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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王爷痴王妃》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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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浊泪倾流而下,“这事理应如此,办得不错。可惜了六弟,年纪轻轻……六弟妹如何?她身子弱,世子又小,都怨我,若不派六弟长年驻守边关,也不必让他们忍受离别之苦,说不定,还能多留下几个子嗣……”

“你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六王爷心甘情愿。以后我们善待他的亲人,让小世子袭他的王爷位,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沉默许久,三五子突然道:“六弟去了,边关要镇,由谁去守?”

“和也大人举荐林云将军。”

三王子摇头。

“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派了林云另有要事,如今他不在宫内。”

三王子张口,正欲细问,突然外间传来兰妃及众妃嫔的声音:

“李忠,听说陛下醒了,是真的吗?”

“回众位娘娘,王后娘娘在内殿。”

三王子有气无力:“她们怎么来了?”

我道:“想来是担心你。”

“担心我?”三王子嗤之以鼻,“只怕她们最担心的是她们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是病了的缘故,这是三王子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不客气地斥诉其它女人。目光回到彼此紧握的手上,我颤动的心仿若被春风拂过,暖到了深处。

“让她们在外面候着,我有事情和你说。”

小豆子刚欲外传旨意,兰妃早已带着众人冲了进来:“陛下,您宠了姐姐一生,难道连病着也要将臣妾等摒弃吗?既如此,当初又何必让众姐妹入宫,白白受这独守空闺之苦?”

“兰妃!”我喝斥一声,暗含警告。兰妃红了眼,我语气放柔:“你素来识大体,今日怎么这般莽撞?陛下龙体欠安,你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兰妃不甘至极,却又无可奈何。这都要拜她平日扮贤良所至。

“大家在外面候着,陛下想见你们了,自然会传召。若无传召再私闯……是不是本宫不理后宫事物太久,大家都不将本宫放眼里了?”

德妃率先服软:“臣妾不敢。刚才一时情急,望陛下和娘娘恕罪。”

其它众人忙不迭告罪出去。

三王子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许久了,才从被角里抽出一份名单:“朝中可用可信之人,全都在这里了。”

我心惶:“你这是何意?”

手执名单,惊愕之下更多的情绪是不安和彷徨。感激三王子信任的同时,我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滋生出一种靠山砰然倒塌般的慌张感。

三王子很镇定,似是早料到会有今日,只听他道:“病来如山倒,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所信之人——唯有你!”

我呜咽:“你快好起来吧。”

他点点头,抬手宠溺地揉揉我的发,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半晌,他才用令人心酸的语气道:“又让你操心了,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我抹泪:“不,你很好。”是我福薄。

群医束手无策,神医行踪缥缈,看着眼前人一天天衰弱,我且能不惧?

“父王……父王……”辰儿奔进来,满脸欣喜。“父王病好了?”

“辰儿,父王的宝贝。”三王子起身想抱他,奈何气力不济,只得颓然倒回床上,眼底失望之色难掩。

辰儿人小鬼大,立刻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安慰:“父王别急,太医说过,要多吃饭,多吃青菜,长得壮壮的,才能健健康康。父王几天没吃饭,一定是饿得没有力气。父王放心!辰儿会好好上朝,好好保护母后!”

三王子哑然一笑,自豪赞:“不愧是我儿子!”

天伦之乐旖旎,众人脸上这才有了少许笑意。

辰儿奉旨监国,我代为辅政。朝政大权,有大半落入我手。三王子的病情时好时坏,时昏时醒。他整日缠绵于病榻,颊颧日益突出,我焦心如绞,常常对着林云离去的方向翘首以盼……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半年过去,迎来了新年。

北朝永六年三月,我朝再次收到太平朝的请柬。原来,被我抛至九霄云外的狩猎之期已至。

三王子病重,辰儿年幼,我一介女流,霎时间,狩猎之会由何人参加成了朝议要事。

“启禀太子殿下,三国会猎,理应由国君出席,陛下身体微恙,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微臣建议,由贤王代为出席。”

今日的贤王,昔日大王十九王子,纵观眼下,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

“不可!”周尚书站出来反对。“贤王退位让贤,不理朝事已久,微臣以为,殿下还是不惊动这位王爷为好。殿下虽然年幼,我们可以多带能人异士随同。到时若有比赛,只管让他们参与,殿下稳坐上殿,拿出储君的威严即可!”

“若是商议国家大事,殿下年幼,如何是那两只狐狸的对手?”

“这不难,我们派出能干的大臣随侍左右,遇事自有决断!”

“让一孩童参加如此重宴,终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太子乃我朝储君,名正言顺。我朝强大,谁敢小觑不成?”

一时之间,左右两相门下之人唇枪舌剑,争论不休。

“嗯哼——”朝上瞬时安静。辰儿微微一笑,状似天真道:“大家好多意见,可是,和也大人怎么不说话?”

问得好!我在帘内瞧得清清楚楚,端木和也从始至终不曾开口。此人眼色极毒,深谋远虑,其才智确有出众之处。

墨眸一闪,和也出列,道:“周尚书与众位大人各有理,只是,大家似乎忘了还有王后娘娘。”

“难道要一个女流之辈出席不成?”礼部尚书恼怒,言词无状失礼。

和也略为讽笑:“依大人所言,难道非贤王不可了?”

日久以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但敢在朝堂之上明表立场的,礼部尚书算是第一人!

这时,辰儿却道:“本殿下听说贤王叔曾经登基为王,后来退位让贤,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父王。嗯,贤王叔的身份确实合适。”

礼部尚书一喜,歌颂道:“殿下英明。”

辰儿眉头一蹙,猛地从龙座旁跳下,慢慢踱步到和也面前,神情无辜而又难过:“和也大人,你也认为贤王叔合适吗?”亮晶晶的眼眸一下蓄满了泪,“辰儿听人议论,大家都说父王活不了多久,大家都说父王百年之后会由其它王爷继位,是真的吗?辰儿不是太子吗?为什么是王伯王叔他们继位?他们如果真继位了,那国家还要太子何用?太傅说,辰儿是国家储君,是国家的未来,是王位正统,难道太傅也教错了吗?”

一叠连迭的提问,全场寂然。在大家看来,这是一个不懂尔虞我诈的孩子最真挚的语言。然,却是一语中谛,道破无数人心中的小九九。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望着远处那小小的人影,我乍喜乍忧。

和也远远朝我所在处一瞥,似赞赏似佩服,随即跪下,掷地有声道:“微臣该死!不知是何人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竟敢诅咒陛下,挑拨各位王爷与殿下之间的信任!此人大逆不道,口出谋反之词,请殿下明示,此等祸害,该早日铲除,免得遗害江山!”

众人一听,忙不迭跪下附和:“和也大人所言极是!殿下应极早铲除此等奸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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