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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强撩惹火警妻》第八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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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斜眼瞥过去,那洞口里血肉模糊的,要怎么下手啊?过去实践课老师总给她不及格,她还觉着委屈,现在回头想一想,给不及格都算好的了,没直接画个大鹅蛋给她就不错了。

手套戴好了,犹犹豫豫地伸出去又缩回来,法医终于按捺不住,眼见着就要破口大骂了,纪念赶忙伸手往洞里钻,却被身后突然插来的另一只手抢了先。

“这种事也要抢?”嘴上犟,心里却感激。

宗释将她往旁边一推,嘟囔了一句说:“女人天性胆小,本来就不该做这种事。”

这话要搁在平时,纪念一准要死磕到底的,凭什么瞧不起女人啊?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可女人做得到的,他男人行?不服气你来回大姨妈呀,还不服你生个崽试试啊。

然而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还是少出头的好,不然一会儿这人撂挑子,又该她倒霉了。

可是宗释没理会的是,这话不但伤害了纪念的自尊心,更直接得罪了对面带着口罩的女法医。

女人瞪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怒自威地睨了宗释一眼,单手伸进尸体胸腹深处搅了几下,一下子掏出个什么东西出来在宗释眼前晃了晃:“女人是胆小,不过也要看情况,对于我这种女人来说,活人比死人要可怕可恨地多。”

尸血四溅,再一次殃及已经站开好几步的纪念,而宗释新换的一身名贵西服更是惨不忍睹。

“sorry,刚才的话并非针对你。”向来自负的宗释宗先生居然没生气,被女人氤氲着薄怒的目光一睇,居然又垂下了头。

纪念不太喜欢这种微妙的小互动,撇撇嘴,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你手里的这是什么呀,怎么跟个破抹布似的。”

女法医也不正眼看她,直接从这坨“破抹布”里取出一块切片放在手边的容器里,这才抽空解释说:“这是死者的胃,初步断定是由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而受损萎缩导致的。”

胃?不是吧,在纪念的印象里,人的胃可不长这样啊。

周志斌跟张重也相继踱了进来,见法医将切片容器递给了纪念让她拿去做药理化验,周志斌赶忙中途拦截下来,“呵呵”干笑着赔了个笑脸:“那个,我这小徒弟晕尸体,这种事我来就好了。”

她晕尸体的这件事当年的确挺轰动,甚至之后的一两年,实践导师带新生的时候,也都会老生常谈地八一八,可这都猴年马月了,他怎么还到处说?这是要实力坑徒弟?

“师傅,你今儿带裤子了吗?下次再给人偷跑了,别打电话让我送。”

周志斌不想这丫头能给他抖出这事来,牙关一咬,见对面几人相继投来各种目光,只觉得颜面扫一地,赶紧解释:“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洗澡的时候被几个小毛贼给恶作剧了几回。”

这种事不解释还好,只能越描越黑,成天抓贼斗恶的,哪可能不结仇?这也是周志斌这么多年不结婚的原因。

当着同事的面儿,他这个做师傅的也不好以大欺小,冷着个脸翻动上下嘴皮子暗骂了几句。

女法医刚才没注意,这会儿抬头盯着纪念看了好几眼,突然激动起来,上来就给了她个极其热情的熊抱。

看的张重一愣,傻乎乎地嗫嚅起来:“怪不得局里那么多兄弟她一个也瞧不上,敢情是不喜欢男人啊。”

污血的腥臭味儿直往纪念鼻子里面冲,实在受不了这种过分的热情,只好将美女往外推了推:“那个法医师姐,我这衣服新买的,弄脏了没得换。”

法医掩下激动的情绪,连忙摘掉了帽子跟口罩,露出一张白璧无瑕的俏脸来:“念念,是我呀,两年没见就认不出来了?”

“心亦?怎么是你呀?这都成法医了,我都不敢认了呢。”纪念的记性极好,刚才因为紧张,对方又戴了口罩,所以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张重见这两人原本是认识的,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厚着脸皮凑过去:“这是我们青溪市的首席大法医,有‘最美主任’之称的,古往今来,可只有这一个。”

旧人重逢,纪念心里高兴,咧着嘴怼了一句:“既然是‘最美’的,当然只有一个啦,算你们有眼光,我们心亦从小就漂亮,就连我姐……”

一时情急,竟又碰到了痛处,她姐姐当年可是镇上家喻户晓的,不但长得标志,学习还贼好,十岁的时候就代表青溪市文工团参加过封州古乐器之类的比赛,而她正好相反,从小到大都是被邻居亲戚们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自己熊孩子的。

“你学学人纪意,也给你爹妈争口气,可别学纪家老二,整天疯疯癫癫的,没个女娃娃样……”

这话纪念都听腻了,不论她有多努力,到最后都是错,对于爸妈来说,姐姐就是全家的未来跟希望,而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衬托姐姐的完美,所以姐姐失踪了之后,整个家也就跟着塌垮了。

“别伤心了,只要有心,总会找到纪意姐下落的。”申心亦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揽住她的肩膀安慰了几下。

宗释清冷的眸子闪过几许碎芒,转眼又扼下恢复如初,指了指解剖室里的两具尸体问:“两名死者的身份都确定了吗?有没有找到相似的地方?”

因为刚才有关于“女人何为”的那番话,申心亦心里对这人到底存了些偏见,白了宗释一眼:“前天送来的死者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报告也已经让人送到了重案组,至于今天刚来的这位焦尸先生,由于可提取的有效组织样本很少,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非要说这两具尸体的相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死了,而且,都很惨。”

这话一听就带了不少揶揄的味道,纪念一直被这男人挤兑挖苦,终于有人能替自己出口恶气了,扬起了下巴朝宗释笑了笑。

申心亦说罢也稍稍解了气,又拉着纪念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听说你进了封州省局工作,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做什么?”

纪念心绪复杂,也没看穿申心亦说这话时候的微表情,愣了几秒钟才如实相告说:“我是因为我姐姐的事情回来的,发现这两具尸体的时候,又正好在现场。”

申心亦一怔,紧跟着就明白了纪念的意思,走到先送来的死者旁边,将验尸报告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死者名叫刘一山,青溪市白马镇人,五十岁到五十五岁之间,男性,初步推测近期内无性行为,大致可以排除情杀的可能。”

一边说着一边揭开虚掩的白布,指了指死者的头:“致命伤在头部,乃重型钝器所致,死者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都是死后形成的,应该是移尸拖拽的时候留下的,胃部没有发现药物及酒精,所以我认为,凶手在给他做摘除眼球手术的时候,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大致情况跟纪念初步判断的差不多,然而当她听到这后半段,还是吃了一惊:“手术?清醒?你是说,凶手有可能有着专业的医学常识,并且故意摘下了死者的眼球?”

申心亦肯定地点头,并将白布重新盖上。

周志斌办过好些大案子,也没见过手段这么残忍的,不免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专业医学常识的?还有,死者是不是死于情杀,这其中有太多的未知性,怎么能仅凭他生前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而轻率判断呢?”

申心亦面容绝美,却不爱笑,局里都背地里喊她一声“冰美人”,这会儿对着周志斌却冷笑了一下下,不过这笑容里,不屑的成分居多。

“就凭凶手摘掉死者眼球的刀法,我就能确定,这人一定学过医,或者有过相关的经验及知识”,说着扒开了死者的眼睑,指着眼窝里颇有一定规律的切痕,睨了周志斌一眼,“至于是不是情杀,你说得对,我的确太过武断了。”

都说从事刑警这行的女人是奇葩,其实周志斌觉得,从事法医行业的女人才真奇葩,就刚才撩死人眼皮的那一手,他自认轻易做不来,所以自己徒弟晕尸体这件事,他是可以理解并且接受的。

就在警员与法医进行精彩绝伦的案情分析的时候,宗释却陷入了沉默,将刚才的对话又飞快地过一遍,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也来不及解释,迈开一双大长腿就朝刚刚被开膛破肚的焦尸冲过去。

“哎,你要做什么?这具尸体的尸检还没结束,你要是破坏了什么证据,可别怨我们法医部门的人办事不力。”

宗释动作极快,伸手在焦尸深陷的眼窝里探了探,才回头冷睇了一眼申心亦:“我这么做是在帮你们法医部,申主任不妨先过来看一看。”

在场的几人都是经过严格专业训练的,思维方式、反应速度都比平常人快很多,一看宗释的古怪又笃定的表情,相继往那边挪过去。

申心亦一验之下瞪大了眼睛,清冷的脸上现出少有的赞许:“我们的工作人命关天,丝毫不能马虎,我必须重新检验过后才能给出定论,要真与你想的一样,这两件案子应该可以并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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