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黄俊期盼已久的审判终于到了，一时间他竟百感交集，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把我们都给看蒙了。
“看到没，再不要脸的人也会忏悔！”我叹了口气。
“哼，无耻小人！”夏雪给其下了一个结论，我一脸坏笑地望着她。
“你也无耻！”我彻底笑出声来了，大家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老刘满脸寒霜地盯着我，四眼儿也看了过来，我心里一紧忙把头低下，生怕他认出我来。
“那位同学，你给我站起来！”四眼儿口气颇为严肃地说道，我装作没听见。
“四眼儿好像在叫你！”夏雪小声提醒我，除了她大家的目光中都透着幸灾乐祸，连李想也是，她肯定想到上次我俩联手甩开四眼儿的事儿了。
“别瞎说，明明是让黄俊站起来，今天可是他的批斗会！”我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一是为了逗李想开心，二是四眼儿彻底发现我了，既然躲不过不如坦然面对，这是我一贯的原则，至于黄俊，只能随他去了，反正他现在是个废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就说你呢，装什么无动于衷！”四眼儿摘下眼镜，眼睛周围一片乌黑，看着有些吓人。
“李主任，这是梁衡，我跟你说过的，连续两次班级前三名。”老刘急忙替我解围，对他而言，凡是跟四眼儿作对的就等同于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知道他成绩好，可这是态度问题！”四眼儿丝毫不给老刘面子，我只好站起来。
“够坦然的阿，说吧，上次为什么要跑？”他满脸怒色地吼道。
“哪次？”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李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夏雪很不满地瞅了她一眼，让我奇怪的是四眼儿对此竟故作视而不见。
“还敢狡辩，老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上次他公然在校园里骑车，我追了好久，好不容易抓住了竟然让他给跑掉了，真是太没规矩了！”四眼儿憋着气说道。
“这也是你带出来的学生，你也有责任！”老刘转过身不再看他，这是他俩第一次在班上公开争吵，而且是为一个少年发生争执，实在是不可理喻。
“你给我出去好好反省，现在就出去！”四眼儿被老刘将了一军，气就往我身上撒，事后我跟夏雪详细描述那天四眼儿抓我的精彩战况，她一直咯咯笑个不停，我觉得她跟李想一样，一点同情心都没。
2.
“刘主任，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特希望老刘能为我挺身而出。
“你先出去吧，就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老刘不能不给四眼儿面子，但也不能多给，因此他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四眼儿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去。
对我的遭遇黄俊特别开心，原以为我能替他分担一点屈辱，可惜他没弄明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四眼儿满腔怒火无处释放，只好全喷他身上了，在宣布处理结果之前，四眼儿狠狠地羞辱他俩一番，事后黄俊跟我倾诉说当时要不是腿断了不方便，即使被开除也绝不会放过四眼儿。
“要不要我帮你一下？”我一脸同情地望着他。
“你要干嘛——”黄俊一脸警惕地问道。
“我去告诉四眼儿一声你要揍他！”
“没你这样的，哥们儿过个嘴瘾你都不给机会！”
四眼儿在台上说了一大堆废话，老刘感觉他有些喧宾夺主便打断他，然后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大堆的官话，我隔着窗户瞅了几眼刘超，这孙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老刘可真够啰嗦的。”我在窗外小声说道。
“他是怕他俩记不住，尤其是你这个坏家伙。”夏雪坐在我的位置上，这样方便说悄悄话。
“那我得好好体会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不过你爸可真够狠的，小王子都快被吓的快魂飞魄散了。”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我爸哪儿得罪你了？”夏雪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静待审判时刻的到来。
刘超记大过处分，黄俊留校察看，四眼儿宣读完毕，刘超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淌出来了，黄俊比较坚强，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般，事后我夸他心理素质较好，他却张嘴就骂：“妈的，为何我是留校察看他却只是一个记过处分，我不服！”
“哥们儿刚才还夸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呢，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
“我呸，当时四眼儿宣布处分的时候把我给震住了，我比窦娥还冤。”
“窦娥才不像你那样，你就知足吧，你想想周昆，再看看袁晓，他俩不也弄个记过处分，你真得低调一些，现在他俩看你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你别吓唬我，最近他俩一看到我眼睛就红了，这些天你可得多陪陪我，最好跟别人说我是你的人，那样他们找我事儿时就会顾忌几分，不然，这俩孙子非他么得揍我一顿！”黄俊忧心忡忡地拽住我胳膊，我觉得他的话非常恶心。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啦？”他追问道。
“你给我闭嘴，什么你是我的人，真恶心，我跟你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记住了，以后别这么男不男女不女的，吓人！”
3.
宣布完处分后四眼儿就离开了，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刘，好在他走后我便回到了教室，老刘特别欣赏地看了我几眼，刚才四眼儿让我出去，我事先征求他的意见让其很有面子，可也彻底得罪了四眼儿，以后上他的历史课我将持续夹起尾巴做人。
四眼儿为人很有原则，他心里极度鄙视黄俊这样的学生，用他的口头禅来说“朽木不可雕也”，因此没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精力，老刘比他人道一点，他始终坚信世上无不可度之人，因此他主要采取治病救人的方法，让他俩到台前忏悔，其实这招更狠，还不如四眼儿的人生态度——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卢梭曾写过《忏悔录》，现在他俩不仅要写还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
刘超垂头丧气地站在台前，头低得仿佛和脖子一个水平线，像在为自己默哀，读到最后刘超说自己不是人，从今以后他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句话听起来很矛盾，但当时我们都来不及深思，因为他已经声泪俱下了，特别招人怜惜。
“他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儿肯定能考第一。”夏雪叹着气说道。
“别这样说，你不还在这儿的吗，夏大才女？”因为这句话她两天没怎么搭理我。
刘超不知怎样才走回的座位，反正整个人都不好了，轮到黄俊时他一瘸一拐往讲台挪动，事后他说好比在走两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腿竟然还瘸了。
他鼓足勇气在台前详述了事情的始末，竟然还多次提及到我，说我如何劝导他们不要看，简直把我夸成一阳光好少年，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家都在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我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再次忍不住感叹道：“操！”
老刘听到了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对他的笑声非常不满，夏雪也觉得有点不大好。
4.
黄俊这贱人让我彻底出名了，事后大家骂我矫情，对此我百口莫辩，感觉成了《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典型一个伪君子，好在夏雪一直相信我，李想也一如往日没什么异样，陈然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看不惯可又没办法，他和李想关系好我也不好和他翻脸。
黄俊、刘超的检讨书被老刘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宝贝似的放进兜里了，这么大一个人生污点被老刘活生生给攥在手里，想起来都有些吓人，事后他总结性地给我们讲了一大堆道理，以刘超为例，原本成绩很好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下滑到第十名，对此我很不以为意，道理每天都听却一点作用却也不起。
14年，韩寒拍了部电影叫《后会无期》，里面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听过很多大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我和李想看这场电影时都有诸多感慨，此时陈然已不再和她联系，时间不算太长，仅仅一年多而已，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出来了，怎么都控制不住，尤其是听到那句：“告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这句台词彻底让她失控，我既不能给她一个拥抱，也不能给上一点宽慰，只能借给她一个肩膀，她暂时能依靠一会儿。
李想哭的时候，我也在想夏雪和蕙子——夏雪毕业后不知去向，而蕙子大二时就消失了，此后再也没看到，她在汶川地震中消失了，至今还杳无音讯！
时间堪堪进入12月份，天气骤然冷了起来，很多人早已穿上了秋裤，黄俊比较悲惨，忧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片向往，他的腿到现在还没好，重新换了石膏，每天硬邦邦地躺在宿舍里像个死尸。
自其断腿后胖子主动调换位置坐在里面，胖子如此肥硕的身躯能慷慨做出这样友善的举动实属不易，连续好几天黄俊都对其赞不绝口。
“咱俩永远都是好朋友！”黄俊恬不知耻地搭着胖子肩膀说道。
“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胖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我就那么可怕吗？”黄俊脸色铁青地吼道。
“主要是你名声不好，和你走得近我怕受影响！”胖子努力把身体缩的扎实一点，这样他俩之间能留出些许的空隙。
为这句话黄俊好多天都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不要搭理他，就当他死了，我觉得他的状态跟死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5.
处分结果出来后同寝室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为此袁晓破天荒请大家吃饭，说是给黄俊赔礼道歉，说前段时间自己有些过分，黄俊一边吃着免费的午餐一边愤怒地骂道：袁晓，其实你就一小人，不就留校察看吗，至于吓成那样？”他鄙视地扫视一番，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有我心安理得地埋头吃饭。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四眼儿又过来了，气势汹汹地对袁晓之流宣读了处分，一律记大过，还写了大字报贴在宣传栏上，这件事儿极其轰动，搞得全校同学都知道我们宿舍这些破事儿了，迫于舆论压力我打算回家住一段时间，这点立刻得到老刘的支持，夏雪却一直嘲笑我，我反复跟她解释什么叫做“流言可畏”，可她还是笑个不停。
“我还是决定回家住段时间！”
“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夏雪有些不高兴。
“你别这样，搞得咱俩像怎么着了似的，没听见大家怎么挖苦我的，我都快崩溃了！”
“怕什么，我又没嫌弃你！”夏雪这是在给我打气。
“可我嫌弃自己了，人言可畏阿！”
“你就想躲着我，我就这么招你烦吗？”夏雪又开始拧巴了。
“你小声点，流言可畏阿！”
处分当晚，袁晓就威胁大家还饭钱，我边收拾衣服边听他们争吵，黄俊一脸艰难地挪步过来。
“你要去哪儿？”他问道。
“回家，最近宿舍空气有些污浊，我怕——”
“你怕什么阿，出淤泥而不染是你一贯的特质，你丫不能走，你走了他们揍我怎么办？”黄俊像抓救命稻草一般。
“你把饭钱还给人家不就得了！”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你的钱也要给我！”袁晓向我伸出猥琐的右手，我装作没听见。
“梁衡你要是个爷们儿就狠狠抽丫一巴掌，这是赤裸裸地在打你的脸！”黄俊在一边使劲撺掇。
“你直接问黄俊要就行了，他还欠我不少钱呢！”
“你——我算服你了，你这是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啊。”黄俊抱着脑袋一脸痛苦地呻吟道。
“对了，袁晓，那天每个人多少钱你可要算清楚，我记得总共好像打了六个菜，我只吃其中的三个，恩，还有米饭，我吃了多少粒你丫都给我算清楚了，多一分钱都不行！”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极其潇洒。
7.
让我未曾想到的是这一夜宿舍彻底炸了锅，黄俊添油加醋地把袁晓问我要钱的事儿向同寝室的哥们儿学了一遍，大家一致决定让袁晓好好算算，多一分都不行，袁晓被逼的彻夜难眠，第二天眼睛都肿了，眼袋低垂似暮年老人。
“算清楚没，梁衡还等着算账呢。”黄俊不怀好意地说道。
“不要了，你们真没劲。”袁晓难得大方这么一回。
原以为处分到此结束，令人震惊的是没两天四眼儿又过来了，这次他咬牙切齿地宣读对韩鑫的处分，这让我们极为震惊，四眼儿很高傲地看着老刘，那副得意忘形的神情特让人生气，待其走后老刘就发疯了，物理课本被其狠狠地摔在课桌上，灰尘扬起云雾缭绕，我们都觉得事情大条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很担心老刘干不过四眼儿。
“到底还有多少人看过，从实招来。”老刘歇斯底里地吼道，可惜没一个人勇于站出来。
“你还是回家住吧！”夏雪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多不好，把你一人扔在这儿晚上想你怎么办？”
“你到底看没看啊？”夏雪一脸忧愁地看着我，我轻轻捏了捏她的膝盖，她竟一点都不在意。
“我发誓真没看，放着眼前这么漂亮一妞，我有必要看那玩意儿吗？”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夏雪脸上都是笑容，相较成绩她很喜欢我夸她长得漂亮。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现在天冷了，等来年开春了晚上我再讲鬼故事给你听！”我装出色眯眯的样子，夏雪啐了我一口，我竟有种冲动想和她发生点关系。
“你给我站起来！”我正跟夏雪调侃，冷不防耳边传来一声怒吼，我只好站起来。
“刚才你在干什么？”我心里一惊，难不成他发现我摸夏雪的膝盖了？
“我不知道！”我耷拉着脑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警醒，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阿——还有多少人陷入这种低级下流的事件中，韩鑫阿韩鑫，你太让我失望了，平日里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材，太让我失望了——你给我把头抬起来？”
老刘语无伦次了，一开始骂我，骂着骂着就转到韩鑫身上了，黄俊一脸的幸灾乐祸，刘超则忏悔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处分过后他决心和过往一刀两断，可惜事不由人，这种梦魇般的咒语时不时总会冒出来，他一度都有种流年不利的错觉了。
“我希望某些漏网之鱼能主动找我坦白，我不想看到四眼儿过来挑衅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老刘指了指大家，也不知在说谁，我偷偷看了一眼陆羽，这孙子眼神扑朔迷离，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8.
韩鑫没一丁点羞愧之色，这点很让我意外。
挨批以后他咬牙切齿地找到我，让我给他分析一下，我委婉拒绝后他竟然学黄俊拽住我胳膊不让我走，我只好听他念叨。
“你觉得会是哪个孙子举报的我？”韩鑫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还是先把事情详细跟我说一遍，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你怎么也陷进去了，这事儿本来和你八竿子都打不着阿？”
“还记得那次我跟你要吃的吗，你扔一袋干脆面砸我头上，后来我提前走了——”
“那天陆羽也在，当时你坐在黄俊床上，你可真行，不声不响偷了本书还瞒着大家，怪不得最近你精神老是萎靡不振，竟然偷偷在练左右互搏术，怎么样，二弟是不是被蹂躏残了？”
“你丫嘴里能有句好话吗？”他的神情特别轻松，相较前段时间的忧心忡忡此刻他竟有些解脱。
“我那是关心你，量大伤身。”
“先不聊这个，陈然肯定不会出卖我，陆羽也不可能，虽然我俩平时吵吵闹闹，可涉及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向来都站在我这边！”韩鑫表情极其严肃，但给人的感觉特滑稽。
“你还能要点脸吗，我总算看明白了，你们仨是一丘之貉，都他么不是好人！”
“你能不能别骂了，我都这样了还讽刺我，是哥们儿吗？”韩鑫脸上写满了委屈。
“正义感上来了没控制住，你接着说，现在有怀疑的对象吗？”
“除开我们寝室只有一人知道这事儿，就是你们宿舍的袁晓，这孙子我和他势不两立！”韩鑫怒火上来了，根本用不着我煽风。
“他没这么小人吧？”
“没他再小人的了，前段时间他到我们宿舍晃悠，然后我的书就少了几页，你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要拿出证据才行，捉贼捉赃懂吗？”
“我他么现在上哪儿去找证据，现在整个学校都他么知道我看‘刘备’了，哥们儿丢人丢大发了！阿——”他开始呐喊，现在他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了。
9.
这件事因黄俊而起，刘超临门一脚导致东窗事发，最后七八个人挨了处分，影响不可谓不大，老刘接连几个星期都反复提及此事，当然他说的很隐晦，翻过来调过去就是“某些人思想龌龊，不知羞耻”，总归俩字就是“下流”，一开始黄俊觉得特别刺耳，因为只有他和刘超俩人承受如此恶毒的语言，后来威力就被周昆、韩鑫之流消磨了一些，他的心情很快就恢复过来，每天坚持瘸着腿来教室听课，虽然听不懂但态度还是做出来了。
黄俊上课排场特别大，旁边得专门加个凳，腿斜放在上面，正好朝着假女人的方向，孙大海转头就看得见，自从断腿后一个多月他都没洗脚，日积月累味道越发浓郁，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一点一点潜入孙大海的鼻子里，后来他终于爆发了，一声尖叫声传来，大家脖子同时刷的往后转，假女人不负众望又蹦又跳顺带着尖叫了几声，手足舞蹈十足的女人相，尤其是声音，细腻得让很多女孩儿都自惭形秽。
大家饶有兴趣地看着孙大海表演，只见他捂着鼻子指着黄俊说不出话来。
“你丫瞎叫什么，差点没把我给吓死！”黄俊靠在胖子身上颇为不满地说道。
“你丫别靠在我身上！”胖子轻轻推了一把黄俊便躲到一边，嘴里却毫不客气地嘟囔道：“你他么都多少天没洗脚了，每天味道都有变化，我已经忍你一个多月了。”胖子这样一说很多人立刻捂着鼻子。
“哥们儿不是腿断了吗，不大方便！”
“滚蛋，又不是脚断，你丫洗个脚会死啊？”看来胖子也饱受折磨，经常无偿充当黄俊的肉垫，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也就无需再忍。
“闻你丫一个月臭脚味了，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想想都恶心。”胖子竟然咆哮了，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不正如你所愿好减肥吗，哥们儿看你最近都瘦了许多，你真应该感谢我！”
黄俊自以为是的回答彻底惹的假女人失去理智，他一副女人姿态拿起书就往黄俊腿上砸，一声痛苦的哎呦声从黄俊嘴里嘶喊出来，他连忙撑起拐杖往后退，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们都莫名地兴奋，不知谁喊了句：“打得好！”看来这人平时也没少受折磨，黄俊这是惹了众怒了。
假女人不管不顾地拿东西就砸，黄俊砸破头都想不到他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比刘超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只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墙角，这下死路一条了，他竟然大声疾呼道：“梁衡，快，快……来救我，快来，操，哎呦……”
这孙子关键时候才想起我，我急忙冲过去，然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打得我只能退了回去。
“陈然，你来，你俩关系好一点！”我受不了这种恶臭急忙向身边的陈然求救。
“你刚才说什么？”
“你俩关系好一点！”
“我俩关系不好，还是你上吧！”
陈然打定主意作壁上观，我觉得他这人真不够意思，可一想到自己也那样也就无话可说，其实我俩半斤八两，谁都无法去怪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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