大了近丈,当下便有近两丈的距离。

这样的结果使得小兽明显失去了耐性,前爪骚动不停,一声低吼,自坡下跃起,对着幼鹤冲去。

这边厢黎正专心刻画,忽闻一声急促的鹤鸣,这声鹤鸣听来与方才欢快的歌声明显不同,短促而焦急,“它们是在示警?”黎带着疑惑探出头去,只见到右侧面鹤群的边缘一只棕色的东西在跑动,向着一只幼鹤奔去!

“那只笨熊!”黎惊呆了,居然有胆攻击鹤群,果然熊心熊胆。黎也不去想这笨熊何时跟踪过来,只是觉得自己不能鲁莽出击,不然伤害了鹤群或者这笨熊便都不好,找寻一个恰当的时机跳出去拉回小熊。

鹤群这刻被突如其来的“猛兽”冲击乱了阵脚,示警的那头仙鹤率先振翅鸣叫,冲向了天空,继而群鹤接二连三冲向天空,不知为何,这鹤群飞行的样子张皇失措,远不如在地上姿态优雅,并不稳定,且有成片的翎羽飘落而下,如同雪花。

那只幼鹤跌跌撞撞,失了分寸,居然向着湖里跑去,小兽紧随其后,跟着进了浅水,这下黎顾不得,跳了出来,这更使得群鹤纷舞,一片凌乱。

小兽跟进湖里向着幼鹤奔去,眼见得这湖水要淹没了小熊的背,黎仍然未赶到,情急之下,黎大吼一声“喝”,声音中气十足,有如刀剑“铿锵”之音,在鹤鸣之中,竟然未曾被掩盖下去,湖中的小兽倒是明显一滞,这下便和幼鹤距离越拉越远。紧接着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小兽居然张开了自己的四条腿,在水里拼命游动,身后一条波纹荡漾开去,黎惊呆了。

未曾想到这厮居然会凫水......

这时天已放明,鹤群大多去了湖中深处捕鱼,但见仙鹤修长的脖子一探,头浸入水中;偶有鹤爪向天者,约么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在黎以为发生意外之时,听闻哗哗水响,浪花泛起,仙鹤仰起那修长的秀颈,一口将叼到的鱼儿或者水虾吞入口中,转而又沉入水中捕觅。

天空之中数只警戒盘旋的仙鹤未曾落下,间或有几只仙鹤升空代替。黎发现这些仙鹤大多飞行稳定,高大挺拔,飘飘若风中君子。

“咻咻”声忽然传来,几只羽箭穿过警戒盘旋的仙鹤,天空之中翎羽飘落,短促焦急的鹤鸣声传来,“叮”的一声,或打落在岸边沙石之上,或者“咚”的一声落入水中,鹤群有的倏地升入高空,亮翅高飞,有的飘摇若孩童一般升入空中。

竟有人来此射杀仙鹤!

又有数只暗箭射来,黎看到乃是自湖岸密林方向,对着飘摇飞舞的仙鹤射去,“噗”的一声,射个对穿!一只仙鹤羽翼惨然中箭,一声哀鸣,透露着强烈的不甘和绝望,叫声中带着颤抖和惊恐,向着岸边浅滩坠去。

而这时鹤群之中最为强壮的如头领一般的大鹤发出一声高亢嘹亮的叫声,鹤群顿时升空而去,飘落下无尽翎羽,只余低空之中哀鸣的幼鹤,南岸渐渐嘈杂的声音传来,约么有十数丈的样子,数人高头大马端坐,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着。

“邢项,枉你号称我军中首席神箭手,却连这大鸟亦是射不中,”一青衣锦袍便服男子端坐马上,宽袍大袖,玉带束腰,身形瘦削,面若病鬼,发丝盘在脑后,扎了个玉簪,略带玩世不恭的笑意,盯着前方一个身着玄衣大氅一身戎装的高大持弓男子。

“你懂什么。这仙鹤乃是东夷族祭祀之神物,灵异非常,你当是我族那些山雀一般可欺吗?”这名邢项的男子身着肩甲和胸铠,弯弓搭箭,表情严肃,盯着那些幼鹤,欲再行绝杀之事。

“方才我不过是试箭,仅射中一只,且看我今次箭技!”

“此次我等北行姜齐,为两国邦交而来,共谋东夷族防风氏及北方山戎,此处非我国土,当小心为上。”数骑之中,有一绛服男子,面孔有如刀割斧削,剑眉星目,尤为令人瞩目的乃是一双长臂,修长无比,腰间悬挂长剑,背负一张墨色大弓,众人隐隐以此人为首。

“公子启,”说话者乃是先前那发言的青衣男子,神态松散,“我等难得出离国都,况且此处我等特意绕过夷族边疆,特来此处,难见东夷族高手。又有仙鹤可观,你便让我等稍微快活一番可好,小弟万分感激。”

说完,这邢仲文甚至施了一礼,以示尊敬,这邢仲文乃是国内戍边大将之子,极受公卿宠爱,自己虽贵为公子,却并不及那大将掌握实权。

见得邢仲文如此与自己脸面,亦不好多发言,像个娘儿,况且身边诸位无一不是国中贵族,说不得今后乃是一族之主。

“好,今日难得,诸位便玩个痛快!”邢启无奈,况且身边诸人,皆是好手,遂由得他们。

黎此刻看的真切,十数丈外的人的话语声一丝不漏落在黎耳边,便暂时趴伏密林边缘,不得动弹。那小兽似乎是被鹤群的异象惊住,呆在此地,亦是没有发声搅闹,“此种箭术亦敢妄称首席?先伤仙鹤于前,我便坏你好事!教你知道我的手段!”黎心中恨极了这帮人。

对方人数众多,自己不好贸然出手,便想击奇以破之,好扰乱他们阵脚,再行图谋。

这边想着,不知自何处摸出一块木炭,于脸面之上画了几道儿,只见那持弓男子沉腰坐马,猿臂一伸,拉个满月,对着几只低空飘摇的仙鹤射去!

这邢项好手段!这边刚刚传出声响,又是弯弓搭箭,“嗖嗖”,又是两只羽箭飞离出去。

“好快的箭术!”身旁邢仲文看在眼里,不由暗自记下,然而预料之中的染血仙鹤并未出现在此。

“叮叮叮叮”四声响,那飞在半空的羽箭无一不失了准头,如无头苍蝇一般晃晃悠悠,最终“噗通”几声,相继落在水中。

这低空盘旋的仙鹤见得无力救回那被击落在地的仙鹤,不由得阵阵哀鸣,旋即向着湖中心飞去。可怜那被射落的仙鹤传来哀鸣阵阵,听得黎越发揪心,伸长了秀美的脖颈,无助的哀嚎着,呻吟颤抖无力,透着绝望。

“哈哈!你.....”邢仲文刚刚哈哈大笑,“有高手!”邢项忽然一脸杀气的向北望来,弯弓搭箭,漫无目的的射了两箭

出来。

“哼!”黎闷哼一声,弹身而起,背上长剑瞬间出鞘,“乒乓!”两声,黎准确击中两只箭头,羽箭坠落在地。

“好剑术!”邢项心中叫好!“再吃我一箭!叫你坏我好事!”不曾想到那暗中的高手不过是一衣衫褴褛的少年郎,邢项略感错愕,然而那被干扰的心情却难以平复,便想着发泄出来,亦不管不顾这所谓高手不过是一少年郎,张箭便射!

又是几声响,黎严阵以待,这刻那被师尊锤炼出来的技艺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黎翻手又是劈落羽箭。

然而,旋即十数只羽箭飞来,那边几人见得邢项无法建功,不由纷纷出手,以求毙命!那绛服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不曾想在此地居然有如此少年高手,不知是何方神圣。

如此之多羽箭,黎便无法一一接下,不由辗转腾挪,灵活的如同那奔行的大鹤般,手上石块纷飞,向着那十几人飞去。众人急于射箭,未曾注意,避之不及,有数人被击中发出哎呦声。

邢项大怒,纵马前奔而来!

“取你狗命!贱民也敢与我争锋!”邢项大喊!

黎立身于一高坡之上,躲过一阵箭雨,看着那奔袭过来的高大男子,“中!”手中石块应声而出!

“啪!”

打在马腿之上,那马儿一下跌倒在地,邢项见此,腾跃翻身,滚落在地,翻身而起!手上掷出最后一只羽箭!抽出手上长剑!朝黎杀去。

两人转瞬之间厮杀到一起,挥剑横斩!黎身材虽不高大,剑招却是大开大合,狂猛无比!直杀得这邢项汗流浃背,堪堪招架之功。

“这厮好大的力气!”邢项暗暗吃惊!那边诸人见得两人杀在一起,不敢再射箭,怕误伤邢项。纷纷踏马上前赶来。

“嘿!老兄,你这功架还差了些火候。”黎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格挡住邢项斩来的一剑,黎虽肩膀有伤,却是双手皆可。脚下暗腿无声猛踢,“嘭”的一声!直直踹在邢项小腹处。

邢项并无见过此等刁钻的剑术拳技,这一吃痛之下,滚落在地,豆大汗珠自面颊流下,原本含住的一口气被这飞来一脚瞬间踢散,不由单膝跪地,目光死死盯住那前方少年。

黎见得南侧诸人杀将过来,遂轻转身躯,巧妙以邢项身躯挡住自己,好叫对方箭手心有忌惮。

“怎的!想群战吗!”方才黎并未乘胜追击,这刻胸中涌起无尽信心,那乃是自师尊手下锻炼出来的强大体力和信心。

“杀了他!”邢仲文喊道。说罢,一把掷出手中长矛,也不管那邢项如何......

“哼!”黎冷哼一声,见得长矛飞快呼啸,瞬间跳开,原本自己所站之地,“咻”的一声,一杆长矛钉在地上,尾杆震颤不已。

那边邢项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方才这杆长矛自头顶飞将过去.....见得己方人马飞奔来此,也看不到究竟是谁人出手,心中微寒。

黎便想上前制住邢项,以借此人周旋,走过去拔起那杆大矛,舞在手中虎虎生风。

对方众人战马奔行渐渐起势,黎思忖单凭自己或者难以抗衡骑阵,手中长矛瞬间脱手,直向那领先的战马射去。

“哼!这种准度,也想射中本人战马!”领先者正是邢仲文手下武将,那长矛却钉在战马前方,距离战马足有一丈之遥,武将冷笑道。

谁知那战马因此而惊吓,忽然停将下来,武将反应不及,瞬间便被甩出去,滚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难以起来。

他这一停下,后方诸人避之不及,又有数匹战马因此跌倒,顿时人仰马翻。

“嘿,不过如此!”

“小子!你我再来打过!”邢项此刻强撑站起身来,看到己方人马被这少年搞得人仰马翻,顿时心中大怒!

“你等是何人!射杀仙鹤作甚!”黎义愤填膺。

“咦?你不是东夷人.”邢项听闻黎的口音不由诧异,这一愣神,手上动作便慢了下来。

那边远处仙鹤于高空盘旋,忽的听闻密林深处传来嘈杂喊声!“杀!”

几个呼吸,便见到数十个身穿麻衣,背负大弓的大汉自密林深处钻出,“你等何人?何人射杀我族仙灵!”一口纯正的东夷族语。

此时后方跌倒诸人已站起,那邢项早见到不好心虚不已,早在听闻嘈杂声音时,便后退向己方阵营。

“莫非是中土夏国之人来侵扰,害我族人不够,还妄图害我仙灵!族人们,杀!”为首者手持大弓弯弓搭箭!

诸人见此,纷纷上马逃走,距离密林如此近,战马的威力根本难以体现,且会成为活靶!纷纷逃走。

黎见此,捡起一块石头,向着远处那邢仲文投掷过去。瞬间便至,那邢仲文只觉喉头一甜,险些跌下马来,强稳身形,向南逃走。

一轮齐射,仅仅射中两人,跌落下马,生死不知。

早有探子告知,多亏这少年拖住那伙人马,自己才可请来援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两人杀死,埋入密林深处,做为养料。”为首者轻描淡写说道。

黎并不能清楚这伙人所言何物,只见得这帮人似乎乃是保护仙鹤,且对自己礼貌有加,不由心生好感,且亦是似乎邀请自己前去做客状,嘻嘻一笑,倒也同意。

叫上那仲犬,众人眼见有幼熊在此,心中诧异,却也不好多说,一行人远去此地。留数人看护湖泊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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