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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二十一章 立贤立长难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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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约两刻钟的时间,栗姑娘从香甜的睡梦中醒了,她从锦缎棉被中伸出细长的、雪白的胳膊,打着哈欠,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白里透红的脸首先映入她的眼帘,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掀掉盖在身上的棉被,翻身下榻,跪在地上,惊惶不安地说:“小女正在熟睡,不知殿下驾到,疏于礼仪,死罪,死罪。”

太子伸出两只厚厚的手,把栗姑娘搀起,双眼含着温和的、体贴入微的目光,说:“本宫来了有两刻钟时间,看你正在熟睡,便坐在榻沿,没有打搅你。”

一席话说得栗姑娘激动不已,她嘴唇翕动,诚恳地说:“谢殿下一片深情厚谊,小女不知如何做,才能报答殿下于万一。”

太子眼睛含着笑意,催促她说:“别站着,快穿上鞋,陪本宫说会儿话,如何?”

“诺。”栗姑娘弯腰登上鞋,拢一拢披散的头发,慌乱地说:“殿下稍等片刻,容小女整理一下面容。”

太子点点头,栗姑娘走到洗脸盆前,掬几把清凉的水,细细地把脸上的尘垢洗净,然后用手帕擦干,坐在梳妆台前淡描娥眉,薄施粉黛,顿时一个流光溢彩的美女活脱脱地展现在太子的面前。

太子的眼睛为之一亮,脑子里“嗡,嗡,嗡”一片空白,噗噗乱跳的心几乎蹦出胸腔,他再也抑制不住奔放的激情,喃喃地对栗姑娘说:“愿意与本宫游龙戏凤吗?”

“既然以身相许,小女……”栗姑娘扬起两道弯弯的柳眉,脉脉含情看着太子,嘴中吐着丁香,两朵朝霞似的红晕爬上面颊,显示了一个少女特有的羞涩和含蓄,两只纤细的、玉一般的小手不停地搓弄腰间的绦带。

太子搂住栗姑娘,把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栗姑娘闭上眼睛,两个舌尖如蛇信一样,缠绕搅拌在一起。顿时,太子的感情犹如埋在千尺地表以下的熔岩似的,一下子喷薄而出,他抱起她,不顾一切冲上床榻,顺手扒光她的外衣,忘情地狂吻她的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和红芡般的**,而她好像有一股巨大的电流传遍全身,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整个灵魂呼之欲出,任凭他坚挺的**导入湿漉漉的莲花洞口,发出和谐的“噗哧,噗哧”的肉体撞击声……

暴风骤雨过后,代之以和风细雨,太子终于感觉累了,颓然瘫倒在床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品味着栗姑娘的风采,感叹不已:“没想到你像仙女一般,给本宫带来无穷乐趣,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宫的爱妃。本宫愿与你天天厮守,永不分开。”

太子称谓栗姑娘为爱妃,这等于让她在偌大的宫中有了一个名分,此时她星眼微饧(tang),云鬟斜亸(duo),把一张嫩脸贴在太子厚实的胸脯上,静静地倾听他心脏搏动时发出“咚,咚”的强壮有力的声音,风情万种地说:“殿下体魄雄健,阳刚有力,贱妾独领风骚,甘愿与殿下化作一对永久的鸳鸯,永相厮守,永不变心。”

两个人紧紧依偎,柔情连绵不绝,一直到暮霭四合的傍晚。月牙从厚厚的云翳里钻出来,悬挂在东方的山岭上,照着太子居住的宫殿,把一缕缕清辉洒向地面。而此时太子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了,感觉饿了,于是,他借着明亮的月光,穿上衣服,翻身下床,推开殿门,干咳一声,喊道:“春陀。”

“奴才在。”一阵沙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春陀来至太子的身边,俯首哈腰说:“殿下有何吩咐?”

“本宫想用晚膳。”太子伸着懒腰,浑身仍然感到一阵酥软。

“诺。”春陀急速而去,原来在这间大殿服侍的宫娥随之而来,她擦着火镰,燃着烛灯,走至榻前,柔婉地说:“栗娘娘,请你起床。”

尽管栗姑娘的称谓暂时没有正式宣布,但栗姑娘听到栗娘娘三个字,心中感到很受用。宫娥服侍她穿好长裙,把散乱的秀发拢齐,然后她姗姗走到茶几前落座。片刻,尚食监端来几盘精致的菜肴和煲好的一盆汤,太子与她对面而坐,吃得很开心,用过晚膳后,太子吩咐宫娥,撤去残羹剩菜,然后吹灭烛灯,上榻睡觉。当值的春陀、尚食监、宫娥看太子安寝,也各自返回自己的寝室,安心休息。

太子另有新欢的消息很快传遍东宫,薄皇后是个安分守己、心平气和的女人,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大惊小怪。自从她当了太子妃,便切身感受到太子冷漠的态度,加上一直不育的原因,她的心变得彻底冰凉。

文帝和窦皇后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太子的所作所为并未触犯宫中规矩,便让他把美女领到眼前,亲自看了一面,看到栗姑娘模样俊俏,楚楚动人,也没说什么。

太皇太后薄氏获悉后,尽管心里老大不情愿,觉得栗姑娘的到来,势必危及孙女太子妃的地位,但孙女不育是不争的事实,她不能瞪着眼说假话,拿着不是当理说,故而选择沉默。

就这样,栗姑娘顺利成为太子的嫔妃,从此改称栗妃。她从一个善于跳舞的普通女子,一跃成为许多女子艳羡的太子妃,这和她长相出众、舞技超群有着重要关系。太子对她很青睐,很宠爱,除了每天阅读大量先贤的经典书籍,接受太傅讲授大量治国之要,便是与她沉浸在他们共同打造的甜蜜的爱情小河里。而栗妃在以后伺候太子的岁月里,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博取他的欢心。

栗妃的肚子很争气,到了公元前172年,她为太子生下第一个儿子刘荣。这对想儿子都快想疯了的太子来说,就好比干涸的土地上下了一场非常及时的透雨。

太子欣喜若狂,首先到文帝和窦皇后的住处报喜:“儿臣也有后嗣,你们也有皇孙了。”

文帝和窦皇后当然很高兴,闲暇之余来到栗妃所住的大殿,抱着刚刚出生的孙子,笑得咯咯咯响。

之后两年,栗妃接连生了刘德、刘阏于。从没有儿子到一下子生了三个儿子,太子说不出的高兴,而且这三个儿子除了刘阏于体弱多病外,其余的两个儿子秉承太子的基因,一个比一个出落得英俊儒雅。母以子宠,与一直不孕的薄皇后相比,栗妃相当走运,太子对她的宠爱日益增加,并亲口许诺:“一旦继承皇位,便立刘荣为太子。”

爱屋及乌,随着栗妃的得宠,她的哥哥栗贲、兄弟栗卿先后被召入朝廷,摇身一变,由名不见经传的庶民改任郎官,同时本家族一些素无德行的痞子纷纷投靠她,她不加甄别,全部安排差使。这些人在京城长安依仗她的权势,招摇过市,狐假虎威,有的甚至触犯法律,在京城影响甚坏,这与她是非不辨、良莠不分有直接关系。

随着一些流言蜚语传入太子的耳朵,太子开始对栗妃有所警觉,经常告诫她要低调做人,不要张扬,但她却把太子的逆耳忠言当作耳旁风,不知内敛,让太子逐渐产生逆反心理,由于她是三个儿子母亲,太子一直对她比较迁就,隐忍不发。

长公主刘嫖是太子的亲姐姐,与太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许多美女获悉这条捷径,纷纷通过长公主的关系,侍寝太子,太子正值盛年,身强力壮,对美女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先后宠爱了若干美女,最出名的有程姬、贾夫人和唐姬,先后生了刘余、刘非、刘端、刘发、刘彭祖、刘胜等一大堆男孩,这个事让栗妃很恼火,她是那种嫉妒如火的女人,不仅心量狭隘,而且胸无城府,口无遮拦,经常在这些嫔妃的身后啐唾沫,诅咒她们。当长公主把这些说给太子时,太子开始不信,但说得多了,也就相信了,不过他认为女人都是醋罐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如今到底挑选谁当未来的太子,皇上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精挑细选,最后把目光集中到皇长子刘荣和皇十子刘彘身上,觉得他们俩是比较理想的人选。他经常拿两个皇子做比较,发现刘彘尽管比刘荣小十五岁,但刘彘的禀赋更聪明。如果立贤的话,应立刘彘。遗憾的是,这个儿子太小,在儿子中排行第十,既不居长,也不居嫡,加上王娡的娘家人境况一般、没有背景、难以服众这个重要因素,立他势必出现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那就是皇上和大臣们一样,在思想上有一道难以逾越的坎。这道坎是从高祖开始的,汉朝开国之初,实行太子立嫡长的制度,立了皇后吕雉的儿子刘盈为太子,后来高祖发现刘盈生性懦弱,难当大任,便想立聪明的如意为太子,遭到皇后吕雉以及大臣们的坚决反对,最后不但没有把如意推上皇位,反而让如意丢掉性命,这个惨痛的教训至今镂刻在他的脑海里。

到了文帝朝,刘恒刚刚即位两个月,大臣们纷纷上奏,要求立皇长子刘启为太子,当时天下形势错综复杂,刘恒考虑到各诸侯国因素,多次逊谢,最后拗不过大臣,立了刘启为太子,是一次典型的立长,文帝坐了二十三年天下,刘启当了二十三年太子,最后成功接班。其实,在文帝刘恒的儿子中,刘启并不是长子,前边有四个哥哥,只是由于他们全部病死,才幸运轮到刘启。

与文帝相比,刘启即位后,没有马上立长子刘荣为太子,主要原因是薄皇后没有子嗣,太皇太后薄氏尚且健在,他只好采取推迟的办法,这一推就将近四年。再后来后宫嫔妃又出生刘彘、刘越、刘寄和刘乘,特别是刘彘的出现,让他的眼睛为之一亮,仿佛看到大汉王朝未来的希望。

究竟立贤,还是立长?皇上想来想去,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有时想立刘荣的思想占上风,有时想立刘彘的思想占上风,一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犹豫三年多的时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皇上深深懂得这个道理,他不能脚踩两只船,只能二者取其一,他觉得,他必须下狠心决断,不能再犹豫下去,再犹豫下去,对国家不利,对朝廷不利,容易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可乘之机。因为只要太子之位虚悬一天,就有人觊觎,有人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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