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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初阳》第七章 女御医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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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吃了饭后精神好多了,吩咐侍卫紧盯王小姐,无论什么方法把她请来。

王书慧带着两侍女由外面回来,刚走到门口一内侍上前说:“小姐请留步,有人请小姐过去小坐。”说话的人边说边用手指向右前方,王书慧沿着指的方向看又没见有什么人,便问:“是何人有什么事吗?就在这里说好了,我不想去任何地方。”说完便往里走去,那人拦阻说:“是太后有事找小姐,我们怎敢让太后到这里来呢,还是麻烦小姐走几步路吧。”王书慧心里想是皇太后有什么事会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呢?心里一惊心里想怕不是又拿不上桌面的事吧,记得上一次一个公主怀孕就是太后悄悄叫自己给处理的。这一次又是什么事呢?想想,管它好事坏事太后叫都得去呀,便对内侍说:“我们刚回来是不是呀,让我们吃了饭再去总可以吧。”来人说:“不会耽搁太久一会就可以回来的。”王书慧带着喜儿与庆儿跟着来人去了,不知走到一个什么地方,没有标识,只见是一个别致的宫院,门口站有两人,穿着与来人相同。王书慧等三人刚到门前,那两人便把朱漆大门打开,高高的门槛一尘不染,进去后门已被关上,带她们来的人也不见了,只有她们三人怔怔的站在砖砌的地上,红兰绿三色雕花门窗擦得干干净净,院内没有一个人也静的叫人感到是神仙所居之处,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正踌躇间,正面的门吱一声从里面走来两名侍女,其穿着打扮均胜过其他处所见,两侍女笑容可掬的碎步走到面前,施礼毕说:“我家主子现有事抽不开身,故不能前来陪王小姐,只吩咐小的们先侍候小姐吃饭,现请进吧。”喜儿与庆儿被带到另一地方去了。王书慧左右看看并无其他人,自己也真感到饿了,心想管它什么地方呢,就是火海刀山也先把饭吃了再想办法吧,便走进屋去,宽大明亮的房子里,陈设极其讲究,右手靠窗两把朱红雕花椅,中间一个茶几,墙角花架上放着一尊冰种翡翠雕刻的孔夫子像,高约八寸,转过花架右边的墙上是五代画家徐熙的《雪竹图》,而对面是一张长宽都超常的案桌,后面一把高大的红暗色紫檀椅,靠椅右手边的桌上还铺着纸及笔墨等,进门的左边墙是一排高大而结实的书柜,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得见里面整齐的书籍。王书慧站在地毯上看了一圈,又回过身看门及一排窗户却是由各种颜色组成的厚玻璃隔离了外边的视线。王书慧站在画下看一会,惊讶的发现此画是出自名家之手,现已无有了堪称价值连城。这时门开了,两侍女抬着一条桌稳稳的放下来,一股菜香勾起食欲,侍女将椅子轻轻放好说:“请王小姐用膳。”王书慧说:“你家主子还没有忙完吗?”侍女说:“小姐问的事我们都不知,我们只是侍候小姐的。”王书慧不再提问,便吃起饭来,实实在在的吃个饱。心想既是要害人也得吃饱再死呀,所以吃的又香又快。饭后侍女送来漱口水及热帕巾,收下饭桌后再无人来,王书慧甚觉无聊难耐,便到书柜找书看,一会一侍女送茶进来,走时告诉她说:“如果小姐累了可到这儿小憩。”随手撩开一黄缎绣花的帘子,里面有一张床,床上是金黄的绣花缎被叠得整整齐齐,看来平时是无人用过。尽管闲床,王书慧心想自己是个姑娘家,也不可以随便睡别人的床的,所以回说不用,仍然看书。王书慧有个特点即就是只要有书看就不觉时间漫长也不觉寂寞空虚,反而是越看越有精神,渴了便喝口茶,倒也觉得舒服,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快,天渐渐暗下来,侍女将蜡烛点上了。这时王书慧着急了,放下书在屋内走呀转呀,心里忽然明白了,是被紧闭了,想想这是谁人干的呢?得想办法出去才可以呀,怎么办呀又不能高声喊,怎么办呢?吃晚饭的时候到了,又是那两个侍女抬着一桌饭菜放下后要走,王书慧问:“你家主子是什么人我可不可以先回去,改日再来呀,这样对大家都方便。”二女说:“小姐的问话我们还是回答不出来,只是奉命来服侍小姐的,其它的事一概不知。”王书慧生气的又问:“那么你们的主子是谁总该知道吧?”侍女回说:“我们是临时奉命调过来的,不知是谁下的命令。”王书慧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看来是被友好的关起来了。仔细想想,自进宫以来,勤勤恳恳为各类人医病,医好较多,没有怠慢哪一位,不会得罪谁的,只想早一点回家,别无他求呀,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左想右想想不出个理由来,坐在那里饭也不吃。天全黑下来,蜡烛的火焰微微摇曳,这烛光给屋内增添温馨,勾起这个小姑娘对家的回忆,每当这时父母兄嫂小侄们都坐在大圆桌前吃饭,那种干净的家庭爱的氛围弥漫着王书慧的完整的心。抬眼看看现在自己在这个阴不阴却又不阳的鬼地方,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流下泪来,这时进来一人,王书慧立即抹去脸上的泪珠,一时没看清来人忙站起身问:“你可是这里的主人,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要回去了。”来人笑而不答,然后说:“天色这样晚了,王小姐还未进晚餐,我看还是快吃饭好些。”王书慧听他这样答话知他不是一般人,那人只劝她吃饭,王书慧说:“如果吃了饭就可以回去是不是呀?”那人笑的更开心了说:“你真是单纯的可爱。”王书慧上前借烛光一看“啊”的一声,指着说:“原来是王爷……”未等王书慧把话说完,却被王爷截断说:“今天用这种方法约会王小姐实是无奈,还望王小姐海涵,本王已深表不安。”说着弯下腰施有一礼,然后补充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人道歉,请接纳。”王书慧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不了解我,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回家,不会长久住在皇宫的,所以希望你们谁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光,我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而成王没有接着她的话说,而是继续劝她吃饭:“王小姐,你看这天都黑了,也该吃饭了,而且本王今天也忙饿了。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本王是否也跟着吃一点呢?”王书慧回说:“客随主便嘛。”成王吩咐拿个热巾帕子来,再增加一副碗筷。因为王书慧方才哭过,用热帕子擦过人的精神也好了。坐下来与成王一起吃起饭来。王书慧的大方率真自如,让成王感到亲切自然,因为她没有那种故做矫揉造作的扭态,心地的洁净如同她那张脸无瑕疵,让同桌的王爷一扫几天的阴霾,精神也大振,吃饭也觉得香甜可口。两人很快吃完,餐桌已收拾去,口也漱了,王书慧起身要走,被阻拦,见成王一脸郑重的样子,指着椅子让她坐下后说:“王小姐请坐一会,听本王说几句心里话好吗?”王书慧默许,成王开始说:“本王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娶福晋,一直在寻找心中的人,自从见到王小姐那一刻起,点亮了心中爱神之灯,明确了那人就是你王小姐,几天来你的音容一直占据我的心,吃不下睡不安,平静不下来,我今天不顾一切的把我不堪的一面这样唐突的说出来,不会吓着王小姐吧。”王书慧见他说的那样诚恳认真,姑娘的心也软下来,一股似水的柔情浸湿心田。想到人家是王爷,当朝皇上的亲弟弟,何况年轻有为,多少达官显贵的千金挖空心思钻营这个王爷身边这个福晋位置呢,自己是一个平民之女何德何能让王爷屈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忙回说:“小女子感谢王爷的真情流露,但小女子是一介布衣平民,无有福分承担如此重托,请王爷另选千金才能助你一臂之力。”站起身还是要走,又给成王深深施一礼说:“我从心里感激王爷对小女子如此厚爱,我们能相遇这是缘吧。”成王笑笑说:“相遇是缘,但本王不要这种擦肩而过的缘,我希望的是相厮守一生的缘分,请王小姐赐予。”王爷又说:“这皇宫里样样都比民间好,你为什么不留恋呢?”王书慧笑了看一眼成王反问:“王爷可读过庄子的书,庄子的《人间世》里内不化与外化。小女子在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奔。”成王很惊讶,瞪眼看着面前这十七岁的小姑娘竟然学习庄子的书,看来已有所悟,便问:“内不化与外化是否相不融合?”王书慧说:“这要人的持守与参悟,小女子本人现在可以回答王爷前面的关于皇宫的物质比民间好的问题,我是本着外天下的持守来对待的,因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需要留恋的。”成王问:“王小姐如何做到持守的。”王书慧说:“做到持守首先要参悟,懂道才可以,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成王又问:“人生什么不是身外之物呢?”王书慧说:“父母之恩情债是与生共有的,从出生那时起这个债就背在身上了,什么都可以放弃,唯有还父母的债是不能放下的。”成王对这位王小姐敬佩有加,眼睛注视着她觉得她就是真实的圣洁女神。

王书慧又说:“王爷与我相见到现在的彼此相知,是我们前定的缘,既然王爷向小女子敞开心扉,我也要实情相告。像成王爷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没有哪个妙龄少女不爱的,王爷一定要问我王书慧爱不爱你,我要告诉王爷,我也爱,那么王爷一定问我为什么不接受呢,因为我不能接受,如接受这份爱,就是一种欺骗,王爷这样的真诚爱受到欺骗是天之不公,因为小女子的心是不会留在皇宫的,而是早有所属。如果坚持到最后我已无力反抗了,那时我会为保护我的父母及心有所归的那人做出牺牲,将是悲哀的结局,是一个没有心只是一具躯壳的王书慧。所以不能让王爷身边留住这样一个人。这也是王爷的真诚感动了我,本人才以诚相告。至于将发生的悲剧,是小女子一手造成的,也就是那天夜里我不任性女扮男装误入皇宫被皇上撞见,便会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只有我一人承担了,心里有愧那个人,不过我会尽所能来弥补他。王爷,你看小女子藏在心底的话都告诉你了,我再没有什么秘密了。”王爷听后什么都明白了,几天来的纠结也打开了,心也亮堂了,上前对王书慧说:“感谢王小姐把我当知己,愿我们永远是好朋友。”王书慧说:“那我就高攀了,但愿永远是好朋友。正如王爷所说的缘分,我们能成为永远的好朋友,这就是缘分了。”停一下要走时又说:“王爷,今天你我没有相见是吧?”成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一会突然大笑说:“对,对,我没有见着你呀。”说完两人都笑了。

王书慧一天都未回慧闲宫,皇上派人来了三次不见人,吩咐到各处去找,皇上又亲自找成王问王御医是否来过,成王说:“不曾见过。”但皇上将信将疑。晚上王书慧三人回去了,皇上一把抱住王书慧的双肩问:“你到哪里去了,朕的小宝贝,可把朕急坏了,快说是不是成王为难你了?”王书慧很镇静的说:“没有见过成王爷,更没有为难的事发生过。”皇上打消了对成王的疑虑,但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怎么无故留人吃饭一天呢,难道除了成王另有他人也在打这个小人儿的歪主意,又追问:“你到底去哪里了?”王书慧说:“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这皇宫这样大,对我这民间女子就是一所大迷宫,连方向都找不到,我给人看病这样久了,经常有人感谢送东西什么的,我是统统拒收,所以人家心里不平衡,招待吃顿饭我肯定接受的是不是皇上。”皇上看着她的眼睛又问:“那这次又是感谢了?”王书慧说:“有可能是这样的,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皇上说:“还有人做了人情不留名的。”王书慧说:“完全有可能,因为平日里我为众人看病的有公主、嫔妃、夫人及侍女杂役等都是一视同仁,不分身份地位高低贵贱,都尽力而为之。这些人中就没有被感动的吗?,肯定有,我知道有可能是某一人或几人所为,我这心里也很被感动呀,人说最最无情帝王家,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不准确,皇宫也有人间的温暖真情存在。”皇上马上接说:“你说什么,皇宫里不讲真情吗,朕对你的苦心不是真情吗?”王书慧知道自己说多了失言忙跪下说:“皇上息怒,民女不是哪个意思,只是民女才疏学浅嘴又笨,有些事不知该如何表述,皇上爱民如子是最看重情和义的人,皇宫里充满仁爱,所以谁招待吃饭都不留姓名,这都是皇上的仁德所罩。”皇上见她吓得那样子跪在地上说了一堆话,又心疼又好笑又怪可怜的,忙弯腰扶她起来拥在怀里说:“朕没有生气更没有怪罪于你,只是一天没有见着你,想的发慌,以后你不要外出看病了,如果去也得朕的批准。”王书慧从皇上怀里挣脱出来说:“民女是皇上封的女御医专为后宫看病,这是民女的职责,怎么能不看病呢,如其那样,请皇上免去女御医的封号放民女回家去吧。”皇上说:“你真是个小傻瓜,单纯的叫朕心疼,有多少人想把女儿送来呢。”又想起说:“找你一天也不见人,朕急坏了,还找大仙算了卦,他还真说对了,说你遇到贵人了,晚上就回来。”

王书慧常去望福宫看望贵人,见她一天好似一天,脸上有血色人也长胖些。因而贵人很是感谢这位王御医。两人经常交谈,得知望福贵人的好姐妹是月桂王妃,一般都称桂妃,现已三十多岁无有生育。桂妃家父名叫堇颢,为人正派任职多年从未晋升过,虽然女儿在宫里却也没帮父亲做过任何事,父亲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对人和事看得很清楚,对丞相蔡卜主及童扣等人在朝廷内外的事堇颢也有耳闻,他本着明哲保身难得糊涂而对待。同时教导子女无论做人做事都要正派,在不正之风盛行当道之时,子女们能平平安安度日就很不错了。当王御医治好贵人的病后,桂妃心存感激之情,但又没什么礼物可送,将仅有的一个祖母绿的镯子送给王书慧,而这个小王御医花容月貌正适合戴在像莲藕似的手上,可她怎样也不肯收下,弄得桂妃及贵人都无法只好不送这个礼了。从此姐妹俩对王御医更加敬重了。

一天望福贵人拉着王御医的手说:“在这诺大的皇宫里人很多兄弟姐妹也很多,但亲人只有桂妃一人,平日里感到孤单和寂寞。现在我把王御医当成亲姐妹对待。”说到这里贵人伤心的哭了,王书慧安慰她说:“贵人的病刚好不易伤心受刺激,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贵人拭去脸上的泪珠说:“我姐姐三十多岁了,停经半年有余,肚子有些涨的感觉,而皇上一年没有临幸过这位桂妃,出现这样的现象又不便对人讲,怕引起一些人说三道四惹来更大的灾难,现只有王御医给想法才好。”

王书慧听后便说:“先看看脉再说吧。”不多时桂妃到来,坐下后王书慧见她脸色蜡黄,仔细切脉后决断的说:“不是怀孕的脉象。”又叫桂妃躺下来用手反复按压肚子后说:“有鸡蛋大的包块,需要取出来才可以,否则还会长大。”姐妹俩听后都吓的没了主意,双双跪在地上哭求王御医救命。

正在这时皇上进来了,王书慧镇静的拉她倆起来,又给皇上施礼。待都落座后便说:“这个病我知道要尽快医治,只是我本人不行的,得与父亲请教,还得查找些资料,再考究考究。”皇上得知桂妃的病情后对王书慧说:“一切全拜托王御医了,能否将你考究的方案先给朕看一看。”王书慧说:“现在还拿不出什么方案,我要看看医书及原来得病历才可以。”又转身对桂妃说:“还望桂妃娘娘不要担心才好,什么病都可以医好的,在我的记忆里家父曾医过这样的病,这也是妇女的常见病,不要想的太多。”

皇上又嘱咐贵人很好的安慰桂妃,便向王书慧走去,王书慧向皇上告辞先行离去,皇上只好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王书慧又想起前日与成王交谈一事,心想这两兄弟都是这幅嘴脸又偏偏是帝与王,饱食终日空度岁月,上天为什么厚佑这样的人呢,就算他们是命好,前生而定,那还有日月的运转,为什么不把好运给那些流落街头卖儿卖女的人呢,让这些人的日子好过些。王书慧所以有感而发是因为跟随父亲看病时经常遇到缺衣少食的人们,她多希望主宰万民生存的皇上能够为这些贫困的人想一想,做些造福万民的事。但又觉成王要纯正一些,还不可以与那皇帝哥哥一并而论,忽又觉得自己很好笑。

王书慧回到慧闲宫忙去翻找病案,好研究一下望福贵人姐姐的病,找了一会没什么资料可查,正在这时侍女进来说有位老御医来访,王书慧忙叫请进来,一见面来人竟是父亲,王书慧喜出望外,忙吩咐上茶,自己坐在父亲身边说:“父亲,女儿没听父亲的话,不该任性,如那晚不随父亲进宫就没事了,现在弄成这样的现状怎么办呀,父亲,女儿要回家……”刚说到这时皇上突然来了,王氏父女站起来给皇上请安,被阻止说:“两位御医,朕是来听你们切磋的医治方法如何,月桂妃的病症是否可医。”王秉诚说:“老夫想亲自去探视一次可否准予?”皇上说:“那是求之不得呢,朕陪二位前往,”月桂妃毕竟是他老婆,当然皇上用心了。

王秉诚仔细诊切后说:“待老夫回去与小女很好斟酌再回奏皇上。”三天后由王秉诚与王书慧共出一方子,是用红花等泻药逐步稳妥的进行,一周后包块变成血水从体内排除,后来又吃些消炎化淤的药,前后一月多人彻底好了,桂妃从心里感激王氏父女。从此王书慧女御医的名声大振,全后宫都在传说有个年轻女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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