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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之后宫之主》第四章 忧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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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蔺夫人与郑家四位公子终于得见圣面。二十岁的太子立在皇上身边一同会见了他们。皇上与太子同看了郑方卿写的奏章。

烨帝叹了口气说:“夫人,不是朕污蔑了郑荣,太子,你把梁稳,张固,李耿三人的奏章给夫人他们看看。”

蔺夫人和郑荣的四个儿子看完,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三人的奏折里把大烨朝开国功臣弹劾得如此不堪。郑方卿看完后说:“不可能,父亲不可能做这些事。他们污蔑我父亲!”

“放肆!”太子喝道,“二公子当知道,父皇仁慈,郑荣此案没有深究,你们不谢恩就罢了,如今还在殿前喧哗,你们难道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郑家众人在梁稳、张固、李耿所提供的证据面前,哑口无言,蔺夫人带着四个儿子身心疲惫地回来了。受苦受冻六天等来得却是百口莫辩的条条罪状。众人心里都难过至极。

当天晚上,本已受风寒的四少爷郑客卿病情更加严重了,熬了两日,郑客卿便离开了人世。蔺夫人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丈夫的被冤死,儿子受冻病死,她不到三十岁的人生一下好像一下起了翻天覆地地变化,她疯了。

郑客卿死去已经有数日,但蔺夫人的病情却没有好转,除了疯言疯语外,老是认不出谁是谁,郑玉卿只好安排红梅贴身伺候蔺夫人。“娘亲,我是玉儿,您看看,我是玉儿。”

“五妹妹,眼下我们如何是好?”

“二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去请皇上给父亲翻案吗?如今怎么会这样?”

“五妹妹,是梁稳、张固和李耿害死父亲,害死四弟,让母亲变成这个样子的。”郑方卿愤愤地说。

“梁稳、张固、李耿!我记住他们了。有生之年,我必报仇雪恨!”郑玉卿咬牙切齿地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纵然可恨,但如果皇上能……哎,五妹妹,你年纪还小,不要想着这些报仇的事情。眼下咱们家这么艰难,母亲又这样,总要有个人出来做主。”

“二哥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与大哥三弟商量过了。我们家算是完了,我自小在军中长大,大哥也愿与我同去军中,我们是将门子弟,只愿有朝一日,能在军中挣得一份军工,为父亲平反。”

“可是要去那贼人李耿军中?”

“不!我与大哥打算去投奔大姐夫丁武仲,他乃丁复将军之子,丁复将军与父亲是故交,两家又是姻亲,我和大哥去投奔丁家军,在军中会有我和大哥的一席之地。我们会带着父亲留下的亲兵一起走,重新来过。”

“那三哥?”

“他当然留下来照顾你们。他虽然不及大哥与我会打仗,但他在家保护你和其他人是可以的。”

“三哥他自己怎么说?”

“他说他以后要跟着大堂哥。”

“恩,也行。如今肯帮咱们的也就大堂哥了,这些日子要是没有他,我们家真不知道……”

几日后,郑智卿与郑方卿都去了丁武仲的军中,郑少卿则跟在郑严卿旁边打杂,旧宅子就只留下了郑玉卿等女眷。

郑严卿府上。“大少爷,您最近这是为了您叔父一家的事情操碎了心。”

“叔父他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死后却让自己的亲人如此凄惨。我也不好明着接济玉卿她们几个妹妹,不知道皇家是个什么态度,眼下还是看看再说吧。”

“哎,小的记得,半年前那疯和尚还说五小姐是贵人呢,还是您眼力好,轰走了那个疯和尚。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个说法,还不得怎么笑五小姐。”

“放肆!玉儿就算是落魄,她曾经也是侯府嫡女!”

“大少爷息怒,我再也不敢了。”

“恩,不过我这个小堂妹以前都是病怏怏的,这阵子倒是身体比以前好了,我听说,如今旧宅里都是她在做主?”

“是呢。蔺夫人突然疯了,三小姐与四小姐又是庶出,这能抗下这个担子的也就五小姐了。”

“恩。玉儿她母仪天下?看看吧,说不定真有那天……就算没有那天,他们也是我的亲人。你好生照应便是,等风声松一点,就接他们到我府上来。年纪轻轻就抛头露面的,对于名声不好。只是叔父家这一败落,不知这y头与张家的婚事会不会有变。”

“少爷您担忧的是啊,我听说,那梁驸马有意把他的妹妹许配给张家那位小公子。”

“哦?你听谁说的?消息可准确。”

“这还要感谢您平日里请各位公子们吃吃喝喝,小的也算与这些公子驸马的随从混熟了,早几日,我出去办事,听梁驸马的随从说的,只是眼下风声紧张家还没松口。”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只可恨我与父亲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你去查查看,有没有不在福丰城,而又有些名声的的人,敬佩我叔父为人,愿意为我叔父写奏折替他说话的人,只有圣上彻底放开叔父的事情,我与父亲在朝中才能好过一点。”

“少爷尽管放心,小的定尽力去找。新息侯当年在不少战役中立功,崇敬他的人定是有的。”

福丰城一破院内,郑玉卿正与几个嫂子和两个姐姐商议以后的生计,“各位嫂嫂和两位姐姐,如今我们郑家已不同从前了,母亲如今也成了这样……”郑玉卿说完,掩面而泣。

“玉儿妹妹保重身体。”郑智卿的夫人秦氏安慰道,“如今母亲精神不好,如若妹妹再病倒,那……那叫我们如何是好。只可惜我身子弱,不能帮妹妹管家。”

“大嫂……我只是,只是太不甘心了。”郑玉卿边抹着眼泪,边说。

众女都跟着哭了一会,郑玉卿擦干眼泪,又道:“父亲被歹人冤枉,作为他的子女却无法帮他洗刷冤屈,四哥更是……我郑家的仇,还指望我们这些后人能报。但眼下,我们家不再是以前的侯府了。四哥的丧事过后,家里所剩的银子不多了。而如今人人避我们如蛇蝎,大姐、二姐在婆家也不能为娘家说话得罪婆家,况且,我们没有连累她们已经是万幸。好在大堂兄宅心仁厚能私下里照应我们妇孺。但我们一大家子女人孩子y头婆子要吃,不能靠大堂兄这一点点救济。我提议咱们自己动手养活自己。”

“自己动手养活自己?”郑方卿的夫人孙氏问道,“可我们都是一群闺中女子,出嫁前和出嫁后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活着,除了会一些闺中绣活,哪能做什么事情?”这孙氏以前就过惯了少奶奶的日子,如今听这小姑一说,竟有些不知所措。

“二嫂有一点说对了,这正是玉卿想要说的,两位嫂嫂可以和会针线的y头们做一些绣活拿出去卖。”

“这……这要是让人家知道了,我们以后……”

“二嫂!眼下我们还怎么能在乎别人的眼光?”

“玉儿说的有道理,二弟妹,你我如今已经不是侯府的媳妇了。这大冬天的咱们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媳妇的样子。我同意五妹妹的想法。”

“母亲身边的黄妈妈说,她没跟我母亲之前出身在农家,纺纱织布这些她都会一点,咱们以后的衣服都只能靠自己缝制了。我已让她找来工具,她可以教两位姐姐,还有我身边两个y头纺纱织布,只是眼下我母亲需要人照顾,我让红梅伺候我母亲,墨竹晚上学习纺纱织布。”

“你、秀卿、怀卿,三人都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做这等粗活?让人知道了你们以后怎么能找到好人家?”

“大嫂!好人家?眼下我们这样落魄,哪里还有好人家?”郑玉卿反问道。

“你是已经定了人家的,若是那张家知道你做这些下人做得事情,只怕会觉得你难登大雅之堂,还有秀卿和怀卿虽然是庶女,但都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

“大嫂,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我们连自己生计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亲事?只是委屈两位姐姐多等几年,等家里情况好一点了,大嫂你再帮两位姐姐找个好的人家。”

“大嫂,我跟怀卿都同意五妹妹的意见,如今我们这个样子,怎么还谈得上找到好人家,眼下我们愿意学习纺纱织布,帮着两位嫂嫂做点针线活。”三小姐郑秀卿说道。

“纺纱织布只能解决我们以后穿什么的问题,以后我们饭要自己做,衣要自己缝,菜要自己种!我让黄妈妈去打听这福丰城内有钱人家是否需要人洗衣服,以后大嫂二嫂负责替人做绣品,三姐四姐负责纺纱,黄妈妈带着各房的y环婆子给有钱人洗衣服,我则去客似云来做小工。”

“客似云来?”

“没错。以前父亲在时,常带我与四哥去客似云来,我跟那边的王老板也是认识的。我昨日已经去见过王老板了,他同意我女扮男装去跑堂。”

“可……可你,你是女儿身啊。不行,你大哥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不会同意。”秦氏道。

“大嫂,现在是形式所逼,我绣工不好,身子弱,又无法在纺织机前久坐,体寒,又下不了冷水,但跑堂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能做得来的,再加上在天香楼里做跑堂还方便打听消息。王老板怜我一个女子年幼丧父失兄,答应我去那边做跑堂,并且只上白日里的工,晚上我可以跟三哥一同去集市把大嫂二嫂做得绣品卖出去。”

“可……可你毕竟是女子啊。”秦氏担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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