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的到来就好像是给士兵们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王爷一直和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不是自顾自地逃生，弃他们于不顾，把他们当成最后一道屏障，而是和他们同在，同进退，共同守护家园。

“兄弟们，杀啊！”

“王爷王妃和我们同在！”

“巍巍大燕，屹立不倒：壮我国威，佑我家国！”

一时间士气高涨，露出无人可当之势。那些试图爬上城墙的人，纷纷从城墙上掉下去，又砸到下面的人，死伤无数，竟是没有办法爬上城墙，只能干瞪着眼，又希望城门口的攻城木可以给力一些，早日把城门攻破。

然而，他们不会知道，这扇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城门是不会被攻破的，就算有一天被攻破了，也不会是他们。

尉迟墨站在战场的最边缘处，静静地看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冷眼旁观一般，该怎么说，他只是这样看着，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般，仿佛那些在战场上为他拼命的人不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兵，不是他西凉的子民一般。

攻城并非他本意，可是他必须要这么做，消耗着这座城池，让她从昔日的繁华，变得逐渐落寞，表的满目疮痍，可是却依然要让她苟延残喘，等着那个真正决定她命运的人到来。

尉迟墨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

当然是值得的，为了苏樱，他可以以做一切，可以付出所有他能拿出来的东西。

前些日子，他接到书信，说得就是这件事情，纵然尉迟墨的心里已经变得清晰，写信的人未必会是苏樱，可能只是君九曜的人模仿了苏樱的字迹，又以苏樱的名义给自己写来这一封封的商讨战略的书信。

可是，能让她带着荣耀，回到这座曾经伤害她至深的城池，痛痛快快，扬眉吐气地报仇，尉迟墨知道自己心甘情愿。

只是希望，还可以再见到一面，在她满身荣光的时候。

尉迟墨思绪翻飞，知道属下来汇报战场的情况时，才如梦初醒般回神，把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回战况依旧十分激烈的战场上。

听着属下的汇报，尉迟墨思忖片刻，然后吩咐到，“且战且退吧。”

反正本来就是不打算赢的，即使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些，提早退也没有什么关系，明天或许后天还是要重来的。

尉迟墨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城墙上，大杀四方，和苏樱一样穿着银白色的盔甲，使得一手好剑术，甚至还要更甚一筹的女子，现在看开身形竟也有些相似。

此女非池中之物，要不然怎么会在她加入战场之后，战场的局势就会发生改变呢？

可是，同样的场景，类似的感觉，却再也不会有类似的怦然心动，这种事情大概也是随缘的，就是这个人，就算别人再是怎么相像，都是无法代替。

尉迟墨是如此，君九曜是如此，燕祁亦是如此，这就是宿命，冥冥之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